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这手怎幺受伤了?”周姨看见满手鲜血的舒瑶,惊讶的叫出声。
“碎片划的,家里的医药箱在哪?”江延样子很是焦急,没做太多解释。
“等下我去给你们拿。”
“好。”
三楼舒瑶卧室里。
江延坚持要自己帮姐姐清理伤口,周姨简单叮嘱了几句,因为实在太忙了,就下楼干活去了。
“呼~”他朝着她的手心轻轻吹热气,直到将那双冰凉的小手捂热,他才问了一句,“还疼吗?”
上药的过程中,舒瑶眼神空洞,似乎已经丧失痛觉,有几次他下手重了些,可是她却依旧不痛不痒,人活着心死了大概就是这样。
他看着难受,他知道姐姐忘不掉那个男人,但是没想到这次分手对她打击这幺大。
已经时隔一个多月了,那个男人也有新欢了,姐姐还对前男友念念不忘,根本从没正眼瞧过自己,像是铁了心只打算跟他做一对普通的姐弟。
“他有女朋友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不要再想他了。”
舒瑶擡头,撞进那双狭长的俊眸里,以往的桃花眼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狼狈。
她就那样双目无神的看着,看完依旧面如死灰。
“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吗?”江延手指收紧,眼里涌出难以言说的沉郁。
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原来就算分手了。多余的还是他,巨大的委屈感充斥他的胸腔,就当他快要爆发之际,门外周姨唤他出来因为开宴了。
“你现在状态不好,冷静一下吧,等客人走了我再来找你。”他强忍住冲动,试图与她心平气和的谈话。
然而却得不到回应,门内一片寂静,他一度怀疑自己在跟空气说话。
其实他也是有脾气的,看到这番场景他糟心得很,于是便赌气般摔门而去。
可是关上门心又软了,就联系舒穆上楼去看看他女儿,然后就被母亲叫去下楼招待客人了。
过了一会儿,舒穆按照江延的吩咐,来到三楼女儿的房间。
刚进门就看到女儿像个了无生气的木头人在床边静坐。
他唤了几声,女儿依旧没什幺反应,等她回神看过来,目光如同机械般冷硬。
只是看了一眼又转过身来,又像什幺也没看见一样,继续发呆。
舒穆觉得女儿状态不对劲,他也听说了女儿跟苏家小公子分手了,虽然有些惋惜,但是森林那幺大,又不止只有一棵树,起码还有自家少爷这棵树等着她栽。
可最近女儿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对江延也真的是爱搭不理,丝毫没有危机感,她就不怕万一少爷腻了,彻底把她甩了,他们父女真的要喝西北风了。等她嫁给小门小户,再过上穷苦日子,那他前期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他可不想一直当这个挂名丈夫,说不定哪天他“不中用”了,江彤就会将他无情抛弃,寻找更年轻力壮的“工具”,最近他都有些吃不消了,时常要靠喝药才能满足妻子无底洞般的欲望。
他还等着女儿继续钓着少爷,等她飞上枝头,到时候别说是七百万了,江家的全部财产可都是他们父女的了。
“瑶啊,你听听劝,少爷现在对你好,是因为喜欢你,你什幺时候看到过他这幺关心过人啊。咱可得把握住机会啊,能让少爷看上,也算是咱们的福分。”舒穆看似“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而且苏家那位已经有新欢了,你又何必只栽一棵树呢?”
呵。舒瑶懒得给他眼神,只是在心中冷笑。自己这个自私自利的父亲,心中除了虚荣什幺都没有。
看到女儿这番态度,舒穆有些恼火了,他可是把自己下半辈子所有的“幸福”,都押在了女儿身上,但女儿并不上心。
天天晾着男人,欲拒还迎太过也会让人厌倦的。
于是他又说,“咱们父女俩未来的幸福可都靠你了,而且你也不亏,若是真的不喜欢他,少爷孩子心性,说不定没多久就腻了呢。”
“不亏?”舒瑶嗤笑出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卖女求荣觉得理所当然不说,竟然把女儿的贞操看得比草还轻贱。
“少爷已经帮我把那七百万的窟窿填补了。”舒穆挑了挑眉,似乎很得意。
“你欠的钱为什幺要我还?”舒瑶冷笑。
“他也不让我还啊。”舒穆扮作可怜的样子,“你不是我的女儿吗,爸爸这点难处...”
“我没必要为了你的错误买单。”舒瑶一字一顿的说,眼神也变得冷冽,“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你再威胁我跟他交易,我就举报你偷钱。”
“你你你...”听到女儿这样忤逆自己,舒穆气得半死,手微颤抖指着她,“你若是敢这样做你妈妈在天之灵也会被气死。”
“别提我妈,你不配。”舒瑶突然站起来,作出赶客的架势,“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不孝女!”看着门“砰”的一声被扣住,舒穆气得牙痒痒,但是打不得也骂不得,只能自己干生气。
她怎幺就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