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的进展并不如意。
巴颂接到陈燕真派人送来的文件,又怒又慌张,接着又看见他女儿佩妮失魂落魄回来,更加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但一切还有转换的余地,他还有最后一张王牌。
当夜,陈家大宅有客秘密来访。
帕苏塔夫人挥退了一切佣人,紧闭房门,空荡的走廊里只有男女亲热的喘息声隐隐约约。
良久,才归于平静。
雕花大床锦被之下,帕苏塔夫人躺在巴颂怀里,尽管岁月在她的脸上添了痕迹,仍旧风韵犹存。
“怎幺突然来找我?”
“是我的心让我来的,日里夜里催我”,嘴上说着好听话,巴颂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神中透着精明。
帕苏塔夫人笑骂一句,却极其受用。
少年时,他们本是恋人,却因家族联姻生生拆散。
她嫁到陈家做人人敬重的夫人,巴颂则娶高官之女,做了入赘之婿。
各自婚嫁,再无相干。
起先,帕苏塔夫人自然是伤心欲绝,可时间久了,陈柏山对她事事俱到,便渐渐将这段情藏在心底。
后来,巴颂将生意做大,竟跟陈家沾上联系,甚至定了儿女婚事。
她是欢喜的,但贵族的教养让她做不出跟旧日情人再续前缘的苟且事,谁知竟发生了那件事……
“现在我还有什幺好奢望的?你在我身边,这种幸福我真是想都不敢想”,巴颂继续说着动情的话,唤回在往事中失神的帕苏塔。
“除了……”他欲言又止,等着女人往下接话。
“除了什幺?”
巴颂叹口气,从床上坐起来穿衣服,“算了,没什幺,我不想让你伤心”。
这幺一说,更惹得帕苏塔心急,从背后抱住他再三发问,巴颂才极为难地开口:“还不就是佩妮,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如珍似宝地养大,盼着她结婚生子,我也就放心了,可是——唉”。
“婚期不是定好了吗?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佩妮那孩子了”,帕苏塔安慰他,还被蒙在鼓里。
“可是,阿真说要取消婚约!晚上佩妮哭哭啼啼回来,一直说不想活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条老命也不要了!”
接着,巴颂便把这件事掐头去尾——陈燕真没把佩妮佩妮跟人暗通曲款的污糟告诉他,佩妮也难以启齿,除了这一桩不知情,又将事实全都黑白颠倒地讲述了一遍。
“甚至,阿真他说要给我一个亿逼我答应!逼我卖女儿的幸福!”他越说情绪越激动,十成十的慈父形象,全然忘了他过去几年是如何明里暗里跟帕苏塔要钱填补公司的无底洞。
帕苏塔夫人果真愤然,“阿真居然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只要有我在,陈家的儿媳一定是佩妮”。
爱屋及乌,她从骨子里疼爱佩妮,真想不通她的儿子怎幺就这幺没眼光!
跟他父亲一样,被狐狸精蒙了心!
第二日,天刚亮,合眼一两个钟头的陈燕真接到了帕苏塔夫人的电话。
“阿真,你在哪里?”她的语气生硬,像寒天里冻着的坚冰。
陈燕真还处于混沌状态,遮光窗帘漏着一条缝,一丝亮光钻进来,他擡起手臂遮住眼睛,“在家”,嗓音沙哑,“怎幺了,母亲?”
“我觉得有必要跟你好好谈谈了,阿真,你太不懂规矩了!”帕苏塔夫人的怒火隔着听筒烧起来。
她让陈燕真取消上午的一切安排,没一会儿便亲自到了他的别墅。
栅门大开,三辆商务奔驰开进来,停在门庭前。
陈燕真在门外负手等候,现下亲自上前开车门,尽一尽做儿子的本分,“母亲,什幺事这幺要紧?劳您亲自跑一趟,儿子过去就是了”。
帕苏塔夫人甚至不看他一眼,踩着高跟鞋,仪态雍容,径直往里走,坐在沙发正中,这才不紧不慢发话:“也不算要紧,就是问问你打算在哪办婚礼,佩妮同我说想去欧洲,我觉得太远,还是传统些好,不过到底你们是主角,还是要看你的意思”。
她讲话仿佛打哑谜,揣着明白装糊涂。
其实对于母亲的来意,陈燕真猜个七八分,必然是为了他跟佩妮的婚事,只是没料到,他们父女不识擡举,对他母亲吹了耳边风,执意节外生枝。
好,很好。
陈燕真在旁边坐下,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顿时水雾袅袅,茶香四溢。
“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婚礼大概是不办了,母亲也能少操劳”,他懒得再跟帕苏塔夫人打太极,直接挑明。
“你——!”果然,将她气得够呛。
“母亲别动怒,伤身”,陈燕真放下茶盏,“如果您在哪儿听了什幺风言风语,受人挑唆才来质问儿子倒也不必”。
他擡擡手,阿昆立马将准备好的文件袋递给帕苏塔夫人。
“您要是还觉着佩妮适合陈夫人的位置,儿子无话可说”,陈燕真眼见着他母亲脸上现出错愕震惊。
那袋子装的不是别的,正是佩妮跟德安有私情的证据,另外附带一张在美利坚堕胎的手术单。
既然他们打算试探底线,那他哪有犹豫退让的道理?
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只可惜阿织不在场,不能亲眼奚落两句再拍手叫好,这丫头不叫人下不来台,恐怕不能罢休。
*咱就说陈家没一个正经人,出轨的出轨,乱伦的乱伦
(划重点:最好别惹阿织,不然陈燕真记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