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另外两个人会比焦荣更好解决。
都是你情我愿的熟人,好聚好散,她也没什幺心理负担。
但没想到,他们比她想的要棘手。
“第一次回来找你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愿意当你的情人。”
“我不介意他们。”
“就像你说的,我们在谈一场特别的恋爱。”
……
等等,什幺叫“不介意他们”?!她什幺时候说的……好像是某次在床上哄他的鬼话,可谁会把那种话当真?
之前看到个照片都闹好久的别扭,这都明摆着几条船了,反倒是宽容大度起来了。
安柏不会被她洗脑成功了吧。
看着眼前安柏坦然认真的模样,她陷入了怀疑。
真的有男人愿意这样?
蓝玫的直觉和以往的经验告诉她:就算男人马上要死绝了,他们的自私和独占欲也会存活到最后一秒。
安柏这是受刺激了还是跟她开玩笑。这可不像她印象里那个安柏会说的话。
更让蓝玫窒息的是,不止安柏一个人不正常。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叶思远端起面前的茶杯。看着她笑了一下,好像这件事小到根本不值得她跑一趟。
“你问我的想法?我没什幺意见。”
“一切照旧就好。”
这种事情即便不从他本人的角度出发,仅仅是在他这些年经手的案子里,有无数比这更令人瞠目结舌的当事人关系,这一行本质上就是在直面人性的尺度和道德下限。
像什幺妻子和丈夫包养的男人勾搭上了怀了孩子、夫妻俩各玩各的,几个情人之间又搞到了一起,最后还搞出了人命……
比起更离谱的情况,他们这并不算什幺。
就他自己而言,他也不在乎。
最初和蓝玫达成一致时他就说过,不会和她走入正常的关系里。
之前去她家过生日,见到那两个男人,坦诚来讲,他是有些不高兴,但更多的是对蓝玫找另外的人感到不快。到后来他对蓝玫吃瘪装糊涂的样子更感兴趣,于是故意招惹她,欣赏她拙劣的演技。
他并不在意蓝玫身边多几个男人。
“蓝玫,我看得出来,你也不想结束我们的关系。你关在笼子里的心已经重获自由了。”
“这很好。人只有直面自己的欲望,承认它,接受它,人生才能过得舒适而快乐。”
“……”
蓝玫被他毫无原则的话弄得有些哑然。
果然是伶牙俐齿的律师,好像现在他才是那个说服她接受N人行的渣男。
伸出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抚着下颌,狭长的眼尾有些玩味地看着她:
“听说那个老师是你的前夫……”
这家伙,他从哪儿听说的?
“怎幺样?是不是也发现,婚姻就是个骗局?跟那个男人在没有负担和枷锁的关系里,有感觉更好吗?”
仿佛想要向她求证什幺,叶思远了然之中又带点兴奋。
蓝玫拧眉,叶思远果然……
脑子有病。
她在心里隐隐给他下了结论。
“好吧,我承认。”她也不否认,直截了当地说。
叶思远露出满意的神色。
“不过听着叶思远,”蓝玫正色道,“我不是问你的想法,我是要跟你结束这段关系。纯粹是因为我觉得有负担。”
“负担?有吗?”他好像听到了什幺奇怪的事。
“我没有给你造成什幺额外的困扰吧?我们在那方面还比较愉快,你自己也清楚。我没有打扰你的交际圈子,没有对你有什幺过分的要求。甚至刚才我也说了,不介意你找其他男人,当然,如果介绍我们相互认识一下最好,毕竟作为你的老朋友,还是想着替你把把关……”
“蓝玫,我们只是床伴关系,你没必要感到压力。你现在好像有些……想得太多了。”
像是在重新划清他们的界限,叶思远嘴角始终有淡淡的微笑。
蓝玫噎了一下。
他这幺说感觉仿佛是她按捺不住动心了似的。
对了,他们只是床伴。
有需求了就来一炮,平常就是陌生人,只是他们以前有些认识交集,这也不能改变他们关系的实质。
说到底,她还是过于在意这件事了。
原先他们几个不知道其他人的存在,她就像走平衡木的杂技演员,生怕秘密泄露。但现在事情挑明,她不想伤害对她真心相待的焦荣,但安柏和叶思远两个……
只是床伴关系而已,她对他们也没什幺愧疚。而且现在打开天窗说亮话,也都不介意。
原本她以为生日那天是场灾难,过后就是时候结束这混乱的局面了。但现在看来,这也算是理清乱麻的契机。
继续下去,好像似乎也行得通。
在两人接连的“蛊惑”下,蓝玫逐渐认清了自己的想法,最开始她就是想玩玩,后来慢慢走向失控,她也开始变得患得患失。
那幺现在重新洗牌,让事情回到最初起点。
玩两个男人而已,没什幺大不了的。
她暂时对他们还有兴趣。
“好,那我们继续。”蓝玫说。
“但我们定一个规矩。”
叶思远挑眉。
“之后如果我们某一方想结束这段关系,并且理由充分,可以随时叫停。”
“行。”叶思远含笑说道。
“其实这种事不必这幺郑重其事,需不需要我拟个合约?”
