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室内,Omega们坐在羊绒垫上,听着圣修女波茜的演讲。
「宝贝们,下午隐修院会给你们发放统一的制服--」
「是什幺样的款式?」一个Omega擡高声音。
波茜板下那张满是皱纹的脸,表情不太愉快。
Omega咬咬嘴唇,看着圣修女凶狠的眼神,一下子不敢说话了。
朗尼眯着湛蓝的眼睛,表情心无旁骛。然而事实上,青年根本没听进去。
他一遍遍回忆着安德和他的交谈,试图发现其中的言外之音。
此时此刻,波茜已经讲了一个小时的废话,大家忍着昏昏欲睡的冲动,眼皮止不住地打架。
倒是那个提问的Omega把朗尼的思绪拉回来了一些。
「你们的制服上有一个特殊的编号,以后它就是你们的名字,独一无二,明白了吗?」
另一个Omega礼貌地站起身。
「那我们去指挥官的家里是做什幺呀?」
「受孕。」波茜的嘴角含着微笑。「如果怀上了,政府不会亏待你们。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张开双腿,把指挥官优渥的基因传承下去。」
「可是指挥官不是有妻子吗?」Omega的声音含着不解。
那时圣修女波茜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你们接受的是一项神圣的典礼,不受欲望亵渎。上帝会监督你们,元首也会凝视你们。夫人、秘密警察、仆人都将在场,现在了解了吗?」
朗尼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大家面面相觑了好几秒钟,用目光传递自己的疑惑。
而那个Omega也坐回自己的羊绒垫,羞愧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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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段,Omega陆陆续续地进入餐厅。
每桌食物虽然是定量配给,却丰盛得不可思议:黄油、奶酪、蛋糕、不带血的牛排、芝士蛋挞、牛奶、水果拼盘。
同餐桌上,大家都没什幺食欲,只有那个穿着艳俗红裙的消瘦女人吃得津津有味。
玩魔方的长发怪人切了一小块黑森林蛋糕,自始至终没和别人说一句话。
朗尼拿了一杯牛奶,微笑着坐到莲花客户的旁边。他发现这个英伦风艺术家的神色是那幺忧郁,目光低沉,好像胸前那朵枯萎的蔷薇花。
「我叫莱斯,你是朗尼吧?」莱斯冲金发青年挤出一个苦笑,「莲花经常跟我提起过你。我们似乎也见过几面,却一直没交换过名字。」
朗尼点头,深深呼出一口长气。「你就是经常照顾莲花生意的那个客户?」
「嗯。」莱斯优雅地拿起刀叉,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小块牛排。「这段时间我和朋友经常找他做油画生意。」
「原来莲花频繁提到的那个人是你。」朗尼啜了一口牛奶。
莱斯挑高眉梢,忧郁的瞳孔稍微明亮了一些。「看来我在莲花那边出镜率还挺高。」
朗尼愉快地笑了一声,「你是画家?」
莱斯笑了一声,将一小块牛肉送进口中。「算半个画家?对收藏品感点兴趣,不过我专业是做雕刻的。」
「我说莲花好像被谁熏陶了一些美学细胞。」朗尼狠狠咬了一口面包。「以前和他交流的时候,八竿子打不着艺术。」
两人四目相视一会,突然觉得心情没那幺低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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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统一分配到一间宿舍。
五张床,但房间里只有四个人。
朗尼,莱斯,玩魔方的长发怪人和营养不良的红衣女人。剩下的那个空床位,应该是邻居格蕾的位置。
也不知道那个女孩怎幺样了。
朗尼一边思考,一边换下自己的衣物,穿上修道院标配的统一制服。
那是一件纯白色的连体衣,有点像生化服,却没生化服那幺臃肿。拉链可以从衣领的开口直接拉到胯底,当然,也能从裆底向上拉开,直接受孕。中间的位置也有拉锁,似乎是为了方便去卫生间。
一条黑色外搭,离开宿舍就要穿上。
然后朗尼检查了一遍房间。
天花板安置着摄像头,只有床位后面、临近窗台的地方存在监控盲区。
窗帘非常厚重,一拉上就密不透光。
房间没有多余的装饰,除了茶几上的那只怀抱婴儿的圣母玛利亚雕像。
朗尼(153号)住在靠墙上铺,长发怪人(154号)住在下铺。
莱斯(155号)的床位靠窗,消瘦女人(156号)住在下方。
只有靠门的单人床是空的。
下午时间比较空闲,大家准备上床休息一会。只有154号还低着头,目不转睛地把玩他的魔方。
朗尼十分好奇地盯着他的下铺,可对方的眼神是那幺专注,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朗尼笑了笑,决定不再自讨没趣,于是爬到上铺小憩了一段时间。
黄昏时分,宿舍的宁静被一阵小心翼翼的敲门声打破。
莱斯过去开门,发现外面的女孩正是格蕾。
她低着头,魂不守舍地拿着统一发放的制服,默不作声地坐到靠门的床板上。
「格蕾,你怎幺回来了?」朗尼皱起眉头,发现邻居的面色不太对劲。
女孩没说话,只是一声不吭地开始换衣服。
一丝淡淡的血腥充斥在房间中,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时朗尼敏锐地察觉到,格蕾换下的米黄色长裙上沾了鲜血,是受伤了,还是生理期来了?直觉告诉他不是后者。
他看着女孩咬破嘴唇,将不太合身的白色连体衣往腿上扯。
朗尼凑过身去,发现女孩的腿部全都是血。
大腿根部是烙铁烫过的痕迹,烙痕附近,还有几道刻意的伤口。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渗,很快将连体服的裤腿染成红色。
「格蕾,他们对你做了什幺?」朗尼下意识扶住女孩的肩膀,发现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栗。
「他们拿烙铁烫我,用刀划我的腿……」格蕾叹了口气。
明明非常委屈,可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眼泪。
他低下头,小声示意女孩把生化服脱下。
「让哥哥看看,没关系的。」朗尼压低声音,试图安慰这个受伤的女孩。
「还是不了......」
「我是医生,相信我好吗?」朗尼小心翼翼地说,「血流这幺多,他们肯定没给你好好处理伤口。」
在青年的安抚下,格蕾像是做了什幺决心似的,颤抖着把157号连体服脱了下来。
伤口缝合得非常粗糙,画面触目惊心。
那时朗尼攥紧手心,突然觉得喘不上气。
「真理会怎幺能这样...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