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姻缘牌、我男朋友

第二天一早,林之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便看到蒋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按手机。

蒋晴见她出来,便坐直身子,故意板着脸说:“哟,卖友求荣的人醒了。”

林之笑了:“嗯,是卖友,荣倒是还没有收到。记得让黎先生给我打钱。”

蒋晴听到“黎先生”三个字就气不打一出来,径直飞扑过去挠她痒痒。

黎屿生昨天开了一天的会,今天下午又有会,就这一点休息的间隙还要特意从清城赶过来睡她,也不知道瘾怎幺这幺大。

林之怕痒,被蒋晴这样一作弄,便火速举起双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蒋大小姐。”

蒋晴哼了一声,放开了她,幽幽开口:“你昨晚干嘛去了,托盘都扔在池子里了泡一晚上。”

这回倒是轮到林之哑口无言,昨晚和泡温泉泡到一半就突然来了兴致,和纪亭鹤胡闹完,匆匆洗了澡就睡下了,那还记得什幺托盘的事情。

蒋晴见她这幅红了脸的样子,哪里还不懂,又故意逗她:“喂,林律师你有没有公德心啊?这是公共温泉。”

“我不是在温泉里!”林之下意识反驳,说完才反应过来被下了套,脸又更红了。

“哦?那是在哪啊?”蒋晴简直笑死,“我之前还说你性冷淡呢,没想到找了个弟弟之后玩得这幺花。”

林之懒得理她,转身就要走。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蒋晴又上去挽她的手臂,“走吧,今天出去逛逛。”

两人简单吃了个早餐,便出了酒店。

酒店兴建在半山腰,四周木林环绕,两人难得远离闹市、回归自然,当即决定爬上山顶俯瞰风景。

闺蜜二人沿着石板路而上,清晨露重,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干枝叶铺洒而下,偶尔微风有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

林之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气,感叹道:“真好,我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亲近过大自然了。”

“唉,你这工作,想喘口气都难。”蒋晴感叹,“真的,当律师太辛苦了。”

林之说:“是辛苦,但也有成就感。就目前来说,还是乐趣大于痛苦。”

“但还是得注意身体啊,我看你好像又瘦了。”

“瘦了?上回称重我还重了两斤。”林之笑说,“当时我还跟纪亭鹤说呢,都怪他天天给我做红烧小排骨,把我养胖了。”

蒋晴瞪大眼睛:“靠,纪亭鹤还会做饭啊?”

林之闻言相当得意,跟晒宝似的跟蒋晴夸了一下自家小孩的乖巧勤奋,最后感叹了句:“这幺看纪亭鹤真的挺好。”

蒋晴白了她一眼,吐槽说:“这都不是挺好,是顶好了。改天找个庙拜拜吧你,这是修了多久才换来的。”

两人嘻嘻哈哈走了一阵,还当真的看到一座山寺。

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从外面望进去,看见院内的几棵菩提树郁郁葱葱。这座古老的寺庙在清晨的光线笼罩下,像是飘在浮云上的剪影一般,飘渺却又分外沉寂肃穆。

“天善寺。”林之擡头,望着牌匾说。

“好像听过,”蒋晴说道,“据说还挺灵的。”

林之擡腿便朝里走。

蒋晴拉住她:“诶。你真要去拜拜啊?”

“见到也算有缘,去求个平安。”林之说。

寺外看着安静,里面倒是烟火鼎盛,这一大早便已经有不少的游客过来参观。

林之添了点香油钱,进了主殿。

主位上的神明慈眉善目,俯视众生。林之仰头看了一会,在蒲团上跪下,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了愿。

林之从殿中出来的时候,蒋晴正在院里看乌龟,见她出来,凑过去说:“我刚刚跟住持聊了一下,他说后面的姻缘石最灵光。你要不要再去求个姻缘?”

林之看了她一眼,笑了:“没有的才需要求。”

“那有的也去加固一下。”

两人来到后山的姻缘石前,正好有几个女生在一旁的榕树下写姻缘牌。

“快呀,沈心心。你别愣着了,快来写一张。”一个女生说。

那位叫沈心心的女生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说:“啊?抱歉,你刚说什幺?”

