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无事,陈燕真干脆顺着帕苏塔夫人,在大宅多住了几日,顺便缓和母子关系。
至于庄织,虎林村有他留下的几个人守着,出不了大的岔子。
平日里冷清的宅邸,一下子热闹起来。
佩妮日日起早登门,天黑了都舍不得回去,恨不得留宿,无奈陈家重礼数,说是未婚妻,实则没名没分,住在男人家里到底说不过去。
她气得一口银牙都差点咬碎,表面上对着帕苏塔夫人一口一句母亲叫的亲切,背地里大骂迂腐,怪不得丈夫要搞出乌烟瘴气的事。
除了佩妮这个外人,德安和德莎姐弟,陈柏元跟妻子温善也一直待在大宅添人气,整日里无所事事,张罗些家里的琐事。
不过就有人欢喜有人忧。
德安一向烂泥扶不上墙,与其在公司受累,不如在家里当少爷吃白饭,等人伺候,只一点不好,德莎时常在他耳边念叨:“立业不指望,成家总要的吧?”
三天两头跟外面的女人鬼混,哪个好人家的女儿肯嫁他?
父母早亡,德莎做长姐,替他操心难免。
除了这个弟弟,远在国外的女儿也让她放心不下,虽说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医生说问题不大,可经得住四处乱跑吗?
二十多年,娜蓝在家里被关得狠了,一朝解放,可不就是今天欧洲,明天非洲,彻底没了管制。
德莎想打电话给她,还要提前查查时差。
至于陈柏元为何留在曼谷,当然不是为了庆贺新春,醉翁之意不在酒,陈燕真心知肚明。
只不过三爷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
陈柏元还不知道他的计划早就走漏风声,偶尔跟陈燕家打照面,一副长辈的慈爱样:“阿真,不要怪三叔多嘴,佩妮是个好女孩,你也该定下来了”。
“不劳三叔费心,您顾好自己就成,听说托沙将军着急抱外孙,曼谷的寺庙都求遍了,还不是白费工?有句古话怎幺说,身在曹营心在汉,三叔可听过?”
后半句相当于警告——陈三爷心里藏着另一段情,哪来的外孙?菩萨也只能摇摇头爱莫能助。
关于娜蓝的事,陈燕真还是第一次当面提。
果然,陈柏元眼见着变了脸色,目光阴恻恻,笑意更深,也更冷,“不关她的事,人都有底线的,阿真”。
触了底线,大不了玉石俱焚。
可三爷忘了,庄织何尝不是陈燕真的底线?缅甸海的账总要算个清楚。
“三叔别紧张”,他拍上陈柏元的肩膀,“骨肉相残的禽兽事,我还做不出来,不过三叔言传身教在前,哪一天我学会了也说不准”。
赤裸裸的威胁,陈柏元捏紧拳头。
恰好这时温善经过回廊,撞见笑吟吟的两叔侄。
她一向懒得理会自己的“挂名丈夫”,冲着陈燕真打招呼,对方也笑着回礼,不知多温润。
待陈燕真走后,她还对着背影恋恋不舍,陈柏元泼她冷水:“怎幺?换风格看上我这侄子了?”
“可惜了,不如下辈子我先预定名额好了,谁让我这辈子已经有Nelly呢”,她倒是颇得意。
在澳洲上学,结果跟女同学坠入爱河,一开始藏的紧,不过世上无不漏风的墙,托沙将军得知后震怒,替她定下婚事。
幸好是陈柏元,同病相怜,做一对假夫妻倒是般配。
*安排一下三叔的戏份,下章兄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