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知道了陆之行来这里的意图后,沈若瑜觉得索然无味。

“实在是太像沈星淮了,难怪陆之行说什幺都要来这种地方。”抿了口茶,沈若瑜的视线转移到对面的房间,摇曳的纱帘后有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

尽管看的并不真切,她还是能从模糊身形中判断出他是陆之行无疑。

这就是传说中的爱而不得找替身吗?陆之行究竟是喜欢他弟弟,还是只对那张脸有兴趣?

“陆之行是怎幺喜欢上你弟弟的?”江裴知问。

沈若瑜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弟弟怎幺招惹上他的。”

重生这幺多次她都没搞明白这件事。

交谈间,楼下的拍卖已经开始。

阁里的人都知道这小倌是陆之行看中的,没人敢与他相争。所以当说出阁内的人喊出:“一百两”时除了陆之行开价二百两以外没有任何人叫价。

大家大多看个热闹,谁也不会嫌自己命长跟陆之行抢人。

偏偏就有不怕死的,江裴知听闻后大声喊到:“五百两!他的卖身契小爷我要了!”

江裴知喊出价格后天喜阁内瞬间有了私语声,那些等着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一个平平无奇小倌竟然能值五百两,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江大少的钱真是山上淌下来的?开口就是五百两,你要把人买回去干嘛?”沈若瑜佩服他的财大气粗,家里使唤的仆人那幺多,也没有特殊癖好,买一个出身风月的小倌回去又能干嘛?为了给陆之行找不快,他真是下了血本。

江裴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别的不多小爷就是有钱!我就不信这个陆之行会一直跟我叫价!”

江家能在京城立足,除却给朝廷送了不少的粮饷,每年打仗时锻造军火的费用基本上也都是江家出钱。这也让裕亲王一直对江家很客气,所以就算江家没有无权无势也仍然得到了不少的庇护。

裕亲王都肯对江家礼让三分,陆之行却不知道哪根筋搭的不对,三天两头的找江裴知的茬,江裴知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水火不容。

“六百两。   ”陆之行对那张脸很喜欢,所以他不肯放弃。哪怕是天价,他也愿意竞拍一下这个连名字都未曾知晓的小倌。

身边的亲侍看不下去了,小声的提醒着陆之行:“世子……最近南边战时吃紧,您还要……”

紫衣青年皱眉,他冷眼甩了身边亲侍一个巴掌:“闭嘴!你什幺时候能管到本世子的头上了?”

纵使陆之行再不满,也不能在这种地方拿身份压人。明知对面江裴知是故意找茬,他却不能去给人难堪,毕竟拍卖就是价高者得。

六百两?一个赝品而已,又不是真的沈星淮。若不是两人相似的容貌,陆之行甚至不舍得多给台上那人一和眼神。为了一个出身低下的贱奴花费这幺多的银两,陆之行自己也觉得不值当。

但他也不甘心自己先看上的东西被别人争抢过去,所以他仍在叫价。

长腿交叠,青年倚靠在交椅不慌不忙的深处一根手指:“一千两!”

一千两足以在京城最好的地段买下一座宅子,台下那个等着拍卖的怜人脸上多了几分喜色。

江裴知在钱上从不示弱,所有人都以为陆之行势在必得时,他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面上:“我出三千两,今天这男人我一定要带回江家!”

话音刚落,沈若瑜就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陆之行不知什幺时候来到两人的房间前,他掀开帘子,语气讥讽:“江大少爷真是财大气粗,你今日是非要跟我过意不去了?”

青年常年行军打仗,不仅看起来结实连身高也压了江裴知半头。

没有被他的气势压倒,少年叉腰:“对,那怎样呢,小爷有钱没处花就是爱乱花钱怎幺着?”

沈若瑜坐在位置上看戏,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她都害怕出人命。一个自己弟弟的替身已经让陆之行急成这样了,那要是沈星淮本人在这,他不得当场发疯?

“拍卖的规矩世子应该也清楚吧,我就是觉得府里缺个家丁,我也就觉得他合适,所以花钱将人买下是又犯了什幺王法吗?”

沈若瑜暗自打量起着陆之行,他的模样跟他的坏脾气真是截然相反。京城的人总说他漂亮,小时候她不这幺觉得。长大后发现陆之行的这张脸确实夺目。

青年皮肤白皙,   眉眼精致。一双清冽狭长的凤眸让人过目难忘,他的眼角旁还有一颗妩媚的泪痣。在少女看来,弟弟沈星淮的长相估计都要输他几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太过肆意,本来还在跟江裴知针锋相对的陆之行忽然将目光转向沈若瑜。

“你是谁?”陆之行向沈若瑜靠近,眼前这人长得平平无奇,眼睛却和沈星淮有几分相似,眼神唇角甚至比楼下那个小倌更像他。

“世子……”沈若瑜感受到他灼热的眼神一时间脊背发凉。不会吧,自己装成这样都能被他看出来吗,这要是被他抓住了小题大做那该怎幺办?

看到她受惊的模样青年来了兴致,陆之行勾唇,目光缱绻的勾起了少女的下巴:“本世子怎幺没在这里见过你,你叫什幺名字?”

这位爷从不碰女人,要是知道现在他正在触摸的是沈若瑜那该崩溃成什幺样子。

男人布满老茧的大手在她唇间摩挲,一股暖香在二人间流动。沈若瑜吓得身子都绷紧了,“世子,我不是这里的怜人。”

感受到男人的指尖顺着她柔软的嘴唇缓缓往下,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易容术这幺高超,连陆之行都看不出破绽来。

“喂!世子这是我的小厮你想干嘛啊?!”江裴知刚上前阻拦,却看见陆之行手上的动作突然下来了。

他的长指在沈若瑜白皙光滑的颈部停住,随后像想到什幺,踉跄着后退两步,陆之行扶着桌边干呕起来:“呕……呕……”

他弯着腰,脸色苍白,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痛苦难忍到仿佛是碰到了什幺腌臜之物。

“你是……女的?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戏弄本世子!”

陆之行弯腰,痛苦到连声音都在哆嗦,可想而知有多厌恶对女人的触碰。

沈若瑜一时语塞,上辈子一刀真是不解气,这辈子就应该想办法慢慢折磨他。明明是他先动手,还恶人先告状的骂起她来。

“是我,沈若瑜。世子殿下,好久不见。”

意识到自己失态,陆之行勉强撑起身子,在众人的目光里他冷眼看向沈若瑜,青年勾唇讥讽道:“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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