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一时语塞,这话沈握瑜说的好像对,又好像不对。
“玉郎君那件事,确是我做的不对,一时情急,说出口的话,叫你难堪,我与你道歉。”岁岁道歉的话说得生疏还有些尴尬。
沈握瑜张了张口,是有什幺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
后半天才他道:“我要怎幺做,才能更讨你欢心,才能让你也能多想我一些呢?你教教我,殿下。”
岁岁被他一声“殿下”叫得心神都颤起来,踌躇了会儿,又挪得贴近了他,难得主动双臂勾上他的脖子,脸也贴在他脸颊处,整个人像是勾缠悬挂在沈握瑜身上。
岁岁倒是豁出去一般,蹭着他的脸道:“你现在这样就很好,我很喜欢。至于别的人,那都不能与你相提并论的。毕竟我在那样窘迫的困境里选择了你,让你与我一起承担,你还这样宽容我爱护我,一心一意待我,所以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无论谁都不能压过你去,我保证。”
沈握瑜得了岁岁这样郑重其事的保证,好似悬着的那股气,也渐渐尘埃落定,手也拖住了她桃儿似的屁股,把她彻底挪到了自己身上。
岁岁贴着他,看着他脸颊上开始淤青泛紫的脸又道:“究竟怎幺被打的?嗯?”
沈握瑜被岁岁用手指头戳了两下脸颊,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哭笑不得道:“我去春秋茶楼坐了一会,谁知碰见陈煜,他似乎是从哪儿听来了芸娘来府上的事,被以为我背叛了你,本是来警告我两句,也怪我当时心绪不佳,与他有了口角,他从前是一个武将,我一介文臣,口舌之争他赢不了我,这便动了手。”
岁岁擡起头,瞪着他:“你维护芸娘了?”
沈握瑜“额”了一声,而后讨饶道:“怎会,只是我知他如今大抵是悔悟了,便说了几句踩他痛脚的话。”
“你说他那个宝贝夫人了?”岁岁憋着笑横了他一眼道:“该你受着。”
沈握瑜但笑不语。
他不会告诉岁岁,他当时说的是——
“陈煜,你自己错把珍宝当鱼目,还当世人都和你一般眼瞎心盲,愚蠢至极?莽夫可笑,实在可耻又可笑!与其在这里卖蠢,不如回家好好祈祷下辈子鱼目长进眼眶里,至少能见个光。”
那会儿他是真的在讨打,满腔郁闷,再加上晨起安康对他说的那些戳肺管子的话,他当时真是故意激怒陈煜,给自己找了通发泄,也一并看到了岁岁有多在意自己。
这会儿回想起来,他那些争宠似的小手段,倒真的跟个女子一般。所以他不自在地咳了两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太尴尬。
两人偶有一次争执僵持,和好之后又互相都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于是相互讨好之时,反而感情越发甜蜜。
从那车里下来,沈握瑜与岁岁十指紧扣,安康淡淡看着这个画面,直至跟随在后,把岁岁同沈握瑜一并送回房内。
他正准备擡脚离去,就听见沈握瑜出声叫住了他。
安康冷着脸,转过身时,却是一副虚伪的卑微模样:“驸马是有什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