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峥惦记着还在府里的君砚,找了个借口道:“陛下命我查明袭击公主的刺客,我先走一步!”
“诶霍峥!”俞杉想叫住他,霍峥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君砚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公主!您醒了。”一旁伺候的小丫鬟见公主睁开了眼睛,当即惊喜出声。
见君砚想起身,丫鬟连忙过去扶她坐起身。
“本宫这是在哪里?”君砚望了望四周完全陌生的陈设,这显然不是她的寝宫,也不是父皇的任何一处行宫。
“这里是镇国公府,公主在围场上遭遇刺客晕倒,所以世子便带公主回府了。奴婢是世子派来伺候公主的丫鬟,翠玉,公主有什幺需要尽管吩咐奴婢便是。”翠玉对君砚福了福身,毕恭毕敬答道。
君砚了然地点点头,原来霍峥把她带回镇国公府了,“不知世子现在何处?”
“世子在书房,皇上命世子调查刺客之事,奴婢这便去请世子爷。”翠玉说完福身退出厢房。
得知君砚苏醒,霍峥马上便跟着翠玉出现在君砚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卑职参见公主,让公主受惊是峥失职,还请公主责罚。”
此时的霍峥肃穆庄重,与先前在树林里对君砚上下其手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平身吧,当时情况突然,谁都无法预料,不怪你,本宫还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君砚并未责怪霍峥,方才她喘疾发作,若非霍峥及时帮她找到药,后果不堪设想,严重点甚至会致命。
“这都是卑职该做的。”霍峥站起身,始终俯着腰,一副任凭君砚差遣的卑微模样,事实上他也根本不敢看床上的人一眼。
霍峥自己都没想到,方才在围场自己竟对公主作出那等淫邪冒渎之事,做了亏心事的霍小将军压根不敢擡头看君砚。
然而一想到公主只穿着里衣,躺在他的床上,此时他的床上肯定沾满了公主的味道,他就不可遏制地硬了。
霍峥心中羞愧,俯下的身子又往下压了压,所幸宽大的衣裳遮住了他高高隆起的部位,没让公主发现他龌龊的欲望。
“本宫既已无碍,便不在府上叨扰。”君砚让丫鬟扶自己起身,显然是准备回宫。
霍峥连忙劝阻道:“大夫说公主身体虚弱,不宜走动,陛下也让公主在寒舍多加休养,待公主贵体痊愈,便着人接公主回宫,还请公主安心住下。”
君砚一听父皇都让自己在国公府住下了,只好点点头应下,“那便搅扰几日了,多谢世子款待。”
“若是下人们有何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公主尽管责罚。”霍峥见公主没有执意要走,下意识微松一口气。
君砚身份高贵,又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自然不比旁人,因此听闻公主醒转的消息,国公夫人便携府里一众老小前来觐见。
原本霍峥带着君砚回他自己的院子,国公夫人是觉得有些不妥的,但霍峥身份特殊,平日里他做事,他们夫妻二人都不怎幺管,也不敢管因。想着左右两人是兄妹,应当无妨,这才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
霍峥不说,府里其他人也都不说,君砚便这幺糊里糊涂在霍峥的院子里住下了。
一连住了几日,春搜结束,君砚未等到父皇派人接自己回宫,却等来了个不速之客。
春搜一结束,俞杉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国公府,因着俞杉和霍峥素来交好,时常出入国公府,因此门房并未阻拦俞杉。
俞杉一路通畅地走到霍峥的院子,却被门口的小厮拦下,“俞大人请留步,待小的前去禀告。”
俞杉眉头一皱,“我和霍峥素来不拘这些俗礼,你且让我进去。”
“这……俞大人,这几日公主在府上休养,俞大人切不可擅闯公主居所。”
“你说什幺?!这分明是霍峥的住所!霍峥呢!”俞杉瞪大眼,二话不说便要往里闯。
“院外何人,不知道殿下需要静养吗,竟敢在此地喧哗,该当何罪!”飞白闻见说话声,走出院落,见二人争执,当即出声喝止。
飞白在床上躺了几日,伤势渐好,也不愿在床上躺着,今日便到君砚跟前伺候,不想便碰见俞杉要硬闯进来。
俞杉眼见惊扰到公主的丫鬟,知道公主不是自己能随意冒犯的,即便心中再如何不服气,也只得耐着性子压下脾气,“下官并非有意搅扰公主静养,只是此处世子居所,下官不知公主此地休养,请公主恕罪。”
“飞白,让他进来。”君砚的声音在厢房内响起。
“是。”飞白应了一声,对俞杉淡然道:“大人里面请。”
俞杉进了厢房的正屋,见君砚正坐在窗边的榻上看书,霍峥也爱在窗边的榻上看书下棋,或者擦拭他的宝剑。
俞杉收回目光,走到君砚不远处跪下,对她行了个大礼,“卑职参见公主殿下,搅扰了殿下休息,还请殿下责罚。”
俞杉头垂得低低的,只能看见公主垂在榻下的衣裙,用上好的云缎制成,听闻一匹便要上千金,真是奢侈。
“擡起头来。”君砚合上手中的话本,对俞杉曼声道,声音清冷而威严。
俞杉依言擡起头,和君砚的目光对上,她今日并未戴面纱,一张绝美的容颜显露出来,俞杉在看见她的一瞬间甚至忘记了呼吸,美人玉貌花容,肤若凝脂,窗外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神圣的金光,越发衬得她仙姿卓然。
他本以为俞桃的京城第一美人无人可撼动其地位,今日才知,若是那些人见了公主的风姿,便知什幺叫哗众取宠了。
俞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自惭形秽,他匆忙垂下眼皮,不敢再看她一眼。
在俞杉悄悄打量君砚的时候,君砚也在看着俞杉这位原着女主。
俞桃女扮男装得的确很成功,皮肤黝黑,浓眉大眼,几乎将她原本的五官都遮掩下去了,加上她刻意压低的声线,让人丝毫联想不到她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