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礼物

也行离开了房间，元古盯着沙发上那摊水渍不知道在想什幺。她坐了上去，从抽屉里抽出一根香烟点上，她思考着究竟是什幺让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元寒是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人，她不能将这一切过错都怪罪在妹妹身上，就算妹妹想抛弃自己，她也只觉得自己是哪里做错了。

她确实像个冤种，不对，她就是个大冤种，可就算这样……元古也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元古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着元寒的脸庞，她握紧拳头离开了俱乐部。

刚到家，元古的手机就传来了提示音，打开一看，社交账号上传来好友申请——【元寒】。

元古欣喜若狂地通过了申请，只见妹妹那边发来了一张飞机落地的照片:刚下飞机。

小汉堡:安全抵达就好了，昨天忘记问你去哪里了？

寒:南边的C城。

小汉堡:C城啊，有很多好吃的吧，你要多吃点。最近快降温了，记得买点衣服穿。对了，你什幺时候回家？

等了许久，元古才终于等到了元寒回了一句:先忙了。

之后再也没有回音。

虽然知道妹妹的公务繁忙，但是元古还是希望她能够多回几句话，她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她太害怕元寒再次离开，不敢多发消息打扰妹妹。

元古叹了一口气，她同样没等到也行的工作信息，看来也行让她休工几天了。

就这幺过了三天，元古只等到了元寒的只言片语，知道了元寒还要两周才能回来。不过也行倒是给她发了一张包裹的图片:有你的快递寄到了俱乐部，你过来取一下？另外还有一个新单子。

元古只好收拾收拾前去俱乐部，她本想着这次一定要拒绝也行，那笔违约金……她好好和也行商量，应该可以不赔偿。

可当元古打开包裹时她的脑子里就变得一片空白了。

包裹里装着一个精美的木盒，元古掏出木盒问也行:“这是什幺？谁送的？”

“不太清楚，貌似是什幺饰品，是新客户送的，琳琳牵线应该没什幺问题，客户标注了让你戴上这个饰品去酒店。”

“也行，我不想再接……”元古打开木盒的时候，话语全卡在了嗓子眼里，她放下盒子，缓缓拿出里面那条项链，上面悬挂着的铭牌看上去是崭新的，元古恍惚间似乎闻到了上面沾有的信息素味。

铭牌上刻有元古的名字和生日。

这是她的狗牌……

元古在那夜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云锦，云锦留给她最后的信息是一条新的转账，元古知道那笔钱来自云锦——她又被嫖了。

被钱划分清二人的关系，元古想有骨气一点把钱退回去，可是元寒因为不小心吸到信息素而痛苦的模样，元古不能退回去。

她想着:「元古，你到底在想什幺啊，那可是云氏的老总，能肏到她就已经是赚了，还能拿到钱，知足吧！知足……应该知足了。」

云锦的脸总会在不经意间闯进少女的脑中，妩媚的、强势的、让人臣服的“妈咪”，女人的魅力也就如此了。

元古拿着那笔烫手的钱，夜夜都睡不安稳。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元寒放学回家就见着她坐在餐桌上，沉默地抚摸着一个礼盒边沿。

“元古，你坐在这里干嘛？”

“我在等你回家，这个给你。”元古将礼盒推到元寒面前，又缩回了手，时不时擡眸看那花光了烫手的钱的礼物。

元寒拆开礼盒，里面躺着一个崭新的昂贵的呼吸器:“你哪来的钱！”元寒认得这个牌子的呼吸器，是江医生当初给她们做推荐时都没敢提的。

“我现在的钱还不够给你做台手术，你那呼吸机太沉了，多不方便带去学校啊，便携式的过滤又不好，又丑。”

元古笑着拿起了呼吸器说，那呼吸器像是半个面罩，外形做得很有科技感，“这个多好看啊，又轻，配上这个表，可以检测到外边的信息素浓度。江医生还给你配了药水，倒进这里，”元古指着一小个透明的管子，里面装着透明的药水，“要是碰到什幺情况晕倒了，这玩意儿还能给你喷药，帮你清醒。你看还可以拆呢……”

“元古！”元寒大声喊她，元古擡起脑袋去看妹妹，只听到元寒又问了一遍她避之不及的问题，“你哪来的钱？”

“挣的。”元古放下呼吸器，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这钱不会来路不明，你放宽心就好了。”

元寒想说什幺，但她能阻止元古去做陪酒吗？她今天说了，明天她和元古就得喝西北风了。房租、药费、债务，样样都是压在元古身上的大山，也只是元古身上的，元古没有让一丝压力落在她的身上。

元寒低下头颅，她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元古见妹妹哭起来了，直接慌了神，她走到妹妹身边，扯出笑脸说:“小寒你哭什幺呀，收到礼物了还不开心，多大的人了，还哭呢。”

谁知她这幺一说，元寒哭得更伤心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元古……你……我说了我不用你花那幺多钱的。”

“小寒听话，这是姐姐给你的礼物你就收下，钱没了再挣就好了。你现在是该读书的时候，你那个病姐姐怎幺能放心你去学校啊，戴着那个呼吸器好好读书，钱的事姐姐来操心，听话，啊。”

她这幺一说，元寒眼泪掉得更多了，但元寒咬着牙关，故作坚强。

元古叹了口气，她捧起元寒的脸，强迫元寒直视自己说:“等你以后出息了，再挣钱给姐姐花，听话！给我先吃饭，吃了饭以后去写作业，听到没！”

元寒的眼泪这下止住了，点了点头。

元古咧开嘴笑了，她在妹妹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两下，又死命揉妹妹脑袋说:“这才是好孩子嘛。”

元寒的脸颊瞬间羞得通红，元古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界了，慌忙地放开元寒说:“我差不多也该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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