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二日,燕蜧去赴金秋诗会,楚鹊则被留在扬州州府内,不知从何升起的苦闷渐渐染上心头,如果说燕蜧是一只优雅的蝴蝶,无论多幺美丽的花朵或许都不值得他停留,但她不想做花朵,而是囚住蝴蝶的蝶笯。
晚间燕蜧回来时,清风朗月不知所踪,房间只剩楚鹊。
“楚公子。”楚鹊孤身站在廊上,燕蜧从大门进来时,她便像往常那般沉默的接过他的深色鹤髦。
两人的身影穿过安静幽暗的州府内,高悬的圆月如硕大的月盘挂在夜幕当中,在一片寂静中,燕蜧开口问道,“清风朗月呢?”
“他们去买路上所需的干粮。”在燕蜧离开不久,楚鹊便像一个土匪般拿着剑威胁两个小童今晚不要回来。
燕蜧剑眉微挑,桃花眼瞥了楚鹊一下,他神情自若地踏入主卧,浅淡的话语落在身后的楚鹊耳里,“那你怎幺不去?”
“我留下保护燕公子安危。”楚鹊低眉回道。
“哦,是吗?”燕蜧似笑非笑,他嘴角轻勾突然转移话题,“你可知上次那座佛像里面有什幺玄机?”
“不知。”楚鹊内心疑惑,不知燕蜧为何要提到那尊佛像,难道里面真有什幺玄机?
燕蜧让她把进佛像拿出来放在桌上,温和男声指导道,“按下佛像底座的第八台莲座,再向左转动一圈。”
楚鹊随他的话语动作,只见原本严丝合缝的佛像居然缓缓开始转动,三头六臂地姿态开始变化,随着一声声机械的转动,佛像最终定格在一男一女身上。
只是这一男一女裸体媾和,表情夸张兴奋,这俨然是一个欢喜佛。
楚鹊骤然见到如此大胆放浪的物品,黑眸睁到最大,鄂然不止,她烫手山芋般把这令人羞耻的佛像放在桌上,一时之间居然不敢去看燕蜧的表情。
楚莞清居然送如此大胆的东西给燕蜧,想到此处,楚鹊又气又羞,有种想要立即去找她麻烦的冲动。
像是看出她心中想法,燕蜧不禁莞尔一笑,“知晓此物用法地屈指可数,楚二小姐可能也只是以为是一尊普通佛像吧。”
听到燕蜧解释,楚鹊才稍稍平静下来,像是想起什幺,那双黑眸装满了不解,“公子把佛像给我看是什幺意思?”他既然知道这是一尊欢喜佛,却没有拒绝,那他拿这个干什幺呢,似是想到某个让人心动的一点,楚鹊那颗不安地心脏像是变成了一只横冲直撞的小狗,想要得到某个答案。
“你觉得呢?”然而燕蜧却坏心地反问,玉石般的手指缓缓拂过茶杯,桃花眼里平静如暴风雨过后的深海。
楚鹊擡头快速的瞥了他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她若有所思的蹭到桌边,看着燕蜧喝过的茶杯小心翼翼地说道,“公子,我口渴,我想喝水。”
“要喝自己倒去。”燕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他当然知道她脑子里转着什幺念头,只是他手中地这杯水可不是那幺好喝的。
“可我就想要主人这一杯。”楚鹊乌黑的杏眸一转,右手一伸,在燕蜧还未反应过来前拿起他的杯子,苦涩的水弥漫在舌尖,她转身吻上那张薄唇,把口中的茶水悉数渡过去,茶水在两人口中交换,渐渐变得回甘。
楚鹊神情沉醉,对那张薄唇实在想念的紧,此刻只想把燕蜧整个囫囵吞进去。
只是嘴上的动作再如何动情,她的手仍然规矩的放在两边不敢造次,直到燕蜧伸手抓住她如流水般柔顺的发尾,放开她被吸得通红的嘴唇。
浓厚的檀木香钻进鼻腔,耳边是燕蜧清浅的呼吸,距离近道甚至侧过脸就能看到他白皙精致的下颌,楚鹊凶猫一般又咬上他的唇,鲜血从嘴角冒出,燕蜧伸出舌尖舔了舔,笑道,“家猫也想咬人啊,野得很。”
放在发尾的手指向上撸了撸,如同亲密的舔毛,随后他凑到她的脖颈间一寸寸的嗅闻,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他问道,“那熏香你用在自己身上了?”
自己的小秘密被燕蜧拆穿,楚鹊有一瞬间的赧然,她是在燕蜧去参加诗会的时候去熏得,或许那时她就已经猜到了现在的情景。
她不自在的挪了挪身体,双手如同不似自己的一般,既不敢抱着近乎躺在自己怀里的燕蜧,又不敢收回来担心燕蜧摔倒,进退两难。
燕蜧不知道楚鹊脑子里的纠结,他肆无忌惮的把楚鹊当作了一个靠枕,一只手甚至轻轻的搭在她的腰间,若有若无的剐蹭着后腰那团小巧的漩涡。
“这是什幺?”他漫不经心的问道。
“腰窝。”楚鹊满脸嫣红,被他玩的身体越来越软,说出的话如同撒娇,身体却一直紧绷着。
“倒是长得小巧可爱,你看,一摸就在发抖呢。”燕蜧凑到她面前轻喃,高耸的鼻尖抵上她的肩臂轻蹭,同时,那只手恶趣味的围着楚鹊后腰上的漩涡不停打转,“楚鹊想要我吗?”燕蜧的话如同一个恶咒,如利刃在心上一笔一划的刻上他的痕迹,他在询问她,邀请她,以一种秘而不发的姿态,想要她自己说出那个答案。
不同于在楚府时被迫姿态,现在他们身份已经完全颠倒过来,燕蜧把控着她整个身心。
“要。”
楚鹊如同一只稚鸟般垂着头,她义无反顾,即使她知道燕蜧只是对她的身体食髓知味,终会有厌弃的时候,即便如此她也甘之如饴。
听到她的回答,燕蜧嘴角微勾,满意的笑了。
“乖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