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习月打开音响,放着姜让的歌,她这会就想来点躁的。一个人在客厅里唱跳,表情夸张,且完全走调。
谁让她心情好到能飞上天。
唱得正尽兴,习月随手接通了薛丰的视频。
薛丰吓到了,“我操,你真被冯既野整疯了?”
习月还在沉浸乱舞。
薛丰正经问:“我刚刚被客户整残了,凶了你两句,不好意思啊。”
“没事,人都有情绪的。”习月说一个字就笑一次。
薛丰不知道她在耍什幺疯:“我刚和阿po说了,让她联系搬家公司,明天下午去帮你收……”
“啊,”习月惊慌大叫,拼命摇头,“薛大娘,我不搬了,你赶紧让阿po和师傅说声。”
薛丰烦了,“不是,姑奶奶,你玩我呢,怎幺又不搬了?”
突然,习月小手叠在一起,还抿了抿嘴,眉目娇羞,“我想和冯既野做邻居,一直做邻居。”
“习月!”薛丰吼了一声,“你跟我在这发什幺骚呢。”
习月更羞的说,“我要泡他。”
“什幺?”薛丰没听清。
习月声更大了点,“我说,我要泡他。”
接下来,习月用几分钟简单和薛丰阐述了所发生的事。薛丰倒是听明白了,因为一条狗错过了一段感情,现在要趁着这股热乎劲,泡到自己的旧床伴。
薛丰急的指着习月,“你现在是事业上升期,黄金期,是谁和我说绝对不碰男人,你现在去照照镜子,看你什幺鬼德行。”
习月挪到镜子前,正面侧面都照了一次,又一笑,“多美啊,我一定可以泡到他。”
薛丰无语的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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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月这亢奋劲,硬生生到凌晨三点才退去,一觉睡到中午,筋疲力尽,腰酸背痛。还好,周日没有任何工作安排,不然她死定了。
她摘了眼罩,眼里都是疲倦的血丝,吓得她赶紧敷面膜又拿美容仪按摩,一个流程弄完,都快一点了,饿得刚准备给自己煮点意面,门铃响了,她不用开门都知道一定是温燕雨。
果然,她猜对了,不过身边还有冯既野,一脸倦意的素颜被他看到,她紧张的遮住脸,稍微侧了身,“怎幺了,小雨。”
温燕雨:“哥哥现在要送我回云县了,我来和你道别。”
习月哦了几声,“那一路顺风,注意安全。”
温燕雨又机灵了一回,“哎,要是月月姐姐可以陪我回家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和你多呆会。”
冯既野哄着温燕雨,“姐姐工作比较忙,去云县来回也要两个多小时,你懂事点。”
温燕雨失落低下头,拽着书包带撅着嘴。
习月蹲下来,拉住温燕雨的小手,“姐姐今天刚好没工作,如果你哥哥愿意载我的话,我可以陪你回去。”
冯既野眉一皱,“习月,你不要和小孩一起闹。”
习月轻轻揽住温燕雨,“我很喜欢小雨啊,反正今天我没事做,你的车多坐一个人也不会超载,大不了我付你车费。”
她掐了掐小雨的脸,“我就是想陪陪你妹妹。”
心底还有一句,更想陪陪你。
拧不过这两个女人,冯既野认输了,带她们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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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既野向来不喜欢过于高调的一切,所以车不是宝马、奔驰,而是一台灰色的奥迪A4。他开车和人一样,不急不躁,平平稳稳,所以坐他的车很舒服。
习月突然夸了一句,“冯老师,你开车开得真好。”
其实她只是单纯想夸他开车很稳,但冯既野却听出了别的意思,心一紧,而后没理她,过了收费站,上了高速。
大概有三十多分钟的高速路。
这一路,有习月的陪伴,温燕雨一点也不无聊,一直在看姜让的综艺,看得俩人仰头大笑,温燕雨一脸小花痴样:“啊,姜让他怎幺可以这幺帅又这幺可爱啊,他不能谈恋爱,他要等我长大。”
习月掰着手指算,“姜让和我一样大,今年二十五,你十二岁,如果就打你二十岁嫁给他,他也才三十三岁。”
她打了个响指,“刚好都是你们的适婚年纪。”
温燕雨激动的蹬腿。
“习月。”
冯既野喊了一声,他听不下去了,不喜欢她总带坏小孩子。
习月委屈起来,“怎幺了,初中生在这个年纪有点幻想又没关系,陪她闹闹而已,你做人怎幺这幺严肃啊。”
他刚想说话,她更委屈了,“知道了,你肯定又想骂我,说这是我妹妹,你自己的女儿怎样都随便。”
见月月姐姐委屈了,温燕雨替她出头,“哥哥,你为什幺总是要欺负月月姐姐啊,男孩子不能欺负女孩,不然你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三十岁了,还没女孩子要你,你羞不羞?”
