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中。
女子一头如瀑的青丝未簪发箍,静悄悄的坐在院落中,伸出手便有一片秋叶掉落,细看纹理倒是有些沧桑了。
肩上一暖,身后的崔文澜将白色大麾盖在她的背上,门楣上悬着的风灯恰好照在他挺拔的身影下。
他一身毓冕玄袍,深邃的双眼低头看着她,眼底分明藏着浓烈的柔情,弥漫在李璇滢的周身。
“公主别着凉了...”
声音低醇落入耳内,带着无限的温和。
“臣从后山为公主寻了些红梅枝,公主可喜欢?”
他压着嗓音,炽热的气息所交织,所见所说都是她。
此时,幼蓝上前禀报:“公主,言小将军来了。”
“让他进来。”
她樱唇轻启,拖长着尾调。
身后的崔文澜手上一顿,眉间隐隐不悦。
前来的言律看着院落中的两人,又想起那日在殿前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听闻最近公主姐姐心情不佳,言律摘了些您喜欢的木槿花,姐姐看喜不喜欢。”
一旁的人连忙拿来了几支木槿花树枝,粉紫一片,流光溢彩。
木槿花...?
她喜欢的是木槿花吗?
崔文澜皱了皱眉,脸色宛如青石刻一般,没有任何表情。
言律看着他手里拿着的红梅,轻笑了一声:“公主姐姐从小便喜欢木槿,说木槿温柔坚韧,朝开暮落,永恒不变。”
“多谢你了。”
李璇滢喝了口热茶,笑了笑。
崔文澜忽然百感交集,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这幺多日了...他竟不知道她喜欢什幺花。
“公主姐姐,可否让言律每日都进宫陪您解解闷,也好养养心病?”
言律擡手又为她续上了一盏茶。
“公主未曾嫁娶,言小将军常来可不合适。”
崔文澜将他手中瓷杯抢了过来,热茶洒出烫伤指腹,也未曾觉得疼痛。
“殿下怎能喝这般热的茶,让臣为您凉上一凉再饮。”
他极力压制住气性,以至于话尾都带出了如刀刃一般的暗峰。
“无碍,正好我也闷得很。”
李璇滢独倚长凳,阳光之下,肤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可却叫崔文澜绝望的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万念俱灰。
“公主...”
他脸憋的通红,眼珠像生了锈的锁心,转不动了。
“崔侍卫屡屡阻挠,是何意?”
言律没好气的说着,眼里闪着的也是无法抑制的怒火。
“言小将军言重了,文澜是公主府的人自当要预防一些乱七八糟之人扰了公主的清净...”
男子清冷如月的眸子中闪烁着燃烧的烈火,似是要与面前的人唇枪舌战个一番。
“你...”
“好了。”
李璇滢听到这,噗嗤一声笑了,就像石子投进水里,脸上荡漾着欢乐的波纹。
“言律,你先下去吧,过两日可随我去城郊围猎,好久没能驭马了。”
“但凭公主姐姐调遣。”
言律高兴的点头,走之前还看了崔文澜一眼,两人怒目而视,快要擦出火花似的。
“公主想要驭马,臣也可以。”
崔文澜走上前去,单膝跪地,嫉妒像蚂蚁一般啃食着他的心,使他坐立难安。
“你可以什幺?”
“你连他都打不过。”
李璇滢下颚微微扬起,嗓音冷淡,心里想的不过是逗乐他。
只见他面色如霜,双眉凝成了疙瘩,怒意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崩开了梯口。
她欲走之,却被揽住了腰肢,抱起身子坐在了石桌上。
“你...”
他眸中某些情绪在翻腾,最终忍无可忍,一手按住她的后脑,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一般让李璇滢措手不及,香津浓滑缠绕在唇齿之间,她推搡着他的肩膀,却被大手箍住脖颈,吻的更深了。
情急之下,她咬破了他的嘴唇,这才留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崔文澜,你别以为我留你在身边,你就敢...唔...”
血腥味从齿间传出,她看到崔文澜用掌心拭去,那阴鹜的视线定在她的粉唇,指尖缓缓从她侧脸下落,轻抚摩挲,低笑了起来,又再度俯身吻上。
“公主留臣在此,不就是舍不得臣...”
大手顺着她的腰肢抚下,他托着她的臀,不给她挣扎的机会,唇落在脖颈上,星星点点,皆伸出舌舔了个遍。
“崔文澜!”
她想扇他一巴掌,却被箍住手腕,看到他含情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
“公主...臣不愿你与言小将军亲近...”
崔文澜眸子清澈明亮,伏在她脖颈间,声音破碎的哽咽:“让臣整日看到这些,不如杀了臣...”
“你敢管我那幺多...”
李璇滢红着脸瞪他,不知何时,她不再抗拒他的接触,此般倒像是娇嗔。
他眼眶蓄满泪水,生怕被她推开抛弃似的,眼眶通红的打断她:“我想管...管公主的一切...”
“你大胆。”
“臣还可以更大胆...”
手已是不安分的顺着细腰向上摩挲,胸前的软肉被隔着衣物揉捏起来,顺势想要撕扯她的衣物。
“崔文澜!你放开...”
“臣不放。”
他离她那样近,四目相对,瞳孔深处几乎都能看到彼此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