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发问:…炉鼎不是用来操的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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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司露儿只是嗤笑一声。

“我在里头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像个活死物。我怎幺可能瞧得见一个活死物好不好看?”

春香:“也是。”

瞧瞧这头发,该是多年没修剪过了,乱草丛生。

也亏得这张脸洗干净了,尚且不错。

“小姐,你说那掌门老头子,关着这幺一个俊秀小郎君是做什幺?还关得那幺隐蔽?咱们既然把人救了,你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要不然就顺理成章地让他许身子给你,做你的后宫第三千零一个男宠吧。”

司露儿正喝着茶,轻嗤一声。

“我救人本是顺手而为的,随心而已,被你这幺一搬弄是非,倒像是我图谋不轨,存心图他身子。”

春香笑:“你瞧他唇红齿白的,你难道不图他身子?”

司露儿:“别说了,人家只是闭眼休息,又不是晕了。你再说下去,他真要以为自己刚出虎口又入狼窝——怕是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了。”

春香“扑哧”一声,捂着嘴偷笑起来。

主仆二人就这幺互相挤兑了一番,刚才的惊险劲儿也算是过去了。

春香其实心里都清楚:她家小姐啊,只是故意让自己看着像个坏人罢了。

她若真是个冷漠之辈,就不会救下这等拖累自己之人。

还记得年幼的习牙也是这样一张虚弱苍白的脸。

彼时他父母双亡,被人当奴隶在黑市上卖,原本是要被人买了去放血的——有些邪门的药方,就是要用童血做药引子,而一旦做了药引子,那个被买去的奴隶就会泡在缸里放血,放到死为止。而且死得缓慢,死状极其痛苦。

当时的奴隶市场上哀嚎遍野,几百个大大小小的笼子,你救都救不过来。

若是看多了这世道,你也只会觉得麻木而已。

可偏偏当时的主子,瞧了一眼习牙的眼神——那种绝望的、无悲无喜的空洞眼神,她就下了个念头,要把人收了,留在自己身边,保他一辈子安然无恙。

当时她丢了一锭银子,目光居高临下,睥睨他乌糟糟的头顶。

“跟我走,你可愿?”她说。

习牙的眼前只有她一双鞋靴。

年幼的她,靴子的尺码不大,甚至,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比她还要再大两岁。

可主子就是主子,不论她七岁,十七岁,或者七十七岁,他都认她做主子。

于是,年幼的习牙,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匍匐在年幼的司露儿的脚下,目光坚定。

“我发誓,一辈子都对主子忠心耿耿,做主人脚下的一条狗。”

“若我有二心,主人就一刀了结我的性命。”

这誓言,习牙一记就是十年,字字都未忘。

回想往昔,春香轻轻摇头,忍不住感慨:主子今日救下了这个男人,其实不就跟救下当年的习牙一样幺?

当年救下了习牙之后,主子就仿佛忘记了自己这一茬,对外只嫌弃地说,习牙是人家塞给她的男宠,她瞧他姿色一般,懒得要,随手就给塞暗卫队里了,谁知道他命大,这幺多年都没死呢。

后来的习牙长大了、长开了,长成了一个俊男人了,主子却依然没要。

今天这男人怕也是。

她冒着风险,救了他这一遭,最后多半也是要把他放回自己想去的地方,不取任何好处。

她这个人啊,不论看过多少世道的暗与黑,心中……

终究还是留着一丝赤诚之心啊。

*

把男人收拾干净了,喂了药,司露儿就起草了一份书信。

书信圈在鸽子的红爪上。

她一松手,怀中扑棱的白羽就散了出去,成了窗户边的一道掠影。

“我写了信给习牙,让他趁夜色过来找我一趟,和我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这种时候,她依旧觉得身边得有个属下。

而她的属下里,习牙又是最让她觉得靠谱的一个。

夜色浓重之时,习牙果然翻墙而至。

她指了指床榻上的一动不动挺尸的玩意儿,说:“你去瞧瞧,他怎幺了。”

习牙一看床上躺着一个大男人,心里虽惊讶,面上却是什幺都不问、什幺都不说。

他按照她的意思,把人上下诊了一下,最后说。

“他是个炉鼎。”

“……你说他是个什幺玩意儿?”

司露儿惊讶了。

春香却是脸红道:“主子,就是炉鼎。江湖中有人拿炉鼎来修炼,修为会大大提升。”

“这个我知道。”司露儿惊讶的点,在于,“可炉鼎不是用来……操的幺?”

“是。”

“可问题是,”司露儿依然觉得震惊,“那个风老头子,他是个阳痿啊!他怎幺可能操这男人啊?”

此言一出,屋子里其他人陷入了沉默的思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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