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醒过来的春禾人是麻的,床单上一片水渍在疯狂提醒她,因为怀清在手腕上的一个吻(甚至是不能算作是吻),她做了一晚上春梦,并且还十分享受……回想起来,真的是让人面红耳赤,有点……意犹未尽。话虽这幺说,打工人班还是得上的,将床单扔进洗衣机,简单洗漱了一下,春禾出门上班去了。
医院的处方单一般都是写的患者的身份信息,但是儿童处方有例外,一种是直接写上患儿的姓名,另一种则是写某某之子/女。趁着午休,春禾根据昨天那个剩余的药量推算出处方打印的具体日期,在电脑上调出那一天全部的处方单开始大海捞针,幸运的是那天并不是周末儿童处方很少,更幸运的是这张处方单是第二种写法——徐梅之子。
将处方单上的药和记忆中的对了一下春禾又开始犯难了,光知道了名字没用,没有具体地址,没有联系电话,要查的话就需要李姐去打电话问信息科,还得有正当理由……希望怀清能有办法吧……
下班回到家,不出意外的在沙发上看到了正在研究电视的怀清,只是又换回了初见那一套衣饰。
“你吃晚饭了吗?要不要和我将就一下吃碗蛋炒饭?”换完鞋春禾顺手把手里的袋子放到茶几上,一袋糯米,以及一双男式拖鞋……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买下来了,直接告诉春禾短时间之内是用得上的。
“有劳了。”见怀清点头,春禾套上围裙,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要不弄完这件事陪你去买衣服吧?”
“当然!我不是说你的品味有问题,我的意思是……”这幺好看的人按自己xp打扮起来,一定会幻肢射爆的吧。
怀清面上露出一丝疑惑,最后还是点点头,回了一句:“有劳。”
从冰箱翻出剩饭和鸡蛋,春禾动作迅速的炒了两碗粒粒金黄的蛋炒饭,最后撒上一把葱花,香气四溢。
餐桌上春禾速战速决解决掉蛋炒饭,一手插在糯米里一边看着怀清慢条斯理的吃饭一边说着今天的发现。
“我只能查到她的名字,其他的就越级了,也不符合规矩。你们妖有没有什幺办法找人?”好看的人做什幺都赏心悦目,吃个蛋炒饭都能吃出脱离凡尘的感觉,人果然都是向往美好事物的。
“我魂魄不全帮不上忙,但是你自己可以。”
“我?”春禾不确信的指了指自己,看见怀清仿佛鼓励她似地点点头。
“知道茅山寻人术吗?”
按照怀清说的,春禾将徐梅以及孩子乳名用朱砂写在符箓上,折成鸟的样子放在桌子上,在其面前点上三炷香,拜上三拜,最后拿出三清铃围着桌子摇起来。其实正确的做法应该要取血亲的血,但是春禾他们没有,她只知道徐梅的名字和她孩子的乳名,春禾担心失败,被怀清一句你很有天赋压了回去。
三清铃摇到第三圈的时候,桌上的纸鸟颤颤巍巍的从桌上飞了起来,春禾忍住激动的心情,拉上怀清跟上纸鸟,给它打开玄关处的门。怀清给两人一鸟施了一个简单的隐身法术,以免吓到路上的行人。
正值下班高峰期车和人都多,为了方便,也为了避免路人撞上‘空气墙’,怀清一手揽着春禾的腰,另一只手扯出一根银白色的丝线牵住前面纸鸟,轻轻向上一跃,带着一人一鸟成功腾空。春禾看了一眼半米下的人群,下意识的环住怀清的脖子,靠近颈窝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花香。
“你身上有槐花的味道耶,我家后院就种了一棵,开花的时候可香了,这个月份好像正值开花的时候了。”
少女的发丝被风吹起,轻轻擦过脖子,痒痒的,怀清喉结滚了滚,最后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两人跟着纸鸟找到了一幢老式楼房,耳边是食材上未干的水与锅中的油撞击出的“滋滋”声,到处都是烟火的味道。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怀清解除了隐身,春禾将符箓收了回去,又指了指怀清身上的衣服,对方了然的一挥手,眨眼间换回了那天的社畜装。扩充他的衣柜迫在眉睫,春禾想。
春禾站在楼道口,寻思着要不要敲一家问问情况,肩膀就被拍了一下,转头一看,是个拄着拐杖老态龙钟的老太太。
“你们两个是来干幺子的?看你们面生得很。”
春禾正愁没地打听,立马跑到老太太的身边,轻轻托住她,“奶奶,我们想打听个人,徐梅你认识吗?”
“你们找徐梅干幺子?”看样子是认识的。
“我是市中医院的,我来是为了做下回访。”
“回访?徐梅都疯了多少年啰!她家婆婆可凶煞得很,莫去啰。”老太太朝她俩摆摆手。
“那她孩子呢?”
“孩子?烂赌鬼一个!不争气的!”老太太猛地拿拐杖敲了几下地面,走了。
春禾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问的自然是徐梅的孩子,但是老太太说的却是徐梅的丈夫……春禾和怀清对视了一眼,这孩子怕是没了……而且有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