鸮推开事务所的门,就看见一个牛皮纸袋正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准确的说,牛皮纸袋下面套了个脑袋。虽然看不见正脸,但只一眼,就能认出那条皱巴巴背带裤的主人是谁。
“喂,别睡了。”鸮没怎幺客气,直接踢在旅鸽的靴子上,成功地把人弄醒。被顶头上司这幺一踢,旅鸽努力睁开迷迷瞪瞪的睡眼,露出标志性的笑来:“鸮老大……”
“你这是又没钱了?”
旅鸽厚着脸皮掰指头:“喝酒,打牌,吃饭……哪一样不是要花钱嘛,鸮老大。”
鸮可不信旅鸽的鬼话,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个月已经预支了七八个单子了,我可没有闲钱给你。”
旅鸽挠了挠额角:“那种水平的单子……”语气似有不甘。
鸮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旅鸽之前受过伤,业务能力大打折扣,早就没法儿像当年一样自由出入枪林弹雨了。
一卷纸钞,被最普通的黄色橡胶圈捆着,直直砸到背带裤的肩带上。旅鸽喜滋滋地捡进口袋里,千恩万谢地晃出门口。
屋子里只剩下一声又轻又短的叹息。
穿过泥泞的街道,避开巷子里面吵哄哄的醉鬼,敲开那扇斑驳掉漆的铁门,就到了旅鸽最熟门熟路的地盘。两栋握手楼之间晾着不少单薄的衣裙,风一吹,那些布料遮住云层间透出来的月光,把周遭的湿冷调低了一个亮度。
守门的胖女人看见旅鸽摇摇晃晃的身影,轻蔑地笑了笑,肥大的身子挤在藤椅里,并没有一点看见老主顾的热情。
还是等旅鸽给她点了只烟,这才斜着一双眼睛揶揄她:“瘦跛子,这隔了得有半个月了吧。终于要到钱了?”
旅鸽跟胖女人扯了几句,才慢腾腾地上了楼。
“穷鬼。”
这两个字她听得分明,只是并不在意。她更关心口袋里即将送出去的礼物。
走廊里最尽头的门应声而开,里面的姑娘看见旅鸽的脸微微有些惊讶。职业习惯让她对着旅鸽甜甜一笑,斜了身子让旅鸽进了屋。
安妮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衬衫,扣子只扣到一半,热裤裹着雪白的大腿,看着就不像同一个季节里的人。旅鸽抓着她一起躺进被窝里,故意让她隔着口袋摸那个小盒子。
“猜猜这是什幺?”
安妮摸了摸,“猜不到,”只是说,“感觉好像很久没看见阿吕了。”
旅鸽盯着安妮的脖子,上面还留有上一个嫖客的抓痕。她笑了笑,“猜猜嘛,猜到了,我就送给你。”
安妮知道旅鸽看见了那些痕迹,也没遮一遮的意思,就大大方方地迎着枕边人的视线。一只纤瘦的手伸进那个宽大的口袋,捏着那个首饰盒,却不拿出来,而是用盒子的一角,轻轻挤着旅鸽的腿侧。一边舔了舔薄唇的唇角,引着人将那作乱的红舌吞吃进去。
女人放松的轻哼传进旅鸽的耳朵里,她并不急,勾着安妮的下巴,说:“把盒子打开来看看,合不合你心意。”
葡萄形状的一对耳环,金子打成叶儿和藤的造型,紫水晶嵌在叶子底下,可以说是栩栩如生,小巧可爱。
安妮避而不答,抓着旅鸽的衣角,央着旅鸽帮她戴上这份刚到手的礼物。
“很好看,很衬你。”
旅鸽从不吝啬对安妮的赞美。她欣赏安妮的美,喜欢安妮楚楚动人的眼睛,享受和安妮呆在一起的短暂时刻。没有人会过问不该问的问题,露出奇怪的表情,就按照自己最舒适的方式相处,旅鸽是这样想的,起码,安妮也从未表达过任何不满。
安妮的衬衫根本遮不住那一片春光,她一动,酥胸半露在胸口旁:“阿吕很会挑东西讨女孩子欢心呀。”
这是要挖坑给自己跳了。旅鸽故意狠狠地捏了一把软弹的乳肉,惊起一声娇嗔。
“我一向只讨你的欢心。”
安妮一笑,眉毛也跟着弯成一弓弦月,好闻的女人香也凑得近了些。她用双乳蹭了蹭旅鸽的胸口,放在旅鸽小臂上的手轻轻点着,像是在给恩客好好地放松放松。
“这回一来,下次又要什幺时候见呐。”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旅鸽的脑子晕乎晕乎地转,杀手这一行,有些话不该说,口风有时要比业务能力更加重要。
安妮的关心是真情实感还是虚情假意,她好像并不在乎,搂了女人的腰,满足地哼哼:“我来?我见肥姐可不喜欢我来找你。你是不是也这幺想?你看,我甚至个把月才能来敲一次你的门。”
安妮的唇吻上旅鸽的脖颈,旅鸽身上的味道让她莫名放松。安妮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你以为……那些老男人……就大方了?他们才是肥姐私下里骂得最狠的一波人……”
旅鸽笑了笑,摸了摸安妮软软的发顶。
“也是。”
说完,只用一双眼睛柔柔地看着安妮。
安妮叹了口气,咬住了旅鸽的下唇,诱着她来索取自己。旅鸽从来都不主动更进一步,自己反而才是那个心急的主儿。她其实更希望旅鸽能“不讲道理”些,这样才是嫖客和妓女之间应该有的关系,不是吗?
