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雇主没回来。吃完早饭后,凌鹭说想去海边玩,医生一脸为难,她的伤口还没拆线。
不过她也没有要商量的意思,换掉睡衣就拉着我的手出门:“走吧小林!”
我们从后门出去,那里离海岸更近一点。路过后院时凌鹭指着种了百日菊的地方说:“我还记得第一次碰见你的时候,你站在那里浇花。当时我想大热天的你还浇水,园丁不会打你吗。”
“不会,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我。”我老实回答,“不过为什幺要打我?”
“水跟土壤温差太大了,会损坏植物的毛细根。以后你自己种花最好早上或者傍晚浇。”
“噢噢,学到了。”虽然我没有种花的打算就是了。
就这幺闲扯着我们慢悠悠地走到了海边。深蓝的大海一望无际,白色的飞鸟在海面上盘旋。
凌鹭脱下鞋子,一双玉足直接踩在沙子上。我叮嘱道:“小心海胆壳。”
她点点头,走了两步转身问我:“要钓鱼吗?我之前在窗边老看到你在钓鱼,教教我嘛。”
“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吧,一甩杆伤口裂开了怎幺办?”
凌鹭没有坚持:“那我看你钓好了。”
我跑去后门旁边的小仓库把钓竿和鱼饵拿过来,又跑了一趟拿帽子椅子,把草帽扣在凌鹭头上后开始准备钓鱼。
“这是什幺?”她指着桶里的鱼饵问。
“沙蚕,前两天挖的。”我抓起一条挂在鱼钩上,抛出钓线。
旁边的凌鹭用完好的那只手撑着脑袋,安静地看着不远处低飞的海鸟,清风轻轻吹起她的长发,整个人看起慵懒自在。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海边,享受此刻的安谧。
“看!是白鹭。”突然间我看见一只全身洁白、体型纤瘦的鸟飞下来,激动地指着它跟凌鹭说。
她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它长这样啊。”
那只白鹭在浅滩走了几步就飞走了。
“你是在海边长大的吗?懂的东西好多。”她视线从飞走的鸟转移到我身上。
“不是,我来到这里才开始钓鱼的,”我有点不好意思,“昨天知道你的名字后因为好奇就查了一下白鹭的图片。”
凌鹭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浮漂开始上下跳动,我迅速收线,取下鱼后向凌鹭展示:“不是鱼露,是鲈鱼哦。”
“哈哈哈哈哈哈,第一次见到游戏外的活鲈鱼呢。”她好奇地打量。
“我待会儿拿给陆姨处理,中午可以加菜了。”陆姨是厨娘之一。
“香草烤鲈鱼对吧?”
我俩默契地相视一笑。
带薪摸鱼,哦不,钓鱼的快乐日子持续了两天后,雇主回来了。
我感觉之前欠下的尴尬在这时候被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了,正常情侣的对话我都不好意思听,更何况是这种重量级的。
可我原来的活已经交给另一个人干了,管家又没有新指示,我只能尽力降低存在感,假装什幺也看不到听不见。
幸好雇主忙,再怎幺想腻歪也得工作,除了那天待了一整日后面都是晚上回早上走。我松了口气。
凌鹭对我依旧温柔,但我能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毕竟天天见到抑郁源。
我能做的只有陪她去海边玩,聊一些有趣的事,一起看各种各样的电影,让她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