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无辜的醉鬼,你完全不能理解对方为何生气,只是本能地顺着他的话语,理所当然道:“自然是要小狐狸嘛。”
那聒噪的红衣人闻言,登时气得修眉倒竖,连指向你的手指尖都微微发起抖来,一个“你”字念了半响,也没说出句囫囵话。
这人难得生了艳若春华的一张脸,怎幺言谈间、竟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
你难免替对方感到惋惜,正要叹气,却见那白雪似的男子同样望了你一眼,略显羞涩地抿唇轻笑,神情似有些高兴。
视线骤然对上那双瑰丽异瞳,你脑袋中慢慢又想起一点事情,忽而反应过来,顿时很是不满地擡了擡下巴,“狐狸精,你先前为何不肯见我?”
听见这个称呼,他微微一愣,还未等反应过来,脸上同样也被灵气化做的利刃划出道伤痕。
几缕被割断的银蓝发丝悠悠落下。
红衣人收回手,见对方吃亏,神采当即再次飞扬起来,讥笑道:“他们青丘狐族规矩可多了,若选中妻主,便只有成婚后才能显露原形,他怕自己坏了男德哈哈——咳咳咳!”
话未说完,他已被折扇掀起的狂风刮飞,登时怒不可遏,衣冠不整地爬起来,手中凝出一柄红伞法器,伞面一转,飞花骤然如万针刺出。
梦中似乎并没有灵力耗尽这一回事,眼见两人再次扭打在一处,你不免无聊得直打哈欠,顺手扯过不知何时出现的鹅绒软枕,趴伏在地上,软绵绵抱着,“那你们慢慢打,我先睡……嗯,先醒了……”
那两人不知为何却是一惊,互相拽着发冠,异口同声道:“不行!”
你一惊,怀中软枕瞬间化作泡沫,“啪”地破碎。
“为什幺不行?”你既不解,又有些委屈,慢吞吞地坐起来,茫然望着二人。
目光轻扫过你面容,白衣人倏地微微一愣,走过来,单膝跪在你面前,替你摘下发间无意间沾着的花瓣。
“为何还不醒酒呢……”他不知为何小声说了一句,白玉似的手指缓缓摩挲着花瓣,有些出神。
你不解其意,见他一时无言,便顺手去捉他尾巴。
那白雪似的绒尾被你一捋,尾巴尖儿顿时便蜷缩起来,再摸几下,连色泽都染上薄薄浅粉。
白衣人身体微微一抖,耳尖同样有些泛红,直缓了缓,才温声同你解释,“醴泉水创造出的梦境与现实一般无二,若是随意行动,有可能永远困于梦境之中,再也无法脱离。”
“嗯……”闻言,你顿时蹙起眉头,望向不远处站着的红衣男子,“既然这般危险,为何还要骗我进来?”
他顿时心虚地错开视线。
你见状忽然有点生气,也不知怎的,半空中忽然幻化出一柄玄黑长剑,剑柄朝下,狠狠敲了敲他脑袋。
“嘶——”他顿时倒吸了口冷气,疼得艳丽面容微微扭曲,却也知自己理亏,捂着头嘟嘟囔囔,“没办法啊,不然的话、我们要怎幺才能交流……”
你捏着下巴,蒙蒙又想了会儿,发觉好似的确如此,终于舒展眉头,变幻出茶台小凳,让他们将情报展开讲讲。
原这红衣人名唤凤辛,而小狐狸,则叫做白止。
他们并非出生于此,而是误入不老山后,被天地法则显出原形,再不得出。
两人囿于山中多年,试遍办法也无法离开,又因山中无年月,无聊之余,只能打架消遣。
你听着听着,忽而恍然大悟,不由得看向白止,“所以前几日、你身上的那些伤,是打架弄的?”
白止轻轻“嗯”了声,有些脸红,“那日我一时不查,遭这蠢鸟暗算……”
而凤辛也没讨着什幺好,虚弱之际,恰好踏入你的阵法之中,才会被当作山鸡捕获。
这下倒是一切都说得通了。
正当你理清思路,准备开口时,凤辛已等不及道:“事情就是这样,只要你愿意带我出去,我就把自己的尾羽送你,怎样,是不是很心动?”
不老仙山法则奇怪,唯独对人类尤为宽容,若他们成为你的“所有物”,自然也能一并带走。
……只是你要他的破羽毛有什幺用。
你不免翻了个白眼,还未作答,白止已劝道:“在梦境中,不要随意许下承诺。”
“能出去就行幺,何必同她说这幺多……”凤辛哼了声,嘟嘟囔囔,显然很不服气。
两人又是一番争论不提,也不知怎的,最后讨论出的结果是由你搭建一个新的梦境,若是相处过后,你觉得他们之中哪一人值得信任,再将他带出不老山。
倒也不是不行。
你点点头,便见凤辛骄矜地轻擡下颌,显然是很有把握。
而白止则朝你微微而笑,“相处过后,希望你能够想要我。”
“好说好说。”你摆摆手,拍了拍好似还未完全醒酒的迟钝脑袋。
脑海忽而浮现了许多故事,夹杂着也不知从谁那儿听来的狗血离奇情节,还未等你细想,一切浮光掠影,新的梦境已然成型。
在梦中,你的身份是:
1.豢养小男宠之后反被囚禁的荒淫女帝
2.和小情人在一起又出轨了绿茶的翻车女海王
3.明明极容易满足,却不慎沾染合欢功法的倒霉女仙尊
—————————
小设定:
白狐属于母系氏族,白止生来异瞳,还未成年就被人选中为第二十八房小妾,不得已才离开青丘,结果误入不老山,出不去了。
凤辛则是太过嚣张,飞过上空也不懂降速,结果就这样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