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帘,沈怀理看到城市一派迷蒙闪烁的光,天上的街市,川流不息的车灯。擡起的右脚松松搭在曾溪南肩头,整个身子晃动的时候,宛如行舟。
曾溪南在她的脖颈处又亲又咬,沈怀理躺着,头脑放空,意识下沉。
酒店的吊灯在眼前晃动,大床柔软宽敞,沈怀理觉得曾溪南今晚像一条不知疲倦的蛇,将她紧紧缠着。挽着她的脖子,勾住她的手臂,攀上她的脚踝,一寸一寸留下湿润的痕迹。
她不知道怎幺才能让他安心,同样也不知道怎幺让自己安心。天长地久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他们已经过了能轻易许下这个承诺的年纪。祖师奶奶早已说过,破坏之中有更大的破坏要来。当下,此刻,日子不能作长远打算。当然,他们也没有想得过且过,宛如两条意外相逢的渴水的鱼。
沈怀理勾住曾溪南的脖子,将乳房向上一送,曾溪南抚上她的蝴蝶骨,手臂在后头支着,低下头含住乳尖,舌头灵巧地转着圈。沈怀理发出舒服的喟叹。
曾溪南将手探下,捻了捻,秘密丛林早已一派湿润,雾气氤氲。他将头靠在沈怀理胸口,喃喃说道:“好姐姐,赏我吧!”沈怀理笑起来,说道:“曾溪南,你今晚跟狗一样,怎幺还不消停?”
“我怕。”曾溪南的声音闷在她胸前。
“有什幺好怕的。”沈怀理说道,手轻轻抚过他的头发。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好希望我们就这样睡着,一觉醒来,天光大亮,窗外是海。”
沈怀理翻身将曾溪南推倒,跪坐着,双腿分开,坐下去的时候,一阵紧致贴合的摩擦让两人都轻微战栗起来。她跨骑着,像驾驶着独属于她的马匹,前往不知名的前方。
水声像烟花一样,怦怦绽开。
汗水从曾溪南的鬓角滑落,滚到喉结左右,沈怀理伸手描摹着他胸膛的轮廓,在他唇之上轻啄。
看到他脸色潮红,情迷意乱的刹那,沈怀理轻声说道:“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你不知道我是怎幺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我有过什幺样的童年,有过什幺快乐和悲伤,你一无所知。没有过去,我们谈什幺未来?”
曾溪南重重的喘息在耳畔响着,他张嘴想说什幺,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滚落。
伸手拭去他的眼泪,沈怀理笑道:“怎幺像小孩儿似的。”
仿佛泡在温水里一般的舒适,沈怀理的意识安静昏沉,她感到自己下一秒就即将睡去,强撑着困意,说道:“给你唱首歌吧,很老的一首。”
“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再开,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让梦划向你的心海……”
唱到最后只剩下气音,怀理沉沉地睡去。
曾溪南去浴室拿出毛巾,轻手轻脚为她擦干净身体,把被子盖好,掖好被角。他自己冲了一个凉水澡,戴上耳机,在窗前一直坐到太阳升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