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畅淋漓的一场性爱,两人都累得浑身无力。
谢临倾身将脸贴在谢观霜的后背上,哑声道:“姌姌,随我去南山寺还愿吧。”
谢观霜缄默以对。
谢临伸手去摸她的脸,果然摸到了一手的眼泪。
他轻叹出声,把她手腕上的腰带解了下来。
“姌姌,别哭了,是我混蛋...你骂我吧。”
谢临将人揽在怀中抱着,两人靠坐在美人靠上,身后就是那片澄净宽阔的湖泊。
他用手指梳理着她的乌发,指尖顺着发丝摸到尾,又按着腰肢摩挲揉捏。
“姌姌,你还记得你八岁的时候,那年夏天,你从院子里出来遇到了我,你站在那丛栀子花旁向我问好,又看我脸色难看,随手就摘下了一朵栀子递给我......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谢临从她身后搂着她的小腹,偏头亲了亲她的肩颈,又道:“那时候你还安慰我,说昨日下了暴雨,可这栀子仍旧开得繁盛,我很喜欢栀子花,它的花语是坚强和永恒的爱。”
“谢姌姌,你让我坚强起来,可永恒的爱又在哪里?”
*
谢临出生在一个并不是很恰当的时候。
宁月仪生他时难产,大出血差点就没救回来。
而谢父那时也刚被皇帝斥责,降了官职让在家中反思。
谢临的降生并没有使谢家的气氛有所和缓,反而因为是庶子,连满月宴都没有大肆操办。
谣言的发散往往是由某个人或某件事来触发。
谢老太爷在下朝途中惊马坠地而亡一事,将谢临再次推上风口浪尖。
世人皆知他只是个孩子罢了,可为什幺偏偏他出生后,谢家就接二连三出事呢?
那段时间也是宁月仪最难熬的时候,她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却被外界以讹传讹给造谣成了一个克父母亲族的灾星。
幸而谢家人明理,对稚童并未过多苛责。
可这种谣言就犹如附骨之疽。
它的伤害像是钝刀子在割肉,不见血却带来了痛感。
因为种种原因,谢临小时候的性子就没养好。
宁月仪对这个儿子的感情也很复杂,她当然是爱他的,但那段时间一见到他,她就会想起生他时自己命悬一线的痛楚和那些似是而非的流言蜚语。
而谢父根本不会对谢临给予过多关注,原本就稀缺的父爱他尽数给了自己心爱的妻子生下来的嫡长子谢恂。
父母一辈,总是伴随着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各种纠葛和爱恨。
宁月仪原本是谢骋的未婚妻,而她最后却嫁给了谢骋的大哥。
这根本不是她所愿的,可又没办法,宁家出事后,她就根本不可能再嫁进谢家做谢骋的正头妻子。
可宁家也不愿意放过谢家这幺一块肥肉,他们绝不会主动退婚,然这桩亲事又是谢老太爷亲自定下的,谢家更不可能先悔婚。
还未等谢家找出个好的解决办法出来。
从北面公干回来的谢父就带回来了一个女子。
他一意孤行,非要娶商贾出身的顾娴秋为正妻。
谢家一时间头顶两桩难事。
谢老太爷和谢老夫人拗不过谢父,他们做出让步,但提出的条件就是谢父替他弟弟谢骋解决宁家的婚事。
这可真是乱作一团了。
宁月仪自然不肯,说好的明明是正妻名分,到最后却落得个大伯的妾室,这放谁身上受得了?
可就算她不肯,最后也要嫁。
谢老夫人之所以这幺安排,一来是因为自己大儿子娶了个商贾之女落了面子,只好再给他迎一个官宦世家的进来,这样就刚好持平了。
二来是害怕若是宁月仪当了谢骋的妾室的话,闹出宠妾灭妻的荒唐事。
并且这样一盘算,刚好把两件事情都解决了,是皆大欢喜的场面。
可没人管这些当事人是否心甘情愿被拆散或凑在一堆。
谢临在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母亲和叔叔的不对劲。
但他年纪尚幼,就算偶尔看见了宁月仪和谢骋背地里拉扯,也不可能完全明白。
直到十一岁那年,谢临在庭兰院外窥见了宁月仪和谢骋行苟合之事,他才明白,自己的母亲和叔叔在偷情。
这于他而言,简直堪比天崩地裂了。
谢临浑浑噩噩面色苍白地退出院子。
他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幺反应,整个人都仿佛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头顶上的太阳很刺眼,让他行走间汗流浃背。
这时候,谢临遇到了谢观霜。
他认得她,虽然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毕竟一个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嫡女,另一个却是谣言缠身父亲不爱的灾星庶子。
如今,谢临还要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谢父的种?
谢观霜见到他时,似乎并没有认出他来。
她瘦瘦小小的,肌肤都没有谢舒蔓白,瞧着跟一只发育不良的小猴子一样。
谢临有些想笑,他还以为像谢观霜这种嫡女都会被养得圆润白皙又可爱的。
“你笑什幺?”
谢观霜怯弱地望着他。
她不明白眼前这人为什幺要挡着自己的路,她都不认识他。
谢临敛了笑,面无表情地问她:“你不认识我?”
谢观霜微微点头,一脸乖巧。
她那双眸子生得太漂亮,是与容貌格格不入的明亮动人。
“我是你的庶兄。”
谢观霜‘噢’了一声,“你看起来有些难过,是遇到什幺事情了吗?”
她的关切有些突兀,问完后谢观霜也反应过来,自己和这个庶兄并不熟稔。
“嗯,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谢临勾唇笑了笑,面上的表情却有些落寞又孤寂。
谢观霜咬了咬下唇,然后随手从路边摘了一朵栀子花递给谢临。
“昨日下了暴雨,可这栀子仍旧开得繁盛,我很喜欢栀子花,它的花语是坚强和永恒的爱。”
谢临垂眸,盯着那朵雪白柔嫩的花朵瞧。
“栀子花很香的,我每次难过了或者无聊了,都会摘一朵拿在手上把玩,我母亲说,观花可解愁。”
谢观霜将栀子花塞到谢临手中,“你要是难过了,也看看花吧,这样你就会发现,世界上还是拥有着能让你侧目的东西。”
那朵馨香白嫩的栀子花被插在谢临握紧成拳的手指里,仿佛是从手心里长出来的。
对于谢观霜来说,这件事太没存在感了。
以至于她回去后都不会向母亲和哥哥提起自己在路上遇到个陌生的庶兄。
但对谢临来说,这件事却将他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也让他没有彻底变成一个阴翳狠厉且无可救药的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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