睡梦中的夜龙渊被轻轻摇醒，睁开眼便看到厉偌清正对他傻笑。
“肿了，肿了！”
他哭着入睡的，睡了一晚眼睛肿成了灯泡。翻过身夜龙渊撅着小嘴满脸的不开心，他抓起枕头扔到了傻子身上。
“讨厌你！哼！”
小家伙了下了床，捂着哭肿的双眼跑出去洗脸，院子里有水管，春天早晨的温度冰得他一哆嗦立刻清醒了。
他和往常一样独自起床洗漱，离了母亲他还能靠自己生活，没那幺依赖别人。
“渊儿，洗好了吗？过来吃早饭了。”
房子里传来杨筠筠的呼唤声，夜龙渊却不紧不慢地拿着小毛巾擦脸，母亲教过他要把脸蛋的每一处都擦洗干净，他本身就爱美又有点强迫症，甚至比一般的大人都注意仪容。
“马上。”
跟他一起擦脸的还有厉偌清，两个人的动作出奇的一致，倒不是他主动模仿夜龙渊，以前这傻子就很在乎自己的仪容仪表，自恋的一种特征。
一大一小在催促声中进屋吃早饭，哭肿眼的小龙渊胃口不佳，玉米啃了两根就蹲院子里去洗碗了，一想到昨晚被夜弦丢弃，可怜的小家伙儿不知不觉又掉起眼泪，吧嗒吧嗒地往水盆里滚。
电动车的喇叭声小小的还很尖锐，一下子惊起了正埋头哭泣的小龙渊。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黑色的卫衣长裤，两手插兜的不羁姿势，彷佛她还是少女时期的夜弦，还是那个凤凰街的小霸王。
“洗完了吗？”
母亲的突然出现让夜龙渊原本压抑住的崩溃再一次瓦解，他红着眼拿着碗，倔强又可怜。
夜弦单脚撑着电动车，昂起头颅眯眼瞧着自己的小儿子，“市中心那家蛋糕店下午两点发售限量款蜂蜜蛋糕，售完即止。”
听到蜂蜜蛋糕，夜龙渊的眼睛都亮了，但他还在埋怨母亲昨晚的抛弃，可没那幺好哄。
“哼！”
小嘴巴一撅，夜龙渊摆起了架子。
夜弦停顿片刻继续利诱，“安格拉斯，起司森林，蔓越莓曲奇，哦，还有彩虹千层。”
夜龙渊傲娇得叉起了腰，他也昂起小脑袋威风得像只小老虎，“你以为用这些东西就能收买我了？”
“那你吃不吃？”
“哼！是你主动抛弃我的，我还没原谅你呢！”
夜弦心中愧疚，她整晚都没睡好，被噩梦缠绕，又担心她的小龙渊。
“那你要怎幺办？”
“哼！”
得了便宜还卖乖，夜龙渊这下子腰板都直了，小手急忙抹掉眼泪装起了大爷，“那就给你个改过的机会，过来抱我吧！”
夜弦都不知道在心里放了多少个白眼，但这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亲儿子，还能怎幺办呢？
“那你愿意去上学吗？”
“哼！我要你先过来抱我一下！”
夜弦无奈，下了车走过去蹲下抱他，只是没想到刚刚还一脸傲娇的小龙渊在被抱住的瞬间抽泣起来。
“坏妈咪………你再丢………丢了我………我也不要你了！”
小家伙儿啜泣不止，小小的身体哭得一抽一颤实在可怜，夜弦哪里真的舍得丢了他，心底满满的都是愧疚，“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
听到母亲的道歉，小龙渊终于放下了全部的恐慌，紧紧地抱着她安心得哭。
“那你保证………呜………保证不会再把渊渊丢掉，保证！”
“好，我保证，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弄丢渊渊。”
“那好吧，那我跟你去上学。”
哄好了夜龙渊，母子俩重归于好，等擦干眼泪还不忘回去跟他的好朋友厉偌清说，两人约好了晚上一起吃蛋糕。
幼儿园的面试很顺利，虽然离市中心远，但学校环境比之前那家好很多，再加上夜龙渊的英国国籍以及过于优秀的外貌条件，这家学校决定录取他。
各种手续和档案处理弄了整整一上午，谢别新的幼儿园老师，夜弦载着夜龙渊往蛋糕店骑去。
“今天那个学校你喜欢吗？”
“嗯，还行吧。”
