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芙眼眶微红贴靠他的臂,鼻息凑近闻着熟悉的清洌气息,思及梦境不堪,对峙狗男人的愤怒力竭,一时无声落泪。
齐棱皱眉,想起小丫头鼓捣出粗糙陷阱成功时的欢欣,当时同染笑意,而眼下,她动手杀人惊惧恐慌,竟也让他同感心乱?
这丫头容颜太招人,男人一个个的都想欺压她?
想起男人不掩淫欲的目光,直黏着小丫头身子打转,齐棱胸口翻腾作呕,紧握的掌心传来刺疼。
「故意让人带至此地,找死?」
「我不......」不想说谎骗他,咬唇不语。
「胆子忒大,敢以身招惹男人,哪来的自信能顺利脱身?」
太气忘了怕,眼眸蓄泪瞪他:「都是狗男人,谁招惹了?」
这是把他也归类在狗男人,连他一块骂了?
修长手指捏住白嫩小下巴,逼她擡头对视:「若出事,眼泪何用?。」
她咬唇低头,仍然不想回答,没人懂她的急,她的痛。
「自损杀敌,妳蠢不蠢?」
她让骂得来气:「谁想了?谁要招惹狗男人?都个个恨不得扑上来咬,都想欺负人!」
真气哭了,都是该死的狗男人!
「都?还有多少个?」
两人心知肚明,问的是梦境里有多少狗男人。
她就是不想说,故意擡高小下巴:「勾勾手,狗男人要多少有多少。」
长眸微瞇:「都说说看。」
怎幺说?她颓丧了,那样脏污淫秽的梦,怎说得出口......
苦涩哽咽,委屈又气愤的小眼神再瞪:「说护着,这幺晚才到......说话不算数,背信忘义,差些冲动杀人了......」
心知是无理取闹,骂完就心虚,但不想说就是不想说。
他无语,小丫头指着人骂还哭得委屈,没好气任由她发泄数落。
「去吧,想打就打,去打个痛快。」
她确实还不够解恨,抄起树枝用尽全力,彷佛要将内心所有怨一股脑发泄出来,一棍棍把关轩给打得痛醒,不住凄声哀嚎!
狗男人不过皮肉伤,她的手却伤了,疼得嗤牙裂嘴。
齐棱气笑,忍不住捏了捏气鼓鼓的粉颊:「笨。」
严明得到指示,一腿就踩得骨头折声顿响,差些晕去的关轩又醒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男人痛哭哀嚎的丑态,令她又哭又笑:「好解气。」
小丫头在梦里让男人怎生欺辱,竟气怒至个个都想打杀?
齐棱神色微变再次质问:「他做了什幺?」
「他欺辱......」
差些脱口而出又止住,梦里的关芙确实备受欺辱,可是现今关轩根本没机会下手,该怎幺说?
小丫头说不出口的,齐棱自然猜得到,怕是她在那玄妙梦境里被欺辱了,才会想提前打杀兄长。
关轩痛醒了,听闻怕被打得更惨,吓得大声辩解:「别打别打,冤枉啊,只、只有掳人,没、没想欺辱......」
关芙气了:「想都不行!」
「方才没被欺负吧?」
关芙气怒吼道:「是没有,可但凡有机会,他必定会欺辱于我,现在不打死他,肯定改日就会被欺辱玷污。」
小丫头态度坚持,小身子恐惧颤抖不止,眼底的害怕和眼泪都做不得假,是实话无误,所以在那玄妙的梦里,她真被男人欺辱了......若梦如亲身经历,小丫头梦醒该何等难受?
「严明,此人冒犯本王,责令三十大板,交送官府查办。」
「是。」
惨叫求饶声再次响起!
「足够他躺个十天半月,如此可好?」
关芙心底恐惧稍稍消停,可小手仍然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不放。
「不够?」
当然不够,她好恨,好想杀了关轩,可现实的关轩毕竟什幺都还没做......
他淡笑:「打玩再丢去小倌馆,吩咐好生款待,可好?」
眼见小丫头眼儿亮了,不哭了!
「太好了,爱欺凌女子,也好让他感受被凌辱的滋味!」
关轩听闻大惊失色,晕了去。
「小宛?」关芙见着一名暗卫抱着小宛,顿时心焦又慌急:「小宛怎幺了?」
当时是故意不告知小宛,不想小宛卷入......
主子长眸泛冷,严明心惊跪下:「是属下失职,小宛姑娘没事,只是让人打晕了。」
事发突然,第一时间所有暗卫只关注宁王的安危,全未看顾俩个小姑娘,在关芙以身引狼被掳后,小宛发觉想拦阻,却让关轩小厮先行下手打晕了去。
「确实失职,回去再行领罚。」
事发前一眼,见小姑娘被掳不喊不闹,分明是顺势而为,便不在意一心扑在主子安危,没想小姑娘出事,波及主子......
严明看着主子手臂多道血痕,神色肃冷:「请小姐安份自重,勿再招祸。」
事发之际,主子怒令所有暗卫搜索,显然是上心了,这妖女,太能勾引男人邪念,危险又多事,不能让主子继续被她祸害才是。
她竟未发现他的手伤了,那刺目鲜血流淌......
顿时小脸苍白,她不担心狗男人死不死了,怎能害得他受伤?
一股惊惧急涌而上......下一刻,小脸苍白额上密布冷汗,倏地软倒......
严明眼睁睁看着爱洁的主子将浴血的小姑娘抱进怀里,心一凉,主子果然被小妖女玩坏了,哪还有以往洁身自好不近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