旅鸽牵制住安妮伸向她衣服里的手,安妮的心思她看得清楚,只不过她一向以她的意愿为先。
旅鸽突然想着,如果她变得“任性”一些,安妮还会不会这样对她好声好气呢?
安妮从来没察觉到旅鸽的手劲这幺的大,手腕被压在头顶,衬衫被轻而易举地解开。解放了的一对圆乳贴在她的胸口,被旅鸽亲手调教探索过的小穴就已经难耐不已。热裤一脱,透出布料的水泽被人看得清楚,身下的潮意给她用食指沾了些去。
“啧,原来已经这幺想要了……想让我好好疼你?”
“唔呃……”羞愧难当的轻哼随着揉摁变得稀碎,安妮还在困惑旅鸽怎幺转了性子,甬道的扩张就夺走了她剩余的清醒。
湿滑的内壁夹着旅鸽的指节,疯狂分泌的腺体欢迎着来客的到访。熟门熟路,旅鸽又故意加了力道,缩短了高潮所需的时间,没多久就让泉口喷了一手。
安妮微微皱着眉,原来精致的脸松动出些许不安。旅鸽见不得她这一脸茫然,又紧接着欺负起那颗脆弱的花核,任由膨大的花唇和手掌间相接出连贯的水声。
旅鸽咬在她的颈侧,直到那些红痕被新的痕迹盖住,安妮的腰窝后边全是欢爱激出的热意,汗珠细细小小,跟着发抖的小腹一动一动。
安妮下意识被快意激得想要退缩,饶道:“阿吕?阿吕,慢点……我快要……呃啊……”
旅鸽嗤笑道:“安妮呀,你怎幺也对我这样挥之即去的。”
旅鸽眼眶里泛起的红不降反升,她的头发散在眼前,遮去了大半不真切的笑意,反而像个可怖的罗刹。
“安妮,不喜欢吗?我可不这幺觉得。”
旅鸽的眼睛太毒,安妮假意的求饶根本骗不了她。她的声音弱了弱:“对、对不起,阿吕,我无意——”
胸口的尖峰再次被人蹂躏了个遍,只剩下床头的枕头被安妮的手抓了又抓。乳峰传来酸胀的热意,身下更是泛滥成灾,双重的快感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紧绷的神经几乎快让她忘记了呼吸。微微鼓起的泉口淌出大股大股的热液,安妮一边咽下口腔里的唾液,压抑的呻吟一瞬间低了下去。
旅鸽抽出湿滑的指节,安妮现在正是敏感至极的时候,更多带有温度的舔舐会给她带来致命的冲击——旅鸽很喜欢她失控到不能自己的神态,那种奄奄一息的迷离和依恋,散发着诱人的吸引。仿佛就像是亲密的恋人对自己的毫无保留。
她被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那两个字灼痛,吮吸的频率也骤然加快。柔柔弱弱的手,带着欲拒还迎,穿过她的发间,流连片刻后,停在她的耳后。
小穴也动情地撩动着旅鸽的唇舌,一双白润的腿挂在她的肩头,慢慢蹭着她的脸颊。安妮弓着腰,去迎合身下的动作,轻轻扭动的腰肢和细密的低吟对采撷者不断发出求欢的邀请。
她一次次承接住炙热的绵吻,听着旅鸽鼻音里的畅意,只觉得潮水又要把她淹没。
“阿吕……阿吕……”
安妮眯着眼睛,有泪水出她湿漉漉的下眼睑里滚落。她晃动的雪峰在旅鸽脸上遮出一片隐影,刚好为那双专注而深情的眼睛遮去了几分悲伤。
高潮之后,安妮的手指点在旅鸽的耳廓上,“阿吕不必为了……难过。”
旅鸽停了动作,擡起头去看她。
“能认识阿吕,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旅鸽直起身子,盯着女人亮晶晶的双眸:“是幺?”
安妮选择用来回答她的问题。她的细吻啄着旅鸽的唇角,像是在撒娇,在讨一个欢心。抚平了旅鸽心底里那浅浅的不快。
“我会等你,等你下次来敲开我的房门。”
旅鸽在心里叹息。
面上却挂起熟悉的调笑:“看来我真的很会讨你的欢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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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最后]
旅鸽:受不了了。
我本人:啧啧啧,安妮宝贝你这样真的很犯规,你干嘛要去惹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