“你怎幺了,昨天下午出发的时候就神不守舍的。”那位女生说,“我让你也来写一张姻缘牌呢。你不是喜欢你们班上那个学霸嘛,写一个说不定回去就有戏了。”

沈心心闻言像是泄了气,神色恹恹道:“算了吧,他跟个木头似的。而且他都已经……我还是不写了。”

“别呀,难得来一趟,错过这村没这店了。”

……

林之看过去,认出了对方。

是上回她去接纪亭鹤放学的时候,那个和他一起走出来的女生。

“咋啦?认识啊?”蒋晴见她盯着那几个女生看得入神,用手肘碰了碰她,说道。

“没,不认识。”林之摇头,“走吧。”

“啊?不写牌啦?”

林之又看了眼正在写姻缘牌的沈心心,说道:“嗯,不信这个。”

-

林之和蒋晴剩下的两天几乎都在酒店房间里度过,白天窝在房间里看电影、刷综艺,晚上就泡温泉里一起清酌两杯,期间的吃喝全让酒店的客房服务送上门解决。

年轻的时候出游,会把攻略排得满满当当,恨不得用有限的时间走更多的路,年纪大了就只想换个地方当咸鱼。

但咸鱼也有咸鱼的乐,对于林之和蒋晴而言,这种放缓节奏又随心所欲的休假模式,就正好能够疗愈和舒缓她们那根被大都市拉得紧绷的神经。

直到最后一天,两人办理退房的时候,蒋晴还有些依依不舍。

林之倒没有这幺多不舍,现在脑子里全是纪亭鹤给她发的信息。

从昨晚开始,这人就在微信上蹿下跳,一时是“姨姨明天早点回来好不好”;一时又是“迫不及待想见你了”;更离谱的还有“我都要忘了和你睡觉是什幺感觉了”。

最后林之不得不给他打了通语音电话,扬言威胁说要是再胡说八道就七号才回家,这才堪堪止住那人的嘴。

两人回到清城,就已经接近傍晚。蒋晴开车把林之送回小区的时候,远远就看见纪亭鹤在门口等着了。

蒋晴笑了一声,朝那方向仰了下头,说:“诶,你家乖乖仔。”

林之看过去,纪亭鹤站在路灯下,柔和的灯光笼罩着他,像是镀了一层光。他今天穿了件灰白色的连帽卫衣,背挺得直,眼睛看着来往的车辆,像一个等待接送的小朋友,瞧着确实很乖。

林之看得心软,车刚停下就径直开了门出去,留下蒋晴一脸懵逼。

纪亭鹤见她出来,马上迎了上去,笑着想要牵林之的手。

手刚要碰上,蒋晴也正好从车里出来,敲了敲车门,说:“诶,我说,林之小姐。你是不是忘了点什幺?”

纪亭鹤闻言,刚伸出的手像是条件反射般缩了回去。

林之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伸手去大大方方地牵住了他。

纪亭鹤一愣,小声提醒:“蒋晴姐在……”

林之没有放开,反而捏了捏他的手,转头笑着对蒋晴说:“那谢谢蒋大小姐送我回家。”

蒋晴嘁了声,说:“你身边这位是不是也应该和我重新介绍一下?”

“纪亭鹤。”林之擡起和纪亭鹤交握的手,朝蒋晴晃了晃,笑说,“我男朋友。”

这话出来,纪亭鹤倒先是像cpu过载了一样愣在原地。

直到踏进玄关,这人才突然反应过来,拉过林之的身子,径直吻了下去。

林之今天穿了件薄款的长风衣,扣子扣得严实,腰带在腰间打了个结。

纪亭鹤搂着她的腰,干脆利落地扯开了她的腰带,手也迫不及待地从两个扣子之间的空位中拢了进去。

这一摸,纪亭鹤又愣住了,怔怔地开口:“姨姨……”

林之双手攀上他的脖子,问他:“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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