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特在楼上,我去叫他下来。”
“不用了,我是来找你的。”
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安菲,你坐在她旁边,打量着风格简约的房间。
黑白灰三色主调,该有的家具一样不差。
还好不是像外面那样荒芜。
“苏西阿姨和安菲小姐慢聊,我先去楼上寻兄长,失陪。”
小少爷优雅行礼后,往楼上走。
你看着他那张还略显苍白的脸蛋,脸上的笑怎幺也掩饰不了。
安菲把水杯递给你,也望了眼楼梯上的矜贵小少爷:“苏西姐笑什幺?”
你捧着水杯摇摇头,看她:“在这里还住得惯吗?我刚才来的时候被外面的风景吓了一跳。”
“哈哈,我刚来的时候也有点害怕,但是这里比赫博瑞的庄园好太多了。如果不是每天都能看见华特的话,我都快以为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住啦。”
“赫博瑞的庄园……比这还差?”
“环境不差,就是太吵了……庄园里的佣人吵,后院里的女人吵,争权夺利的兄弟们吵。每天晚上都会出点事,哎,很影响睡眠质量的!”
你赞同地点头,以前在王城的时候,也经历过类似的事。
“你和华特相处得好吗?如果有什幺不方便的,我可以让琴给你换地方换看人保护。”
安菲抱住你的手臂,依在你身上,甜甜笑道:“还行吧?那个人一天吐不出一个字来,要不是身上气势太强,我都快要忽略他了!”
你想起那个黑发少年,处理弗兰克那天他好像总共也没说几句话。
刚开始,看见他凶狠利落的动作,还以为是仇家上门了——
“不说他们了,跟我说说你的事吧,上次还没听你说完。”
“好呀!我来到赫博瑞家后,弗兰克有五个儿子三个女儿,其中……”
楼上。
“兄长是惹母亲讨厌了吗?”
把手中袋子丢在汗湿衣衫,刚训练完异能的人面前,碧眼中一片轻慢。
“就算是绮莉阿姨亲自要求她送来的谢礼,她好像也不愿意递交到你手中呢……”
拉开窗边的座椅,金发少年保持着良好的仪态坐下,慵懒地俯瞰下面一片黑暗荒芜的景色,唇边带上几分漫不经心的笑。
屋中明亮灯光照在他身上,仿佛一只散漫却又充满危险,择人而噬的华贵凶兽。
随意坐在地上的黑发男孩沉默地他接下的嘲讽,面无表情地盯着被丢到旁边的袋子。
房间内一片安静。
大掌伸出,把袋子拉到自己面前,取出里面的东西。
啪嗒——
随着柔软的衣物离开袋子,一颗包裹着彩色糖衣的糖掉落在地上。
房内,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掉出的那颗糖上。
彩色的糖衣在灯光下有些过份炫目。
窗边的金发少年眼中泛起涟漪,唇边的笑有些无奈和纵容。
房中另一个却是如凶兽遭遇危险般地全身僵硬,暗红色的眼眸中沉如深潭,紧紧盯着那颗糖上。
他知道,这糖绝对不是绮莉送的。
这糖,他不久前才见过——
大掌伸入袋中,取出所有的衣物后,显露出下面铺得满满一层,裹着七彩糖衣的流心糖。
坚毅冷厉的眼锁着那些糖,慢慢有不明情绪出现,柔和了那抹凶厉。
“……母亲。”
低沉磁性的声音传入耳中。
琴理了理带着手套的袖口,眉眼间一片漠然。
或许,接下来的事,不需要他去推波助澜了。
“咱俩的异能一样?”
“苏西姐,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精神系,免疫所有异能攻击?”你看着安菲那双和自己一样的眼睛,压低声音继续道,“包括可以使用……其它异能?”
安菲毫无保留地朝你露齿笑,脸颊上的酒窝格外可爱:“对呀!”
“你和其他人说过这事吗?”你问道。
可以使用其它异能的这件事,你至今都没有袒露出来。
除了亲眼见过你使用水系和木系异能的小人鱼,没有人知道你还有这种能力。
这是你给自己留的底牌,和退路。
安菲摇头,眼中露出得意:“为什幺要告诉他们?树大招风我还是懂的。除了苏西姐,其他人都不知道。”
她知道你的顾虑,也懂得保存实力的重要性。
但是……
想起向兰斯洛小少爷投诚的时候,故意展示出来的异能测试球。
安菲觉得,必要时候,更应该牺牲点什幺去换取对自己而言更大的利益。
一夜之间让整个赫博瑞家族全部沦陷,甚至到现在都没有人发现赫博瑞家的异常。
兰斯洛的琴少爷,远比她想的更可怕。
但是没关系,她已经知道了他的弱点……
“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一哪天出事了,我们还能自救。”
你认真说着自己想法。
“我听苏西姐的,你来得早,听你的肯定没错!以后我们互帮互助呀!”
女孩笑得十分可爱讨喜。
你伸手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软肉,笑道:“互帮互助,有什幺事就联系我啊,整个星际可能就咱们两个地球华夏人了!”
安菲皱了皱鼻子,鼓起自己的腮帮子,不满道:“这里阶级贫富分化太大了,星域被封建帝制、资本和虚伪的教廷统治得越来越糟糕,还是华夏的民主社会好。”
你诧异的看着她,想起高阶星上那些无法直视交易和肮脏的事,表示赞同:“虽然科技依旧在高速发展,但是这里的帝国统治正在走向衰败。”
每个王朝都有兴盛、衰落时期。星际的统治阶层早在你来之前就已开始步入衰落,新的王朝制度建立是迟早的事。
习惯了华夏的民主社会,对星际这里巨大鲜明的差异,你无论怎样都适应不了。
高阶星上的人能随意买卖人口漠视人命,低阶星上的人被视为牲口和奴隶。
这也是你为什幺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原因之一。
“哈哈哈哈,原来苏西姐和我想的一样!”安菲笑着扑过来抱住你,你也顺势抱住她。
手刚贴上她的背,就被人握住了。
“苏西。”
如大提琴般的低沉音色在耳中响起。
你擡起头,看去。
穿着松散睡袍露出大片饱满胸膛的男孩正站在沙发边低头看你。
他应该是刚洗过澡,湿漉漉的黑色发尾还在滴水。一滴滴水珠顺着蜜色的肌肉线条,隐没在睡袍下。
你皱眉,挣了挣自己的手。
如镣铐一般,挣不开——
“华特?”安菲也从你怀中擡头,看着抓住你手腕的男孩,疑惑的叫他。
他拉着你的手,视线依旧只落在你身上,又吐出了两个字:“上楼。”
上楼做什幺?
有什幺事不能在这里说吗?
似想到了什幺,你有些烦躁地薅了薅头发,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安菲道:“去去就来。”
安菲的目光在你和他身上转了一圈,点头:“苏西姐,我等你。”
话落,华特就把你给拽走了。
你匆忙跟上他的脚步,被他带上了楼。
迈上楼梯时,你想,是小少爷有什幺事不方便当着安菲讲,才让华特找来的?
见你脚步仓促,身前的华特放慢了步伐,手上的力气也松懈不少。
他带你进了一间房间。
房间内一片阴暗。
只有从窗外投进来的月光有依稀光亮。
喀——
门被关上的声音。
你收回打量屋内的目光,扭头看他:“琴呢?”
这里是卧室?琴不这里。
身前高大威猛的男孩沉沉地盯着你,扯开自己腰间的睡袍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