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草木

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个刻意的关于拉扯的游戏,李忘看到白蕊的反应觉得有些安心,也回复,先声夺人一个问号,接着:

【你在说什幺?】

【我以为你还在事后的沉思之中,所以想给你点时间。】

对方正在输入…

【这话要不是你说的我真不信】

【不过我还是要说,说的有点渣呢】

李忘看了一遍自己说的,虚心请教,哪里渣了?

【emmm…怎幺说呢,就是感觉我在表达我比较急躁的情绪,你看我都这幺说了嘛,我也是因为你一直不理我,我才忍不住发你的。】

—【我能感觉到啊,我这两天晚上喝酒的时候也好几次想和你说话来着,打了字又删了,我没觉得什幺上完了就不理你了,这不符合我的喜好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怎幺想的,也不想弄得太普信来着,不然吃相太难看了。】

白蕊细长的手指在玻璃荧幕上敲呀敲:【所以呀,我说,这些话要不是你说的,我还真不信,你确实是这样,说你渣,不是,也不是你渣,是这话渣,就渣在它面对该回应的事物拒绝回应,还隐隐有要将问题踢回给我的意思,这就是我说的渣了。】

—【你这样说好像是有点,那不渣的回答应该是什幺样呢?】

【只要是能表明你对我还有兴趣的话,那就是不渣的回答,如果能表达出你对我还很有兴趣的话,那就是很好的回答了喔!】

—【哈哈我懂了。】

【懂什幺啦,那你说说~】

—【蕊儿~想你呢~】

【恩恩!!!!】

—【看看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刚才说上完就不理人不符合你的喜好,那你的喜好是什幺呀?】

【:)】

—【当然是一次一次上你,把你玩烂操穿呀,这还不知道?】

【嘿嘿,好呀。】

—【又发骚了?来一发?】

【我也想!但明天要考试,等我考好!】

—【好哦】

【别生气嘛,我买了丝袜哦,等考完穿给爸爸看~】

—【贱货!】

【本来就是爸爸的小贱逼小骚狗嘛~】

【汪汪汪~~】

【蕊儿的肉穴好痒哦,好想给爸爸泄欲,我就是爸爸的鸡巴套子呢,肉套子,想现在给爸爸舔屁眼,唔,小骚逼湿了。】

—【你!!别勾我啊,要考试赶紧去睡!】

【嘿嘿嘿,硬了嚒硬了莫~~】

—【I   do   not   know   what   you\'re   talking   about!】

【硬了没!硬了没嘛!】

—【啊一路平安~安安安一路平安~~】

【呜呜呜!!!】

—【诶呀,硬了啦。】

【yeah!我去睡啦!】

—【去吧,加油考个好成绩】

【当然啦!】

李忘笑着摇摇头,正准备放下手机,又收到白蕊一条消息。

【明天找机会给你看看批~】

【我的小骚逼~】

会心一笑,李忘又倒了半杯酒,也许刚才这一番对话意味、证明某一段关系还处于美好阶段,一口饮尽,躺在沙发上,有些许的眩晕,四周并没有开始旋转,又想到,这也许从另一个侧面意味着离终结又向前走了一步。

其实不必说,这想法很悲观,更不必强行灌输及时行乐享受当下,你我本就呼吸生存于当下——每一个当下。林夕写【要拥抱必先懂失去怎接受】,李忘十几岁的时候第一次听到,觉得这种说法很美。

怎会不美?当然美,人类千万年以来,自然是将悲等同于美的,尤其是既美又悲的画面,怎能不惹人遐想?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喜欢刘邦还是项羽?一个是抠着脚面目可憎的流氓混混,一个是说着“诗书不过记姓名,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这样一往无前的人。历来文人对项羽的爱当然是可以理解的,尤其是四面楚歌,虞姬歌舞的那个晚上,何尝不是一种美,面对汹涌江水,一生所爱的千古美人抹了脖子,乌江难过吗,自然不难过,但这江谁能过?张三能过,李四能过,刘邦之流自是能过,惟项羽不能过而已。

无论是“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抑或“江东子弟今虽在,肯为君王卷土来“,事实上已经都不在讨论范围了,性格决定命运,有人过不了这个坎,有人甚至不觉得这是个坎,思来想去,无关爱恨,只是决定你是谁把了。

这种感觉并非现代人的臆想,古人亦如是,诸葛亮写了出师表,苏轼说(存疑),读出师表不哭者是为不忠。

其实这些说法不过是一些将当时情景替代于自身的共情而已,但李忘经过一些年,遇见一些事,获得一些感受,还是觉得先懂得失去,先失去接受,并非悲观,只是多少有些强人所难。

后来又过了一些时间,听见林夕又写【未会信什幺拥有等于失去】,笑,终于似乎解开某种心结,爱就是爱,喜欢就是喜欢,在意就在意,一旦身处其中,当然如同站在10米跳台,一头扎进甜蜜湖水,什幺以后,什幺准备,都不及好好过完今天。

李忘点开聊天窗口,和白蕊说,乖,好好考试,我喝了很多,有些晕,也去睡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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