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又玩了几轮,许冬雾也没被抽中,吃瓜吃得开心。但喝酒喝得有点多了,也开始犯迷糊了。
“那我们最后一局吧。”短发小姐姐建议道,又补充说:“最后一局玩得放开一点可以不?”
两个男生都有些不赞同,可周悦也跟着附和那三个女生,一半的人都同意了,他们再一直拒绝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也勉强地点了头。
许冬雾一直晕晕乎乎,没太明白说了什幺,只知道是最后一局,选了张最远的扑克牌,看了眼是8号。
而鬼牌恰好是提议玩开一点的短发小姐姐。
她兴奋地站了起来大喊道:“是我诶!终于拿了一局鬼牌!”
她环顾一圈坐着的人,煞有介事地点头笑着说:“那就接吻吧,普通的就行了,应该可以接受吧?”
杨黍桦看向许冬雾,一时没来由的心慌。
而大多数人都没表示异议,短发小姐姐接着说,“1号和8号!”
“啊?”拿到8号的许冬雾立马苦了脸,有些发懵,这被喊到了!
短发小姐姐看到许冬雾中了奖,掀开自己的牌看了眼并不是,忙询问:“谁是1号啊?”
“我。”戚广白翻开自己的牌搁到茶几上,手心里却冒着冷汗,不敢去看许冬雾和杨黍桦的表情。
杨黍桦望着桌上的那张1号牌,猛地抓紧了许冬雾的手,另一只手里的扑克牌也被捏得变了型。
王若芋尴尬的视线来回扫着焦点中的三人,周悦也紧皱着眉。
对面三个人知道许冬雾和黑发帅哥是情侣,如胶似漆的,这种有趣的修罗场自然不会放过,尤其是短发小姐姐,直接把台阶给掀了,说:“最后一局,大家都同意的哈。”
这话引起一阵尴尬的沉默。
许冬雾望着杨黍桦,眼角有些耷拉,看起来困倦得厉害。而两个男生也都垂着眼,不知在想什幺。
那三个小姐姐看着事情发展有些奇怪,也隐隐发觉好像她们玩笑开过了,想打圆场找个折衷的指令。
戚广白却突然擡起视线,带着强势侵略性的目光直直看向许冬雾,正欲开口。而杨黍桦握紧了许冬雾带着凉意的手,但还没来得及出声拒绝她们,就被许冬雾听起来有些迟钝的声音给截了胡。
“我只亲我男朋友啊。”
许冬雾笑眯眯地说完,突然往杨黍桦那一贴,吧唧一下,亲了还在发懵的杨黍桦一口,然后往后靠在王若芋身上,迷迷糊糊地望着杨黍桦笑。
“得了,这是喝醉了,平常哪有这幺直接。”王若芋扶住许冬雾不让人滑下去。
“就4瓶啤酒吧?”周悦有些吃惊。
“小雾酒量浅,喝不了多少。”杨黍桦淡淡回应,从王若芋怀里接过许冬雾,将人抱了起来,礼貌告辞,“我带她上去了,你们玩。”
“啊,好,我们都散了,散了,今天玩得很开心。”短发小姐姐也跟着走了几步,然后客厅里的人纷纷起身道别离开了。
戚广白从兜里掏出烟盒往外面走,周悦张了张嘴没讲话,还是没有跟上去。
他没走太远,靠在民宿前方的栏杆上,指间夹着星点火光,望着远方波光粼粼的水面,夜风微凉,好似吹散了刚才的一腔热意。
戚广白知道,如果刚才许冬雾没有打断,他会做什幺。
可到底什幺都没有发生。
而他,竟然觉得有点遗憾。
另一边,王若芋跟着杨黍桦将许冬雾送回房间。
“学长等会儿还是回自己房间休息吧。”王若芋不知道两人睡过了,还贴心地为好友维护醉后的形象,“小雾喝醉了挺安静的,不需要人陪。而且明天学长开车,就好好休息吧。”
杨黍桦知道这是不让他留下来,虽然挂心,但还是妥协道:“我帮她擦擦脸再走。”
“那好,我去拿瓶矿泉水搁她床头。”
等王若芋出去后,杨黍桦才无奈地看着许冬雾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你男朋友有点没地位啊。”
把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杨黍桦帮许冬雾把鞋子脱掉,盖好被子后,又去浴室把她的毛巾沾湿,回来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她酡红的脸。
听到她平缓的呼吸,想到许冬雾醉乎乎亲上来的模样,杨黍桦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房间门突然打开,杨黍桦倏地敛起笑容,余光里,王若芋把矿泉水拧开盖上后放到床头柜上,小声说了句,“我先回去了。”
“嗯。”
杨黍桦擦干净许冬雾的脸后,又小心翼翼地替她擦了手脚。
等一切收拾好后,杨黍桦蹲在许冬雾床头,看着她沉静的睡颜,心里莫名不舍,喃喃道:“真的不舍得离开。”
撑起身子在许冬雾的眉心落下一吻,杨黍桦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明天见,我的女朋友。”
仔细掖好被子,确定窗户都关紧了,杨黍桦才转身走向门口,将灯摁灭,轻轻掩上门离开了。
走下三楼,刚好遇见从一楼上来的戚广白。
戚广白仰头看他,两人对视,一时无言。
默契地一同收回视线,两人踏上二楼的走廊,并肩走着。没几步就走到各自房门前,戚广白一言不发地将门卡放在感应器上一刷,手搭到门把手上,将将扭动开了条缝,身后杨黍桦冷淡紧绷的声音响起。
“李鹏最近怎幺样?”
“应该还行。”戚广白僵在原地,讷然答道。
“他追到他喜欢的那个女生了吗?”杨黍桦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他。
戚广白如芒在背,掩饰地轻笑一声,“应该吧,谁知道呢。”
杨黍桦点了点头,回身开门进了房间。
一时之间,走廊里静得戚广白只能听到自己有些慌乱的呼吸声。
他转身,只看见一扇禁闭的房门。
他能说什幺呢,戚广白有些痛苦地想着。
突然,一阵慌乱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然后同住二楼的短发女生像看到救星一般跑到戚广白跟前,气喘吁吁地说:“帅哥,帮帮忙,我朋友肚子痛,要去医院,可半天没打到车,帮忙送一程可以吗?”
戚广白点头,跟着短发女生一起下楼。
没一会儿,二楼的声控灯熄掉,一切又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