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又卿第二天睡至日上三竿才醒。她大摇大摆地推开后门回到座位,姿势嚣张到一点儿也看不出昨晚摔了个大的。欧阳怀山正在授课,什幺全集交集补集她听了就头大,干脆一头栽上桌子继续补觉。
“哟,关系户就是了不起。”桑烨在旁边冷笑一声,阴阳怪气。他是那种有些凶狠的帅,皮肤冷白,颧骨微高,眉峰很利,平常冰着一张脸,很是迷人,现在做出这样挤眉弄眼的贱表情,显得不伦不类。
梁又卿没睡饱,起床气本来就大,他这样招她,她肯定要气回去:“那你打我啊?你就是酸吧,瞎bb个屁。”
“我用得着?”他微笑,“昨天小测成绩出来了,我第二,你知道你多少吗?倒第一,不是全班,是全校的哦。我酸你?笑死人了,我酸你总分才两位数?”
“哦,那你可真了不起。”梁又卿面无表情——她以前时常跟父母单位的叔叔阿姨一起吃饭,听他们不经意间展露出来的观点。耳濡目染下,加上她喜欢对大人们的话解读再加工、内化成支持自己行为处事的理论依据,久而久之,她丝毫没有大部分普高重高学生对成绩的那种在意与依赖。不过梁又卿看不惯桑烨这副拽样儿,伸直脖子看了眼第一排梁幼安的后脑勺,故意刺儿他:“第一不会是梁幼安吧?”
“昂。”
“那我弟,你咋考不过他哦?笨逼。”
“可能他把你脑子吃了。噢,不对,他要是吃了你脑子应该会变笨——可能是你俩的正智商都跑到他一个人身上去了。”
“你找死——要不是你昨天给我逼里塞钢笔,我他妈会考这点儿逼分?”——答案显然是会,但是梁又卿好不容易有了个责怪的对象,自然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错误。
“哥帮你添点儿文墨你还不乐意了——”
“铛铛。”是教杆敲黑板的声音,欧阳怀山面无表情:“安静。”
桑烨噤了声,给她翻一个大大的眼白。
梁又卿压低了声音,趴在桌子上的脑袋悄悄地移动到他那边:“欸,话说现在很少人用钢笔,你是不是为了装逼?”
梁又卿只在小学用过这玩意——老师不让他们用自动铅笔和中性笔,美曰其名要练字;那时候又不兴墨囊,于是丁安安每天都借着给姐弟俩打钢笔水暗戳戳估计他们写了多少字,梁又卿真的不胜其烦。这个暑假里梁飞白收拾旧书,梁又卿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作业本,上面的字迹已经褪色,呈现出一种模糊的黑,却令她的记忆愈发清晰,又想起小学时被满手钢笔水儿支配的恐惧。总之,由于钢笔的一系列缺点,它无法满足中学时繁重课业的需求,所以她已经好久没看到有人用钢笔。当然,这正合乎她的心意——梁又卿真是讨厌死钢笔,插在小屄里的时候除外。
“傻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庸俗。”桑烨凶狠地瞪她一眼——他真的好适合做这种表情,不知道他在床上是不是也这幺凶?梁又卿被瞪出水,明明昨夜刚被喂饱的小穴又饥渴地吞吐起来。她软若无骨地倒在男高中生的怀里,贴着他坚硬的胸膛,娇声调笑:“你不庸俗,你清高,你没在网吧打飞机,你也没在教室吃小屄。”
桑烨没再说话,发红的耳根却出卖他不平静的内心,更别提慢慢起立、顶着她软肉的那根家伙事。
——听说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可以媲美金刚石的硬度,那就是男高中生的鸡巴。梁又卿舔了舔嘴唇,支起身子,隔着裤子揉了揉那团坚硬:“下节体育课啊?明白我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