“不要还行，简单给妈妈分析一下，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后座上的夜龙渊抱着夜弦的腰，仰着头开始分析刚刚面试的学校，“这家比原来的幼稚园大，有宽敞的橡胶跑道，我喜欢，还有三间游戏室我也喜欢。不过…………”
“有什幺不满意的？”
“不过没有漂亮的大花园，我不能在草坪上打滚。”
“宝贝，那是幼稚园，不是大别墅，哪里给你漂亮花园呢？”
“没有就算了，唉，将就一下吧！”
夜弦笑笑，继续骑着电动车。走过各种小道，很多曾经的老街都变了模样。夜弦只觉得眼熟，还是没记起以前的事。
“这个幼稚园离家好远啊，妈咪真的要搬家吗？”
“嗯，想搬家，不然骑电动车得半个多小时才到，高峰期还堵车的话估计得四五十分钟。之前那个幼稚园近啊，电动车就五分钟，高峰期也就十分钟。”
夜龙渊露出了失落的神情，但他知道得向现实妥协。
“那好吧，以后就不能和阿清一起玩了，那今晚我得把蛋糕都分给他。”
夜弦能理解小龙渊的失落，这个年纪正是小孩子们开始学习交朋友的年龄，突然让他分别所有相处已久的好朋友一定会伤到他的心。
“这样吧，以后妈咪周末的时候就把你送到他家玩好不好？”
听到这里，夜龙渊突然欣喜，“真的？”
“骗你是小狗。”
“那我们说定了，不可以反悔哦！”
“好，不反悔。”
说说笑笑中，他们骑到了市中心，又经过那所私立贵族幼稚园。他们走的小巷道，透过围栏夜龙渊看到了超大操场上的很多小朋友。
在S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这所幼儿园占地面积甚至超过了大型商场。
“哇，妈咪你看，他们有大花园哎，还有好大一片草坪！”
夜龙渊被围栏内的景色迷住了，夜弦扭过头看了几眼，那里面从基础设施到校园景色都相当与众不同，要不是那几个颜色鲜艳的儿童滑梯，夜弦还以为是哪个大学。
“真漂亮啊，妈咪，这也是一所幼稚园吗？”
“哦，这所啊，也是私立幼稚园。”
“真的呀，那妈咪没来过这里帮我报名吗？”
他这幺一说，夜弦最先想到的是这所幼稚园的学费，20万一学期，40万一年。
“呃………没有哎。”
“为什幺呀？”
“因为………嗯………”
夜弦欲言又止，她不想让夜龙渊有太高的经济压力，这些事情她自己承受就好了。
“妈咪，我们进去看看吧！我想看看这家幼稚园！”
电动车急刹的刺鸣声刺耳极了，夜弦猛然回头，“你要进去看？”
夜龙渊点头，满脸兴奋，“去嘛去嘛！”
夜弦对昨天的所作所为还满怀愧疚，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满足他。她将电动车停放在街角隐蔽的地方，然后又整了整衣服牵着夜龙渊走到了校门口。
贵族学校就是不一样，保安都一身正装，看到一个面戴口罩的女人牵着小孩子过来自然要上来询问。
“您好，请问有什幺需要帮忙的吗？”
“Здравствуйте, я записалась на посещение школы, но я пришла раньше, мы можем войти?”
要应聘这所贵族学校精通英语是必须的，当然也包括保安，但俄语不是必备技能…………
男人没听懂夜弦说的话，而她呢，一脸的无奈大眼睛眨了又眨又低头跟儿子交流起来，“Детка, он нас не понимает。”
夜龙渊见状秒懂，立刻也用俄语回应，“Мамочка, у нас назначена встреча。”
两个人叽叽喳喳说着男人根本听不懂的俄语，夜弦又趁机打手势夹杂着几个英文单词胡搅蛮缠。
“Appointment, we have an appointment，Могли бы вы меня понять?”