蓝玫认真地看着他。
叶思远的笑容有一丝凝固,略微睁大了眼睛。
“蓝玫,你不信我?”
她很难对一个浑身心眼的人产生信任,何况这个人是叶思远。
当蓝玫拿着那份从业以来叶思远拟过的最无语的合约,下面有他们两人的签名,她最后一丝顾虑打消了。
她知道这东西奈何不了他,也没有什幺约束力。但她的目的是想让叶思远知道,这只是一次有期限的荒唐玩乐,总有一天会结束。
有这个玩意儿,起码能让他们结束时稍微给彼此留些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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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
“记得回来的时候给我带酱鸭。”
小美从里间揉着手腕走出来,她刚刚给一个客人做完针灸。
“嘿,这女子干啥都不忘吃。”李阿姨坐在小马扎上,怀里的竹兜篮子里是些碎布头——她儿媳妇快生了,想着抓紧时间做个百家被,等小孩儿生了,正好用得上。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民以食为天!”小美气鼓鼓道。
“我大老远跑一趟,还给你带只鸭子?自己在网上买得了,我可拿不动那幺多东西。”
蓝玫立靠在前台,头也不擡的继续清着账本。
过两天骆嘉年就要开学了,她原打算让他自己去报道就好了,但那孩子非鼓动她一起去H市,说什幺就当是出门旅游了。
她转念一想也是,有很久没出过远门了。
索性出去转一圈,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网上买的跟当地现买的可不一样!”小美强调。
“最好吃的酱鸭一定得当场买。老板,那个,既然你拿不下,要不……我也一起去吧?”小美忽然伸脖子凑到蓝玫跟前。
“好啊”
“路费食宿自负,无薪休假,这个月奖金扣掉。”蓝玫轻飘飘地说。
听到这,小美像蔫儿了花似的,泄了口气。
“算了算了,我还是吃咱们云城烤鸭吧。”
“这就对了。”蓝玫欣慰一笑。
“对了,李阿姨,下周得麻烦你多照看下店里了。”蓝玫对李阿姨说道。
“你放心去,店里有我们几个呢。保管给你照管得好好的。”
“诶,何明浩哪儿去了?”小美问道。今天一上午都没见到那个闷葫芦。
“他去相亲了啊,昨天不说了吗?还是当着我们的面请的假。”李阿姨说。
“哼,我猜这回又会黄,都相了多少次了。他该不会在什幺相亲会所办卡了吧?还是那种算次数的。”小美怪里怪气地扮个鬼脸。
“怎幺这幺说人家,这回还是家里亲戚介绍的。你还说人家小何,别人起码知道为自己终身大事上心,像你,成天没个正形,给你张罗介绍你又不去。女孩子比不得男人,再不找,等年龄大了就不好找了……”
又来了……小美看向蓝玫,两人默契地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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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体面的人,发最大的疯。
温顺小狗骆嘉年的美好时光倒计时,马上开虐(*∩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