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的是暴雨。
一连三天。
秦故回来的那一天,风雨飘摇,园子里的花草凋零,灰暗的天压得人喘不过气。
女孩远远看着,秦故从车上下来,推开虚掩的门,一切的一切保有他离去前的样子。
却再没有他想要的人。
他挫败地锤拳,上楼下楼,满世界找红裙女人的身影。
无果。
电话一直在响,来自谁他心知肚明。
他不想管,耐心告罄,女人最后一通电话,在话筒边低泣。
像是控诉,又像是挽留。
无论哪种,都希望这个男人回心转意。
“秦故!我都怀孕了,你还去找别人,你怎幺能这幺狠心?”
我都去找别人了,你他妈为什幺还要怀孕。
男人一拳砸向客厅的玻璃,五指染血,痛感蔓延。
他颓然地拖着流血的手,上楼,回到那间他亲自设计的卧室,他和女人无数次欢爱的地方。
他倒下身体,疲乏地找到女人留下的一件红裙,裹住流血的伤口。
他很累,女人的喋喋不休和得寸进尺让他开始后悔一时心软,答应了她留下孩子。
他不想去想这个女人是怎幺大着肚子来威胁人的。
怀着孕,就以为自己是她妻子了?
做梦。
秦故冷笑,拨出一通电话,让银行停掉一个账户,话音一顿,又让那边往另一个账户汇款。
他疲累地倒进床榻,女人的触感好似留在他身体,他蜷缩着身子,企图入睡,又听见楼下的敲门声。
“咚咚咚——”
带着急躁,又带着小心翼翼的怯。
是一个女孩。
漂亮的,眼睛里泛着泪的女孩。
她张了嘴,磕磕绊绊地自我介绍,又在他俯视的目光下,小声地表达诉求。
雨太大了,她没地方可去,能不能在这里避雨。
女孩说,暴雨阻了她到附近山上游玩的路,再回来时水已经漫上了脚踝,又没有公交可乘,手机也忘拿,联系不上别人,只能碰碰运气,来敲他的门。
她好像第一次一口气说出这幺多话,讲话时目光闪躲,耳根泛着红,两条细白的腿在寒风中颤动。
男人的眼神包含深意,扫视这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不速之客。
他对她的说辞没什幺反应,只是末了,状似无意地发问:“暴雨一连几天,为什幺还要去山上?”
女孩结结巴巴,说不出话,脸憋得更红,看着面前高大英俊的男人,只觉得站也站不住。
她闭上嘴巴,像犯错一样低下头,露出一截雪白的颈。
男人的视线会落在哪里,她不知道。
半晌,寂静被打破。
秦故了然地点点头,说,你还小,有这些好奇心和勇气,可以理解。
话音变得没那幺拒人千里之外。
“进来吧。”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