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泰来呼呼睡得沉,可不一会儿就哇啦哇啦哭着要吃奶了。
二牛抱着他敬完酒便回去了,没有观摩婚宴不伦不类的后续。
后续一,三人起誓。这一环节对村民们来说又新鲜得很。
“嘿!花样还挺多。”
“这啥誓言啊?咋没听过哩?”
“你个土包子当然没听过,人家周楠生是知青,城里来的资产阶级阔少爷,懂得自然多。”
“多个麻花!不就是矫情?!”
的确矫情,尤其在世世代代蜗在偏僻封闭的东坪村耕了一辈子地的村民听来,显得尤为刻意。
“哪家不是这幺做的?”他们感觉被冒犯了,没有半点感动。
可三位新人自我感动。他们发誓无论贫穷、疾病、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三人都不离不弃。
接着交换戒指,新娘两手无名指被新郎们一左一右戴上了“金色圈圈”,羡煞旁人。
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新娘居然当场把盖头取下来抛给了在场的未婚女子,接到者得到了“获得下一次天赐良缘”的祝福。
“什幺乱七八糟的……”有保守的乡民看不下去了,愤然离席。
也有“看得开”的无所谓,“本就不是啥正儿八经的成亲,拉帮套嘛,没啥,看个热闹算逑咯~~”
自然,“洋派”的程序足够古怪,传统的“糟粕”也没摒弃。
后续二,闹洞房时“吃席代表”把两个新郎折腾得够呛,又是绑枣树杆子上丢鞭炮炸,又是用墨汁涂得他们满脸乌黑整成黑白无常。
更可气的是有人起哄要玩打擦边球的下流游戏,周楠生与卫东还没办法拒绝,因为越下流气氛越好。
那几个闹洞房的有经验,坏点子一大堆。他们首先逼桃仙躺在炕上,再由新郎官们轮流平撑在她身子上方。
“一,二,三……”
他们数着数,要新郎官俯下身子用嘴“捡”桃仙叼着的枣,上上下下,如同行房时男女的体位动作,羞得桃仙用盖头掩面。
平撑的动作难度不小,卫东还好说,周楠生手臂不够有力,支撑住身子已经够困难的了,还上下动作,一下失手,亲到了桃仙嘴上,惹人哄笑。
“够了吧?”
“还有。”
“……”
当众亲上嘴了闹洞房的还嫌不够,他们把牛皮纸折成一个袋子,吹上气用橡皮筋扎紧,放在桃仙屁股后面,要新郎官们用胯间去顶,直到顶破纸袋“砰”一声炸裂才作罢。
这是模仿男女交媾时的后入动作,虽然隔着纸袋子,可当众被顶屁股桃仙还是擡不起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而纸袋破了说明爷们硬了,哄笑就更厉害了。
“好了好了,散了吧?婆娘乏了。”
“还有呢……”
“啥?”
闹腾到半夜他们总算招数用尽,宾客稀稀拉拉走得差不多了,三人正准备歇口气,岂料有一群小子想留下来听洞房的墙角,流连忘返。
这幺俊俏的新娘子他们没见过,新娘子与新郎官头一次睡觉他们也无法目睹,所以弥补遗憾的最好办法就是听听新人洞房时的哼叫声、交媾声,以及一快乐就因为忘我而说出的下流话。
“李家那个老嫂子叫得可骚了,我听过好几回了。”有人听墙角经验丰富。
“狗屁,婶子没男人咋会骚叫?”
“她就不会偷汉子?”
“放你娘的屁,婶子行得端坐得正,才不会这幺无耻下流!”
“信不信拉倒吧,反正我是听见了,她一边做还一边说话,简直不堪入耳!还有王家寡妇每晚都哼哼唧唧的,估计自己在用手那啥……”
“好了好了,都给我滚!”
卫东提起犁地的耙子一顿乱挥,把青春期躁动不安的半大不小的青年们赶了出去,三人终于有了独处的时光。
不过他们没有如别人所以为的留在周楠生一片狼藉的院子里度过洞房花烛夜,而是由卫东赶着根生,坐牛车去往了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