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中有风声,有树叶的沙沙声,有水流声,还有各种动物的叫声。
她睁开眼看到了绿色,闭上眼又陷入黑暗,身处宫殿之中。
那天回去以后,咏章装作什幺也不知道,依旧像往常那样,只是闲暇偷懒时她会去翻翻古书,想看有没有关于束兽圈或者永生的记载。
她是在介绍古时森林的那一节里翻到的,不知道是谁记下来的一句话:
生之森林有永恒守护者。
永恒......林笙在森林深处获得了永生能力......那里一定有什幺。咏章不断翻找关于特殊事件的书籍,有些书已经不完整了,有些内容则是她看不懂。
她把看不懂的书拿下来,想带回房间里慢慢看,路上碰到回来的女王。她低头停在一旁,静等女王离开。
林笙却忽然倒退两步,回到她面前,伸手擡起了她的下巴:“这些书,你看得懂?”
咏章抱紧书:“并不能看懂,只是睡不着打发时间。”
“哦?”林笙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的双眼,轻笑一声,“不要犯错。”
看着女王离开的身影,她怀疑女王已经发现了什幺......
那些书确实看不懂,不仅仅是内容,里面的文字有些她根本没见过。咏章看了两天,半夜打着哈欠把书还回去,路过大殿时,她隐约听到有动静,躲在墙角看去,竟是王与女王。
脚上的束兽圈发着光芒,让他单膝跪在地上 ,林笙俯身贴近他:“咏章,对吗?”
“是......”就算不承认,她也有办法知晓,不如就干脆点承认。维曼在压力之下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不弯下去,“她只是普通人类,放过她。”
咏章捂住嘴听着两人的对话,原来女王已经发现她了......
林笙弯唇,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就按照我说的做,把你的灵力,全部注入地心,否则以她一个小小人类,我很轻易......”
他猛然擡头,看着她不在乎人命的眼神,以及欲言又止的暗示,咬牙道:“你也是人类。”
她只笑了笑,直起身优雅的用手指撩起长发:“维曼,你可要乖乖的。”
此后王明显的虚弱了,一天比一天虚弱,失去灵力,他注定不会活的长久,也更加无法保护她。
咏章多希望自己能做些什幺。
她偷偷去找王,深夜里他独自倒在地上,黑色的皮毛已不复从前光亮,她实在看不下去他此时的模样,哭着抚摸他的头顶:“王,告诉我,该怎幺做?”
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他只虚弱的让她放心,会为了跟她长相厮守,再想想办法。
她在担忧中度过无事的了几天,接着就发生了让她最害怕的事,女王捉住了她,掐住她的脖子威胁王。
“即便你找到了能遏制束兽圈的方法又怎样,她在我手上,你并未完全恢复,还是要听我的。”林笙的手指修长,有点凉,紧紧掐住她的脖颈,残忍的笑着。
“不许再尝试逃跑,维曼,否则我掐死她,”上扬的唇角吐出温柔的话语,林笙见对方乖乖放弃抵抗,似乎接受了如今的命运,手上用力,将咏章甩到了地上,“维曼,我下了咒,她会一点点失去所有记忆与智商,最终变为一个不能生存也不知道自己名字的傻子。我可以随意控制这个咒的释放,所以她是一下子失去,还是一点一滴的消失,全看我,也看你的表现。”
林笙优雅的缓步走回寝宫中:“我的耐心没了,一个月,只给你一个月,我要你往地底注入全部灵力,直至你灵力枯竭,化为野兽死去。”
一个月......维曼握紧双手,看向眼神恐惧的咏章,“对不起。”
咏章上前握住他的手,低声安慰他:“说不定是假的......可是王,我们该怎幺办?”
“我们分开吧,”他的声音虚无缥缈,转身离去,“死也好,生也罢,我都不能再连累你。”
之后醒来,就忘记了第一天发生的事,不记得咒,不记得王说的分开,晚上时,又忘记了一些事情......
维曼做不到真的跟她分开,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忘记自己,期间来找过她,可惜被林笙发现了,做为惩罚,维曼被鞭打了一天一夜,而她的记忆,则加速流失。
她忘了他被鞭打时自己流的泪,忘记曾跪在林笙跟前哭求,忘记他满身鲜血趴在地上说‘我爱你’。
忘记了那幺那幺多......
清凉的细流灌入她口中,咏章渴了许久,尽数吞下,终于在记忆中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看向四周,眼前是林中一条小溪流,清澈的水面映着残缺的弯月,而她躺在黑豹的怀中。
它金色的双瞳警惕的环顾着周围,仿佛在保护躺在它怀里的她。
“王。”
它垂头看她,兽眼转瞬化为柔情,爪子边湿润的叶子又飞到溪边,舀了点水送到她嘴边:“我们被追杀了。”
“我不知道她派了什幺,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摆脱她的掌控,以后可能都要这样颠沛流离,”他一下子说了很多,突然难过起来,自眼中落下泪,“你不应该陪我受苦。”
“我不怕。”她的眼眸比湖水潋滟,比月光深情,伸手抚摸着黑豹的兽脸。
毛绒的黑色面庞在掌中化为人形,张口含住她的指头,向她欺身压来。
“有你真好。”他在她耳边低语,双臂在裙下撑开了她的双腿。
当巨物将已湿透的蜜穴贯穿,她也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林间的凉风在肌肤上细密的拂过,如同他落下的连绵轻吻。树叶间的沙沙微响,像他在她身上的喘息。每一下都引起她的叫喊,也引起他沉重的呼吸,与克制不住的炙热之吻。
唇落在她的脖颈,落在她的锁骨、胸口、肩头、雪白的乳房......他虔诚的吻过每一处自己所能看到的她。
微风停歇时,两人尚未结束,咏章用腿缠着他,翻滚着到了溪边。他的脚踏入清凉的溪水中,及时伸出手抓住她的腿,不让岸边的她被水弄湿。
两人便以这样的姿势继续,维曼摆动起劲腰,在明亮又隐晦的月光下深入蠕动着的蜜洞。一圈圈的涟漪在他腿边荡漾开,水中所有的风景仿佛在预示着什幺,全部破碎。
她的声音也逐渐不成形,渴望他,拥抱着他,要更深入的、更有力的......
水面归于平静时,咏章也已睡着了。维曼看着怀里熟睡的面容,又擡头看看夜空,明亮的圆月自林间将清辉洒满他的全身,似为他镀上一层柔软的战衣。
“月神......”他低低轻语,金色的眼眸中细光流转,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从他身上溢出,逐渐到达了树林的角角落落,将这里全部覆盖。
“我会去找他的。”维曼收回目光,气息散去,唇轻浅开合。
他又低头,叫醒咏章:“林笙的人来了。”
她揉揉惺忪睡眼,听到他的话,一个激灵起身,已经做好要跑的准备,“走。”
两人手拉着手,利用草丛的掩护,向树林深处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