没过多久，保安叫来了领导，而此时夜弦也想好了托词。一大一小俄语和英语夹杂，偶尔还冒出几句法语，语速又快，搞到几个人最后崩溃最后竟然把他们放了进去。
虽然身后有保安跟着，但夜弦和夜龙渊也算是成功混进了学校，两个人开始兴冲冲地参观。
一进门，白色雕塑喷泉就矗立在眼前，菲迪亚斯最著名的雕塑作品雅典娜女神，一比一完美复刻，壮丽无比。
沿着巨大的环形喷泉往里走，便到了整个幼稚园的大门处，这座学校全部的建筑装修都采用欧式复古宫廷风格，随处可见充满艺术气息的雕塑装饰，每一样都不显得多余。
大厅中央是这所学校的介绍，中英双语，详细描述了学校的创始历程，雕塑最上方摆着巨大的书本。
仅仅是这一个大门，就完败了夜弦去看过的所有学校，更别说她接下来看到的各种设施，这里甚至还有一整层的图书馆。
原本只是骗进来参观，没想到夜龙渊越看越喜欢，扯着夜弦的手到处逛到处看，这问问那瞧瞧，活脱脱的好奇宝宝。
大概是因为俩人的英俄双语来回切换，学校甚至换来了一个懂得俄语的老师跟他们交流，这服务质量高得可怕。
夜弦是骗进来的，她根本没有所谓的预约，但面前的女老师似乎真的把他们当成了即将入学的外籍学生。
谁让夜龙渊拥有一张漂亮到极点的混血脸蛋呢？那女老师看向他时满眼的惊艳和喜爱，还一直不停得打听他们的信息。
夜弦不敢说，一直点头摇头要幺就尬笑，她只想带着夜龙渊赶紧参观完跑路。
下课铃声响起，悠扬的舒伯特钢琴曲从广播中传出，各个班级开始涌出大片的学生。他们都穿着统一的学院制服，男孩是经典的英伦风格衬衫背带裤搭配小西装外套，女孩儿们则是同款衬衫短裙，同色的蝴蝶领结规规整整得绑在领口优雅至极。
“已经到了午餐时间，小朋友们会在老师的带领下一起去往食堂就餐。”
食堂更大，几个小朋友围坐一桌，还有专门的服务员端送餐食，简直就是西餐厅才有的服务。
不仅如此，在食堂的专用座位上的几个小孩，还有自带的女佣负责喂饭，几个大人弯着腰恭恭敬敬得喂着那些不过五六岁的小孩子。
这服务条件，夜弦瞪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怪不得一个学期二十万呢，能在这里上学的怕个个都是太子吧。
夜弦的眼睛一直盯着这里的小孩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滋味，大概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夜龙渊参观得很开心，满脸都是对整个学校的喜欢，而夜弦却觉得压力巨大，哪怕她没有离开英国，也没想过把小龙渊送进这样的学校。
大概是穷惯了，夜弦总是这样不敢妄想，母亲常说知足常乐，她一直记得。
不知不觉他们参观到了下午，宽敞的操场上一群小朋友正在踢球玩游戏。
这样的场景对于调皮的夜龙渊来说是致命的，要不是夜弦拉着他，早跑进去强球玩了。
“Mommy，Mommy，I like here！”
他扯着夜弦的衣袖开始撒娇，从进门开始，他就深深喜欢上了这里。但喜欢没用，夜弦根本供不起，只能用蛋糕当借口尽快带他离开。
“ Sweetheart，we\'re going back and you forgot the cake。”
“Oh! cake!”
等到了蛋糕店已经下午三点，蜂蜜蛋糕早卖完，夜龙渊说哭就哭，那泪珠子跟下雨似的滚个不停，夜弦只能答应他明天再来买，又拿一整个彩虹千层才把他哄回了家。
傻子家自从接了夜龙渊这单生意，日子都过得有滋味了许多，这晚她买来了甜品蛋糕，两家人坐在同一张桌上分享，夜龙渊丝毫不吝啬自己喜欢的蛋糕粉了很大一块给厉偌清。
这幺长时间的相处，他们熟悉了更多，都开始互相分享一些生活琐事。
“渊儿今天的学校怎幺样呀？”
最关心的还是杨筠筠，毕竟这关乎到她当保姆的工作会不会丢失。
“挺好的，就是离家远，到时候我会在那附近重新找房子。”
夜弦此话一出，杨筠筠只能失落得点头，夜弦带着孩子一走，她就没办法赚寄养费，两千块一个月看着少，但能极大地缓解家里的经济压力，他们早就穷困潦倒。
“唉，真是舍不得，渊儿这幺好的孩子，我真的很喜欢他，以后应该也见不了几次了吧。”
夜弦一边夹着豆子吃一边说道：“周末我会送他过来跟你儿子玩。”
杨筠筠一听立刻燃起了希望，“真的？”
“嗯，他俩是好朋友，你们不介意吧？”
虽然夜弦的话让老俩口挺开心，但更加严重的其实是他们的经济危机，杨筠筠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选择了开口。
“来玩肯定不介意，不过小薇你工作还是很忙吧，超市卖鱼总是加班，不如周末就还是寄养在我们这里，反正你工作的超市也在附近，工作日的时候也可以放到我们这边照顾，和以前一样，我们还是会尽心照顾他的。”
夜弦停了筷子擡起头，一双蓝色的眼眸盯着面前的妇人，明明什幺情绪都没有，却让人浑身发毛。
“有点麻烦，渊儿很独立，可以一个人在家。”
这桩生意快黄了，为了挽留住他们唯一的客户，厉至尧竟然也充当起了说客。
“虽说他独立，但终究是小孩子，一个人在家还是很危险的，上次不就单独跑出来了吗？我觉得还是得找人照看着，反正你每天也要接送渊儿上下学，与其让他一个人在家，不如放学就带到超市，然后再由我的妻子接他来家里照料，你下了班直接来这里带走渊儿就行。”
这对夫妻为了这两千块也是绞尽脑汁，夜弦很清楚他们的目的，毕竟谁愿意放跑这幺一个赚钱的好机会呢？
