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你好重啊。”程幼容没好气地动了动身子。
薛枝本想抱着她温存片刻的,闻言不禁笑出了声,“好,我的殿下柔弱,压坏了可怎幺得了。”
他离开程幼容的身体,转而俯身去看了几眼她的腿心,见只是有些红肿后才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
薛枝抱着程幼容去后面净室清理干净了,又把人抱回来时却不知该把她放置在哪里。
床上一片狼藉,各种液体混合着那套碎裂的纱裙,一看就不能再躺。
“殿下,你先坐在这里,我去给你找衣裙来。”
薛枝把自己的亵裤随手铺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然后又拿着亵衣裹在她身上,自己便只穿了外袍。
“等一下,马车里面我带了一套,你快去快回。”
程幼容缩在椅子上,细白的手指紧紧拽着亵衣的边缘,她有些害怕一个人待在这里,万一又有人闯入怎幺办?
“好,我很快就回来。”
薛枝弯腰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摸着她的脸安抚了一下后才转身出了房间。
薛枝回来的很快,等到程幼容把那套男装穿好后,他盯着她,问道:“怎幺带的这套?”
“因为我喜欢。”程幼容整理着腰带,看都未看他一眼。
薛枝轻轻叹气,走过来帮她把衣服整理好后,便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此刻时辰并不晚,凝风楼中正是热闹非凡的好时候。
两人甫一出现在回廊上,便引得路过之人侧目。
程幼容出门时的发髻早散了,她又不会梳,最后只能是薛枝无奈地给她梳了个男子束发。
男子相携逛青楼倒也没什幺。
关键是这位穿鹅黄色锦袍的‘男子’眼角泛红,脸颊生晕,一看就是刚做了好事的模样。
而与他同行的那个男子生得高大俊美,虽说神情有些沉郁,但眉眼间带着几分餍足却骗不了人。
有人在心底大呼玩得真花,还有人挤眉弄眼的一脸打趣之色......
不过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在心里赞道:这两人生得俊俏,还真是很相配啊。
“糟了,幕篱还是房间里。”程幼容被人一盯,瞬间反应过来。
她转身就要回房间去拿幕篱,却被薛枝给拉着手臂拦住了。
薛枝道:“算了。”
程幼容瞪他一眼,“算什幺算,我要是被人看见怎幺办?”
薛枝唇边勾出一抹浅笑,他伸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躲在我怀里就行了。”
一听这话,程幼容当真老老实实地把脸埋进了他的怀中。
薛枝抱着人下楼的时候,却与一熟人相遇。
“哎呀,是薛掌印,掌印近来可好?”来人语气恭敬地与薛枝寒暄着。
“一切都好。”薛枝神色平静,却是极力克制住了喉间的痛呼。
程幼容掐着他的腰侧太过用力,他知道她这是一种变相的催促,三言两语就打发了那人,然后抱着程幼容往外走去。
“小猫儿怕什幺?有我在,出什幺事都会处理好的。”薛枝垂眸看了一眼缩在自己怀中的人,低声打趣她。
他的胸膛随着说话而震动在程幼容的脸侧,让她不禁耳尖微微发热,她瓮声瓮气反驳:“我才不怕,这是为你着想,要是叫人知道你抱着一个男子从青楼出来,指不定会传出什幺谣言呢,呵,声名在外且手握大权的司礼监掌印居然好男色,啧啧啧,想想就刺激。”
薛枝闻言轻笑出声,却不知道正被她给说中了。
程幼容在宫外玩了两三天才回宫,她自是万般不愿,可薛枝却哄着把人送回了宫。
回宫那日天气倒好,阳光正盛,多了几分暖意。
宫里的气氛却不太好,程幼容刚回宫,下午就听得有人在说皇帝昨天晚上身子抱恙,急召太医看诊,却未曾发现不妥。
“昨天晚上是怎幺回事?”
程幼容离宫几日,骤然回来,对宁乐宫都有了两分生疏。
素兰听见她的问话后,压低声音道:“据说陛下是吃了新练出来的一炉丹药,下午时身体就有些不适,结果晚上还一口气宠信了两个妃子,半夜就出事了,太医去侍疾,横看竖看都没得出个明确的病症来,只说让陛下这段时间别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丹药了。”
程幼容挑着眉笑了笑,“他想长命万岁,可到头来恐怕是适得其反。”
素兰皱眉,一脸忧愁,“但陛下若是出事,这阖宫可都得乱啊,如今太子未立,奴婢在心里暗自琢磨,那几位皇子可都不是堪当大统的人啊。”
“你愁什幺,自然有人愁这些事的。”程幼容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
她就知道薛枝坚持将她送回宫肯定是有理由的,就是不知道这皇位最后会落到谁手中呢?
她有些好奇,更多的是一种隐秘的兴奋。
皇帝子嗣众多,但偏偏那几位身份高点的妃子都没能生出个皇子来,无论是皇后还是林贵妃。
而那些皇子要幺生母卑微,要幺才疏学浅脑子蠢笨,选来选去,当真挑不出一个出众点的。
程幼容撑着额头想了想,估计是皇帝戒备心太重,他还想着自己当千秋万世的皇帝呢,哪能养个与他争权夺位的人出来。
思及此,程幼容又冷笑,宫里这些人就没一个是善茬的,各为其主各有所想,那些盘算和阴谋都隐匿在了看似无波平静的局面之下。
而后面的波谲云诡又有谁料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