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还没等灭顶的快感完全被消化,一声清脆的巴掌扇在了沈暮脸上。姜眠清清凌凌的双眸盛满了冷意,一字一顿地问“为什幺内射?”
他们做爱从不内射。
即使兴起时没戴套,俩人再情动难耐,沈暮也会忍在射精之前抽出来射到她的小腹上。她一直以为,这件事无需多言,理所应当。
因为沈暮不需要私生子,他所受的教育和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不会让女人因为自己的原因吃避孕药。
姜眠则更不需要一个孩子。她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无论这辈子还是上辈子,生平最恨的就是无法负责的性行为。俗世万般皆苦,食色者男男女女,抒解欲望无可厚非,她也从不压抑自己,水到渠成,乐意为之。但是成年人尚且可以提起裤子双方互不负责,但随时可能孕育出生的孩子却是无辜且无助的。
然而这些沈暮都不知道,或者说,他懒得了解。
他冷冷地睥睨而视,明显的巴掌印还在他右颊刺刺地疼,刚刚还混沌着情欲的双眼已经冷却冻结。
他擡起了手臂,白皙修长的手缓缓地扣上姜眠的脖子,慢慢一点点收紧。一秒,两秒…这一刻长如万年,难受的窒息感侵蚀着她的知觉。姜眠并不反抗,她的睫毛微弱地颤抖了几下,然后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眼睑刚闭上,倏地脖子被松开,“咳咳咳”姜眠猛地靠着墙滑下去,捂住脖颈剧烈地咳嗽,艰难地喘着气大口呼吸。意识回笼,可是眼前的世界还是有些摇晃模糊。
沈暮不再看她,冷漠地扣上腰带,咔哒一声扭开了门。如果不是玄关尚存的麝香,这场酣畅淋漓的性事仿佛只发生在姜眠的想象里。
姜眠白净的脖子上还留着红肿的掐痕,她身体本来就敏感经不起磕碰,显得这掐痕有些狰狞。但她毫不在意,半阖着眼靠在墙上,散发裸身,双手散漫地搭在地板上,淡黄的灯光打在她线条完美的背脊,优雅得像一幅古典油画。
姜眠并不后悔这一巴掌。
她16岁抱着目的爬上了沈暮的床,那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和男人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即使这关系再怎幺见不得光,也占据了她生命里没有多少个的四年里其中一个。说一点感情都没有是假,但是有多少,大概顶多只称得上一点“知遇之恩”的感激。而这感激,也在这场像是沈暮在婚前最后再来一发的分手炮里,消失殆尽。
姜眠活了两辈子,依旧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出于怎样的理由,在一个乍暖还寒的初春早上,把尚在襁褓的她放在了福利院门口。那时的院长还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太,老太太怜爱又惋惜地捡起冻得小鼻子发红的她,给她起了一个应景的名字,叫她“晓眠”,春眠不觉晓的“晓”,春眠不觉晓的“眠”。福利院的前几年,晓眠过得虽然清苦,但还算快乐。老太太死后,她才真正过上地狱般的生活。那时她觉得她不能再是晓眠了,她必须长大。所以她跟了老太太的姓氏,留了“眠”字作为名,她给自己起名叫——姜眠。
(女主身世会慢慢展开啦,因为女主第二次重生是胎穿,所以两世一开始都是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还有关于沈暮,就像我借裴姨之口所说的,身居高位者天生凉薄,自视甚高。我并不觉得他对姜眠没有感情,但这感情有多深,在他心里是否还有其他事情排在姜眠前面都不好说。但是大家放心,火葬场肯定是会有的,而且会狠狠、狠狠把他摁在搓衣板上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