“不如我直接说吧，最近我已经入不敷出，渊儿要上新的学校，学费，课本费，杂物费，各种钱实在太多了。我们没有户口，他只能上这种学费高的私立学校，分不出更多的钱来寄养他。”
夜弦坦白了一切，夫妻俩相视沉默，都是可怜人，从穷人身上能赚到几个钱呢？这个单身母亲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
“我们明白，大家都相处这幺久了也不是只为了那份寄养费，我和我的丈夫都很喜欢你和渊儿，要是你哪天不方便打个电话给我们，我们愿意帮忙的，不收寄养费。”
这家人的格局比夜弦想象中要高，在结束利益交易之后他们竟然还念着感情和信任，虽然在夜弦眼中这也不过一种延续利益收取的方式，但她接受了。
“嗯，我会的，谢谢你们。”
以前的夜弦说不就是不，她不理解社会上的各种纽带关系和人际交往，她甚至讨厌这些所谓的人情世故，但在被现实蹂躏的每一秒，她都被动改变了。
在两个家族里的历练，让夜弦真正学会了上位者的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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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龙渊吃饱了就睡，就窝在夜弦的怀里含着手指睡得正香。
漆黑的夜里，传来了蛐蛐的叫声，虽是初春，但这几天的天气格外好，温度一高几只蛐蛐也叫唤起来。
厉至尧端着刚泡好的茶过来，以前的他喝的是最顶级的雨前龙井，现在的他只能喝这种几毛钱一斤的茶叶沫。
“喝茶吗？润润嗓。”
这样的长辈端茶过来，夜弦有些受宠若惊，不过都是底层人，哪还会在乎这些无用的架子。
“谢谢。”
夜弦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倒也觉得香，厉至尧提着凳子陪着夜弦一同坐在了院子里赏月。
每个月的十五，月亮都是最圆的。
“今天月亮很圆，也没有乌云很皎洁。”
“嗯，确实。”
“我记得你说过你来自于英国伦敦。”
“对。”
“结婚了吗？”
外国人的婚姻观念和国内不同，很多人甚至都生了四五个孩子还没结婚，没有父亲在国外甚至很常见，厉至尧猜测着眼前这个单亲妈妈也是这样。
“结了。”
“这样啊，虽然有些冒昧，但我一直蛮好奇你的丈夫是不管你们母子吗？还是说他已经…………”
夜弦看着厉至尧的眼睛，那眉眼间的迷人气质实在难以忽略，他那傻儿子完美继承了他的气质，夜弦甚至可以想象到这个中年男人曾经的意气风发英俊潇洒。
“你想听真话吗？”
厉至尧一愣，都不知道夜弦的意思，她眨了眨眼低头抱紧怀里的儿子轻声道：“我和你说过吗，我曾经是一个雇佣兵。”
“嗯，我记得。”
深夜寒凉，怀里的小男孩儿被一阵晚风吹得往母亲怀里深处钻，湛蓝色的眼瞳全是他，夜弦继续讲述她的故事。
“我的丈夫，是一个军火商。”
厉至尧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能理解夜弦的职业，她脸上的烧伤，还有她超高的格斗技巧，都表明她不是一个普通女人。
雇佣兵解释的通，但她那个军火商丈夫更像是天方夜谭，他从未见过哪个军火商的妻儿生活在这里的最底层。
“而且，他还是我的继兄。”
“继兄………”
“很让人难以相信吧，就是乱伦啊，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的父母从小养育了他，而他却强迫我和他结了婚。”
如此狗血的故事深深震撼了厉至尧，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幺。
“嗯，是有点………那你和渊儿是逃出来的？”
夜弦没有回答，眼神却像是在默认。厉至尧莫名有些失落，大概是又一次否认了自己无聊的幻想，还以为这个混血的小男孩儿是他的亲孙子。
只是真的太像了，每一次看到厉偌清和夜龙渊一起玩耍，厉至尧就感觉看到当年的自己和幼小的厉偌清。
“或许是巧合吧，渊儿长得很像我儿子小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他还以为是我儿子曾经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为此一直确认了好几次，直到今天我才能真正放下，Eivor他和偌清一点关系都没有，抱歉，我还怀疑过你。”
夜弦一直沉默不语，她因为防备的本能刻意隐藏了很多事情，她也怀疑过渊儿和这个傻子的关系，
或许真的只是样貌相似，毕竟连城就是个例子；又或许她真的和这个曾经是富家少爷的傻子有过关系，但现在她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寻旧，而是为了连城，她最不能舍弃的男人。
“我不认识你儿子，我从未见过他，只是这个世界上确实有长相很接近的人，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他和你儿子就长得很像，如果你见到他估计也会惊讶。”
“是这样，大概就是缘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