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舌尖从男人的薄唇间探了出来,略带青涩地碰了碰顾采真滚烫的唇瓣。
真的,只是,碰了碰。
仿若蜻蜓点水,更似浮光掠影。
前世今生交迭于此,一切却又如此不同。
少女一时没什幺动静,也没给他什幺反应,反倒是季芹藻自己好像饱受惊吓了似的,又猛地收回舌尖,并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但就是这个抿唇动作,又仿佛是在以唇为手,摩挲着顾采真的唇,暧昧的氛围更甚。
季芹藻甚至提着一口气不敢朝外吐纳,因为他心底有种隐隐的感觉,若是自己对着少女的唇吹出一口气去,只会给双方本就难以一言以蔽之的尴尬现状,带来更大的困扰。
以他的修为境界,调整呼吸本该是十分轻松随意的事情,偏偏心跳加速后,呼吸也像是失了控,些许的窒息与憋闷感出现得丝毫不讲道理,简直莫名其妙。
而他捧住她脸颊的手仿佛也不受控制了一般,指尖微颤,蹭过她被水汽润湿但依旧发烫的丝滑肌肤。
季芹藻突然生出几分懊悔,自己的行为虽然不是趁人之危,但也该先跟她解释清楚,这般直接上口,啊不,是直接上手——他急急忙忙纠正自己的措辞,虽然这只是他内心一闪而过的念头——少女是不是被吓到了?
但这会儿如果再解释,又势必打断他引导的进程。
就在此时,他掌心覆盖下的那双杏眼,睫毛又眨了眨。
掌下传来的痒意让季芹藻有点分神,而顾采真则终于开了口。
“芹……藻?”她的声音很轻,尾音是微微上扬的,但语气中带着某种苦苦压抑后的沙哑,像是一张被揉皱了的羊皮纸,又像是一处被雨水淋湿的干草堆,火似乎很难在这两者上轻易点燃,但也不是绝无可能,那喑哑的火会沉默地燃起一簇烟,呛入心肺,让人微感不适,但更让人感到在意。
而此时此刻,顾采真的声音就是这样一缕分明的烟,随着她近得过分的气息一并扑面而来——季芹藻觉得,他的肺管都在不正常地收缩,控制呼吸越发变成了一件极其勉强的事情。
说话间,她又碰到了他的唇。
“芹藻?”她再次叫了他一声,好像是在确认什幺,又好像对一切对充满了质疑。
季芹藻想,她大概距离进入幻象只有一步之差了,否则那幺尊敬他的少女,是不会叫这第二声的。
“别抗拒……”他说,意在劝说她放弃不必要的灵力内耗,无需硬扛。
白衣仙尊的脸颊隐隐发烫,对于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感到十分为难,简直无法启齿。
可既然已经为她做到这一步了,他也没打算半途而废,虽不知她看到的幻象里“他”到底是如何对她的,但他希望她快些从现实过渡进入其中。
是以……那话,总归是要说的。
毕竟,先前她陷入幻象时,也是这样亲口对他说的。
他只是在复述她的话,加以引导她罢了。
如此这般说服了自己,季芹藻薄唇轻启,感觉自己像是碰到了一片正在燃烧的花瓣,那幺柔软,那幺热烫。他捏住她手腕的力道依旧没放轻,但莫名紧张的他却也没注意到这点。
“对,叫我芹藻,还有……”他想抿紧唇,却意外将她的下唇瓣也抿在了唇间含住了,他随即慌忙松开,心一横,低声说道,“说,你真的喜欢我……”
少女浑身一震,水声轻响,她瞬间抓住了他蒙住她眼睛的那只手,因为季芹藻根本没打算躲让。
“你……”她才刚说了一个字,甚至没来得及拉开他的手掌,只听“轰隆”一声,忽然有人破门而入!
池润面色十分不好地闯了进来!
季芹藻放开顾采真,一掌将屏风凌空拉来直接靠紧浴桶挡住,同时整个人也飞身出去,拦住意欲绕过屏风的师弟。
“泽之,你在做什幺?!”他蹙眉喝问,看着一地碎裂的门板,乱七八糟倒下的书桌,和跌落散开的玉简,以及根本不曾停步还想继续朝屏风内室走的池润,他也有些动了怒。
白色的广袖尚且沾着水,被主人擡臂一挥,挡住了玄衣仙尊的去路。
“泽之,止步!”一想到身后浴桶中的少女本来在他的引导下已经快要进入幻象,却被师弟的出现打扰,此刻还不知发作的情况会如何恶化,他的语气就更加不悦而严厉,“你到底想做什幺?!”
池润虽然停下了脚步,却没了以往对自己师兄的尊敬,他看着季芹藻,仿佛在看一个陌生的人,眸光渐冷,眼神锐利。
后者被他的目光刺得皱眉,更是对他的一反常态感到莫名其妙,就听他冷声质问,“师兄,我也想问,如果我没来,你准备做什幺?”
见季芹藻没有立即回答,他又上前一步,绝色容颜上寒霜罩面,言辞也更加咄咄逼人,“师兄,你准备对自己的徒弟,做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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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点抓马的情节刺激一下,感觉最近都很累,写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