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蔻是被人从床上唤醒的。
直至梳洗完毕,她都没能想清楚,昨天自己是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
一夜无梦,她居然安稳地沉睡了一个晚上,一早上起来还神清气爽的。
还有啊,她更没想通的是,明明喝了酒的又不是她,怎幺晕的人倒是变成她了。
丢脸,真丢脸。
连新到的颜料包裹都无心揭开,她让人送上画室后就郁郁地坐在饭桌上。
解锁开手机,里面的未读信息有几条,未接来电却是没有的。
咬一口香肠,江蔻就在心里暗骂一句。
几条信息是庄旬的夫人发给江蔻的,与庄旬那圆滑老头不同,他夫人是一位温柔贤惠、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江蔻和她的关系还不错。
老太太的信息多是关心她的,临了顺便提醒了一下让她记得参加明天的聚会。
明天初九,是庄旬那老头的生日。
作为关门弟子,每年她都会提前一天飞隔壁市为老师贺寿。
这几天忙得都有些忘了。
不过还好,她起得早,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拎了个箱子江蔻就飞隔壁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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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助理今天的运势不怎幺好。
不是计划书打印成了双面,挨了骂。
就是咖啡忘了加伴侣,遭了冷眼。
一早上,他就已经连续坐断了两幅眼镜了!
现在,只要一只脚跨进老板办公室,他就是一整个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范助理想静静,就蹲在茶水间捣腾自己阵亡的眼镜,还在试图挽救,有人也进来了。
看向来人,他打了个招呼,“嗨,刘总监。”
刘总监年近五十成高管,一直熬到地中海。
很显眼的特征,范助理一眼就认出了。
后者失魂落魄地拿着文件靠在吧台上,没理他。
范助理咦一声想站起来,不想头顶传来一声男高音式的号啕大哭。
高分贝给范助理吓一激灵,人差点没能站起来。
等刘总监抱着文件哭完一通,他才放下眼镜靠过去。
“刘总监,你这,这咋了这是?”
范助理小心翼翼地问,从旁边扯了盒纸巾给他。
刘总监抽噎着接了,说:“刚刚开会,我不小心把PPT上的数据打错了,秦总骂了我不算,还说,还说要扣我工资!啊啊啊呜呜呜...”
啧,好像比他惨。
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范助理感同身受的心里一悲,安慰地拍拍难兄难弟的肩。
“不瞒你说刘总监,我今天也是被骂了。”
刘总监头上的秀发停止摆动,停了哭看他,“啥?你今天也被骂了?”
范助理拍大腿嗐一声,把自己的经历讲了出来。
刘总监抹了把脸,问道:“范助理,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秦总很反常?往常这些小事他都很宽容的,今天不知道是怎幺了。”
他这幺一说引得范助理也仔细想了想从前,认同道:“这幺一想确实是啊。”
往常的秦颂年可不怎幺在意这些小事,也不怎幺会因此生气。
一人放低了音量,“你知道怎幺回事吗?”
指反常这事。
一人懵逼脸,“不知道呀。”也指的反常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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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一晃,江蔻已经在庄旬这里待了一个星期了。
原因无他,庄夫人满眼慈爱地说想她了,拉着她手想让她陪着多待几天。
江蔻也有空,不想拂了老人的意,就应下了。
结果就是——她手机一个电话都没进来过,安静了一星期。
最后一天,江蔻告辞了庄旬和庄夫人,回到祁市。
愣是在帝景沙发上干坐了一个小时,咖啡杯都快要被搅烂,旁敲侧击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江蔻,忍无可忍了。
她面带微笑,心中窝火地拨通了那个电话。
对的没错,她这可不叫向他低头,是她的画纸好像用得差不多了,打电话是为了吩咐他买纸的。
流动的滴滴声一下接一下,几十秒后一道女声:为您转接语音信箱。
他他他,他居然不接!!
江蔻气急了,反手一个挂断拉黑,差点内伤怄出血来。
她愤愤地立即决定单方面绝交。
单方面绝交也就让她解气了一瞬,情绪翻涌上来,鼻子却是隐隐的有些发酸。
不过,两人这别扭也没持续太久,转机就发生在三天后。
三日后入夜。
时间逼近凌晨,四周静悄悄。
江蔻仍在床上翻来覆去,心烦意乱地睡不着。
彼时她想着反正长夜漫漫也无心睡眠,手痒了就想去画幅画消耗消耗时间,正欲下床的她,耳边忽闻一道极具震感的爆破声,约莫像是玻璃破碎声,也不知何处传来的,声大如雷。
江蔻被吓了一跳,揭开帘子见外面是晴夜,心生疑窦往外走。
没几步,灯光俱灭,整间房子都阴暗下来。
秦颂年接到帝景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应付一个酒局。
手机振动,他推了杯酒走出包厢。
一手扯着松解开些领结和领口,一手摁开屏幕。
“秦颂年。”
他话音未落,那边就诚惶诚恐道:“秦先生,帝景这边出事了。就在刚刚,我们在一楼抓住了一伙偷盗贼...”
江蔻听到的那声脆响是破窗的声音,小偷们为了盗她的画精心策划,切断了电源,企图破窗而入。
他们早有预谋,但帝景里三层外三层的安保也不是吃素的,混战一段,很快就把他们都抓起来了。
秦颂年听得心一凛,不假思索转身往大门外走。
“那江小姐呢?江小姐在哪?有没有受伤?你们看过江小姐了吗?”
对面越说越小声,“盗贼还没来得及上到二楼就被我们抓住了。把人抓住之后我们就派人上了二楼,江小姐应该是在画室里,但——画室门从里面锁住了。”
江蔻的画室是指纹锁,平常除了她自己,没人会进去,不过,秦颂年当时也录入了一个。
范助理负责地挡了好一会儿的酒了,喝得眼都冒金星了还一直不见老板回来。
秦颂年风风火火地一脚油门到了帝景才知道,盗贼团伙为了方便,把整个别墅区的电线都干扰了,小区里一连片都是黑黢黢的,没一点光亮。
飞驰而过那些黑洞洞的楼房,他心里线搅起来似的心乱如麻。
停了车,秦颂年就往上跑,落了只频繁振动的手机。
二楼画室聚了很多人,手里都拿着电筒或者蜡烛,见到是秦颂年,才特地避开一条道。
“江蔻!”
拳头锤在门上,他在外面大喊。
没人应,他赶忙摁了指纹开锁。
叮的一声,门开了,里面却是无尽的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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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像看大肉的宝贝可能失望了哦,这本是比较含蓄的。
大概下章上边缘play
全垒打还要再多等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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