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业到底还是心疼她的,不一会儿便有宫人来布膳,而且还带来了秋水。
“成儿如何了?”李明渝见秋水进来,挥退了伺候的宫人,将秋水打量了好一会而,确认没受什幺伤才开口问道。
“六殿下很好,王爷已将六殿下接走了。”秋水略有迟疑,“只是奴婢听闻几位皇子都不大好。”
李明渝与几位皇子并不熟,倒也不怎在意。反正秦王已控制了局势,左右不会有什幺大问题。
只是觉着自己还是有必要了解究竟发生了什幺,于是让秋水一同用晚膳,打发宫人唤来一名巡逻的北军小将领问话。
“今早高公公在先帝灵前宣读了遗诏,称若自己身亡,则令太子登基。”那小将缓了缓,“鲁王不信,说遗诏是假的,而且那时太子刚遭遇刺杀,亦是昏迷不醒。诸位阁老提议等太子醒后再做定夺,不成想鲁王不知何时已控制了御林军,直接逼宫了。混乱中四殿下被杀,接着王爷及时赶到,后来的事公主都知道了。”
先帝子嗣不丰,只有四位皇子,眼下竟只有年幼的李永成因被李明渝提前藏了起来而完好无损。也不知李泽业是何打算。
只是先帝竟还有遗诏留下?先帝中毒一事显然是鲁王所为,既如此便不该有遗诏才是,便是有,也应是让鲁王即位才对。
似是看出了李明渝的疑惑,那小将主动回禀:“是高公公假装投靠鲁王,才留下了一道遗诏。因此鲁王起事时高公公是也是第一个命丧的。”
这就对了,太子出了事,由二皇子即位顺理成章,不曾想却被高公公摆了一道,于是恼羞成怒之下带兵逼宫。
李明渝感慨于高公公的忠心,那小将领了赏开心地退下了。
李泽业一去便直到晚膳时分才回来,即使来了也只是陪李明渝用了膳,还没说几句话又匆匆离去。鲁王留下一堆烂摊子,李泽业自是忙的不可开交,李明渝都没来得及问他李永成的事儿。
晚间李明渝倚在榻上看书,等到李泽业回来时李明渝早已睡着了。制止了要去叫醒李明渝的秋水,李泽业站在榻前,昏黄的烛光映照着衣衫不整的美人。半展的书籍随意丢在枕边,不知翻到哪一页。李明渝枕着胳膊斜躺在榻上,一缕发丝垂下遮住些许面庞。美人原就极美,如今又平添一份诱惑。修长的细颈往下,雪白的中衣半开,粉色肚兜下调皮地露出一抹白腻。
万籁俱寂,明明是微凉的秋夜,李泽业却觉得有些燥热,匆匆灌了口凉茶才将心头的躁动压制下来。
将李明渝轻轻抱回床上,为她掩好被角,又盯着李明渝看了好一会儿,在额上落下一吻才转身离去。
第二日李明渝独自用完早膳便迁回了昭阳宫,听闻朝中大臣们一大早就进了宫,直到用完午膳时才走出御书房。
“听阁老的意思,应是着六殿下即位,暂由秦王殿下摄政。”李明渝听着宫人打听来的消息,放下手中茶盏。心里想着李泽业何时会来,是否要去做些他最喜欢的糕点。谁坐那个位子与她并无干系,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松了口气。在心底她并不希望李泽业坐上那个位子,皇位太过高远,坐上去的人不知不觉间便被改变。况且她也并不喜欢这座表面光鲜实则腐朽的皇宫。
新皇确立的消息很快传遍宫城,昭阳宫的宫人们尤其兴奋—谁人不知新皇与嘉宁公主如同亲姐弟,秦王殿下当年与公主曾谈婚论嫁。如今最有权势的两个人都和嘉宁公主亲近,下人们也与有荣焉,走路时腰杆都挺直了不少。李明渝对此不置可否,仍然呆在朝阳宫里看书习字,来拜访的妃嫔公主们一律不见。
一连三日都不曾再见过李泽业,打发去的宫人也只说朝中诸事繁忙。
直到这一日用完早膳,李明渝想着秋高气爽,倒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于是打算出去走走,却在宫门口接了圣旨──嘉宁公主革去公主封号贬为庶人,令即刻出宫。
昭阳宫上下皆面色惨淡,仿佛不敢置信。秋水也疑惑不解,要去寻秦王问个明白,被李明渝拦了下来。
随意收拾了几件衣物首饰,都是她带进宫来的那些,才对愤懑的秋水解释“不就是个公主吗,做公主有什幺好,我早就想走了。”
“可是,不做公主,您还怎幺和王爷在一起啊!”秋水急的跺脚。李明渝却笑出了声,“你这蠢妮子,难道我做公主就能和王爷在一起?”
“难道不是吗?”秋水显然不理解。
李明渝只得继续解释:“不放弃公主身份,真要王爷要娶自己侄女不成?”李明渝这个公主是入了皇室玉碟的,确实是李泽业法理上的侄女。
秋水这才恍然大悟,李明渝点了点秋水的额头,换上自己的衣物首饰随着前来引路的内侍出了宫。
一路上李明渝脚步都轻快了些,擡头看了看天,秋日的阳光并不猛烈,微风拂面很是舒服。连这囚笼般的宫墙看着也顺眼了不少。
待出了宫,果然早有备好的马车等在那。赶车的她也认识,秦王府侍卫首领李翰—从小和李泽业一同长大,一张娃娃脸格外讨喜。
李翰见李明渝出来忙上前见礼,盯着秋水看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移开眼。秋水则扭过头不去看他,只是藏在袖中的帕子早已被绞成一团。
李明渝也不急,站在一旁捂着嘴偷笑,眼看秋水耳尖已经通红才轻咳一声打断了李翰热情的视线。
秋水瞪了李翰一眼,扶着李明渝上了车。李翰这才傻笑着驾起车离去。
直到马车远离皇城,李明渝也不曾再回头看一眼。毕竟,前方风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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