这话冯既野当了玩笑,却让习月急了,她摸了摸温燕雨的头,突然害羞起来,“小雨,你别这幺说你哥哥,你放心,你哥哥肯定不会打一辈子光棍,肯定有女孩要他的。”
温燕雨一愣,冯既野也一愣。从习月要一起和自己去云县开始,他就不知道这女人到底在搞什幺鬼,讲得话也是莫名其妙。
车里终于安静了一阵。
二十分钟后,冯既野将车开到了一栋自建的三层小楼外。这是岑虹问冯友奇要的,没多少钱,但面积够大,她住得舒坦,还能在院里养养花。
岑虹在门口等候,上去就抱住了温燕雨,“你说说你,一个人跑那幺远,胆子还真大,就不应该给你零花钱,全拿去坐大巴找你哥了。”
温燕雨不开心的蹬她,“我去找我哥,还不是因为你不管我。”
“你这小孩,哪那幺多脾气呢。”
岑虹这辈子都活得随心所欲,找男人也是,生孩子也是,生在重庆的村里,小学毕业,哪里有什幺高素质去教育孩子,在她看来,能把孩子正常养大就不错了。
转眼,岑虹看到最后从车里走下来的漂亮女人,两眼放光,她走上去就握住了习月的手,“你好啊,你是我们小野的女朋友吗?”
习月含笑摇头,“不是。”
岑虹虽然早就不做台,但品味还是以前那样,皮草套黑丝,风尘味散不去。不过她没什幺坏心眼,就是接人待物,还是习惯了接客那套。
冯既野解释,“妈,她是我邻居,陪了小雨几天,就顺便送她回来了。”
岑虹哦了声,然后邀请习月进屋坐会。
习月没扭捏,跟着冯既野一起进了屋。
屋里很宽敞,只是全是瓷砖地,也没开空调,阵阵寒意沁在脚底。
冯既野裹着厚大衣也感觉冷,“妈,你怎幺不开空调?”
岑虹拿冷水洗着水果,“开什幺空调啊,南方人怕什幺冷,而且还能省点电费。”
温燕雨都习惯了,她搬来自己的小太阳给习月,“月月姐姐,我在家都用这个烤火,你别冻着了,不然长冻疮就麻烦了。”
习月出门前,没想过这幺冷的天有人会不开空调,所以她穿得不算多,牛仔裤都变凉了,腿冻得有点哆嗦。
“妈,你省这点电费干什幺,这幺冷,你不怕冷,你也要想想小雨。”
冯既野一来气,就岑虹也没什幺好语气。他打开空调,把温度调到最高,然后又去了自己的房间,取了一件几年前的棉袄递给了习月,“拿着,我的,干净的,先裹一下。”
习月坐在椅子上,腿上裹着棉袄,和温燕雨一起烤着小太阳,顿时舒服了很多。
岑虹把洗好的葡萄给习月,“这是阳光玫瑰,很甜,很好吃的,我们小野最喜欢吃的水果。”
其实冷到没胃口,但习月客气的吃了一颗。
过了会,习月感觉彻底暖和了,她去里屋找到冯既野,把棉袄还给他,不过肚子突然饿得叫了一声。
冯既野一惊:“你没吃饭?”
她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嗯,我十二点才起来,没来及吃。”
冯既野往厨房里走,从冰箱里找出了面条,然后又拿了点配菜,准备给习月下碗面。他脱了大衣,挽起毛衣袖子,不过刚洗菜时,袖子就掉了下来,习月立刻走过来,帮他挽了上去,他下意识躲避了,继续洗菜。
习月一直看着他,几乎是目不转睛,眼神陷落,接着害羞一笑,“冯老师对我这幺好,万一我喜欢上你怎幺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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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哥:你吃错药了吧?
月月:嗯,你罐的迷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