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夫人带着孩子回国了。”
男人捏着手机的大手一紧,停下了脚步,“什幺时候的事?”
“昨日。夫人和她母亲大吵了一架,就被她母亲带走了……我们没听清她们具体吵了什幺,老张说,似乎听到了少主贩毒的字眼……”
“……”
“夫人的情绪很崩溃……”
“嗯,我知道了。”
男人挂断了电话,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双眸掩在银白的发下,看不清他的神色。
身后的助理走上前接过了他手中的外套,递上一根烟。
男人接过烟,低头吞云吐雾。长舒一口烟雾后,又继续大步流星的前往另一地点。
解决完公司里为首的祸害后,还剩下零散的毒贩帮派。
——
一个月后。
国内,南市。
林婉婉消瘦的身子靠在窗边,平静的看向远方,眼里暗淡无光。
像一只破碎的瓷娃娃。
她穿着宽松长裙,小手掩在微隆的腹部上。她隐藏的很好,蓬松白裙下,谁也没有发现这里面的秘密。
这一个月来,几乎是被软禁在家里。
只因姐姐和母亲发现了自己前年的诊疗单,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林婉婉宫内早孕14周,年龄栏上的十六岁格外刺眼。
……
“囡囡……这是什幺……告诉妈妈……”
“是谁的?”
……
“你还给他打过胎?!”
“你才多大啊……那个畜生……”
“什幺时候的事?”
“是那段时间吗……”
“你到底还瞒着我们什幺……”
……
当妈妈和姐姐把那张单子甩在林婉婉面前的时候,林婉婉只是平静的看着那张纸,神色木讷,一言不发。
这大半个月来,林婉婉一边努力说服母亲,一边积极联络严向禹,可发出的任何消息就如石沉大海般,得不到任何回应。
这感觉,就好像回到当初那段痛苦的日子。
之后的大多数时间,林婉婉都是安安静静的抱着孩子待在房间里,任何人来都闭口不谈以前发生了什幺。
林妈妈哭着求她说点什幺,哪怕是为自己辩解开脱也好。可倔强的女孩宁肯折磨自己的身体,也不肯再多说任何。
看着女儿日渐消瘦的脸旁,林妈妈终于软下语气,同意林婉婉先回苏黎世把书念完。
几日后。
晚上。
林婉婉跪坐在地上收拾着行装,她买了明早的机票。
脑中回荡着妈妈的话。
妈妈说,让她回去就和严向禹一刀两断……
她自然是不愿意的。更何况她现在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林婉婉低着头,手中堆叠着衣物,想着想着,眼里又凝聚上泪水,水花滴答在衣服上,打湿了一片。
忽然一阵恶心眩晕的感觉袭来。
“唔……”女孩捂住嘴,起身跑向卫生间。
干呕片刻,稍微舒服一点了,掬了一把冷水扑在脸颊上。女孩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纤瘦的身子,苍白的脸颊,红红的大眼里充满了凄美破碎感。
小手捂上小腹,轻轻摸了摸。
她还没去医院检查,肚子就已经大起来了……
女孩悄悄撩起衣摆,低头打量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那片莹白肚皮上凸起了一个圆润的弧度。大概……有三个多月了吧?
想了片刻,林婉婉决定回到苏黎世后第一件事就是先去医院检查,然后办理休学,在家养胎带娃,等他回来……
“哇啊……哇啊……”房间里传来婴儿的哭声,是绵绵醒了。
林婉婉连忙回到卧室,抱起小床里的女儿搂入怀中,熟练的解开衣服哺乳。
女孩一边哄着宝宝入睡,一边看向窗外。
漆黑深夜,外面阴冷潮湿,月亮也被云层遮住了,几乎什幺都看不清。透过窗户缝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沙沙作响,格外清晰。
林婉婉努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悲郁忧愁,不经意间竟又湿润了脸颊。
女孩难过得头痛,揉了揉太阳穴后逼着自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