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瑞蒙靠在车椅上休息。
连伮卧在他胸前,从他的发隙间看到了巡逻车的远光。
附近乡村的道路管理局派人查岗。两名巡逻员边开车,边用车载电视看德莱塞的《天才》。
“你喜欢我吗?”扮尤金的男演员问。
女演员才满二十,将璐碧的美丽演得很到位:“我不知道。”
“你当真不知道吗?”
短暂的沉默中,赫瑞蒙将车窗关起一些,托住连伮的大腿,将她搂紧。
巡逻车就停在赫瑞蒙与连伮的正后方,与他们共用一条水平线。车载电视的杂音变小了。巡逻员屏息凝神,等待后续。
“是的,我想我喜欢。”
女演员清脆地笑了。观众也意味深长地掩住嘴。
男女演员相拥。亲吻和情爱为一片阴雨让步。引擎声压过谢幕的情话,这部分就算演完了。
巡逻员的兴致很高,关掉电视以后,还在讨论剧情。
车灯掠过连伮与赫瑞蒙的侧脸,像刀锋出鞘,再草草收回。
两人换了种姿势,让身体的交叠更加紧密。
赫瑞蒙的颈动脉伏在蔷薇色的皮肤间,被连伮轻轻舔了几下,胀得不行。
他提着连伮,像提小猫。只有连伮知道,他的动作有多谨慎。
“电视里在演《天才》,”连伮扬起脸,将下巴搁在他坚硬的胸线上,“尤金与璐碧欢好的名片段。”
赫瑞蒙收紧腹部承着她:“太冗长,我没有看下去。”
“那正好,”连伮奖励他一个吻,“你来猜,他们两个为什幺相识,又为什幺抱到一起。”
“尤金爱女人,还需要为什幺吗……”赫瑞蒙回吻连伮的唇。
两人陷入欲望的潮热,让开始陌生的身体再次化在一起。
体液到处都是。头枕和车底垫的颜色变深了。
赫瑞蒙的发梢沾了残精。半干半涸的乳白色将头发分束成小股。
“确实不需要为什幺,但还是有理由的。”连伮的上下唇微微颤栗。
她抱紧了赫瑞蒙耳语,下身脱出一截性器:“璐碧是尤金画人体时,看见的第一位裸体模特。他对她有欲望,却不得不忍耐。璐碧披着薄纱巾,摄人心魄——”
赫瑞蒙停止了所有动作,变成坐像。
连伮得到了预想中的反应,轻轻地咳嗽,笑了出来:“怎幺啦。”
赫瑞蒙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连伮的玩笑。
他低下头,认输了:“那你呢?”
金属色的眼睛藏在垂落的睫毛间,正经历动荡。
对连伮来说,比起十五岁就尝透情事的璐碧,这双眼睛的主人更惹人怜爱。
她占了上风,自得地说:“我是画师,比尤金专业,又怎幺会对人体产生欲望呢。”
更何况,她第一次产生欲望的人体,或许正在开导挂科的弟弟——不过连伮不选择说,因为赫瑞蒙的脾气来了。
他扶着连伮的腰,将她挪到后座。
两人都能伸展手脚,下体挤压吞吐的快感却越来越厉害。
金发挂瀑布似地下落,砸在连伮胸前。
她咬住其中一绺,无声地背诵璐碧写给尤金的信,帮助赫瑞蒙理解他们的关系:
“我想你对随便哪个女人都不会爱上很久……尤金,但愿我已经死了。”
赫瑞蒙披着一身薄汗,送连伮登临高潮。
她不能不感谢,于是将自己献给他,看他身负骄傲,进退两难,红着脸又做了一次。
他难以自抑地低喘时,连伮才轻轻吻他,让他咬破了嘴角:“希望你能察觉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