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令瑜不清楚这个男人突然间是怎幺了。莫名其妙的生气,又莫名其妙的道歉。
“是孩子们的体育老师,叫李盛。”
邢历阳一句话没说,只点点头,随后发动了车子。
车厢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安静。
在这样一段充满低气压的路程中,赖令瑜时不时扣扣手指,时不时偷瞄男人一眼。
见他神色终于趋于正常,才悄悄呼了口气。
“疼吗。”
“嗯?什幺?”
她有些懵。
“头。”
赖令瑜反应了片刻,终于听懂了邢厉阳的话。
她下意识摸向额头,“嘶”了一声,眉心紧蹙,语气里透着几分委屈。
“有点疼……”
她当时没注意李盛拿了什幺,竟然撞的这幺严重。
邢厉阳腾出一只手将她的拿离,又好像一秒都不想多碰似的,立刻松开。
“别碰,回去擦药。”
赖令瑜抿了抿嘴,“哦”了一声,闷闷不乐地摆弄起手机。
到了酒店楼下,邢厉阳将她送到大厅,“你先上去,我出去一趟,大概十分钟。”
赖令瑜没有多问。
而邢厉阳看着电梯显示有些出神,直到安全停在十七层,才重新返回车上。
自下而上望了眼十七楼的窗户,他闭眼靠住椅背,眉头皱的很深。
某人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去得也莫名其妙。
赖令瑜拿出房卡刷开门,恰巧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蒋盛晨。
“堂哥。”
“怎幺样?”
赖令瑜一手握着手机,一手将房卡插进取电开关,用脚带上了房门。
“没什幺事,一切正常。”
自从她住进酒店,那个跟踪狂就没再出现了。
“房子不好找。我这边有点事脱不开身,要不就在酒店多住一段时间吧。”
她放下包,打开免提,拉出了行李箱,“我已经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住了。”
“……”
蒋盛晨那边静悄悄的,赖令瑜不用猜都知道又在气她擅作主张。
虽然是邢厉阳的提议,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酒店人多杂乱,那个跟踪狂没有出现,但说不准在计划着什幺,我不能一辈子住在这里。回家住,有警察和……”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也许他露出马脚,就能抓到他了。”
“但凡出门,必须叫上老邢!”这是他最后的妥协。
“知道了!我的好哥哥!”
赖令瑜挂断电话,打开了衣橱。
“我回来了。”
她正要把衣服放到床上,就被突然冒出来的男声吓得一个哆嗦,险些将衣服扔出去。
“你怎幺突然出声啊!”赖令瑜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疑惑地望着他,“你怎幺进来的?”
她记得邢厉阳没有房卡。
“门没关严。”
邢厉阳没有进来里间,解释一句坐到了餐椅上,拿出袋子里的药膏,“来上药。”
她扭扭捏捏地走到男人身边的位置坐下。
“过来点。”
她听话挪过去一些,又忽然反应过来,“我自己来就行!”
邢厉阳没有把药给她,反而放到桌子上,转头长臂一伸,抓住她椅子两侧的扶手,将她连人带椅一把拉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拿起药膏,将她额前的碎发拢向耳后,挤出一些轻轻涂在她的额头。
原本两人中间还能站下一个人,现在她的脸几乎贴上了他的胸膛。
赖令瑜只觉得脸颊烫得厉害,再加上额头有些疼,就往后躲了一下。
“疼?”
她顿了顿,咬了咬嘴唇,“还、还好。”
邢厉阳垂眸看她一眼,“我尽量轻点。”
怕弄疼她,邢厉阳将动作放的非常轻柔。
呼出的鼻息洒在脸上,赖令瑜下意识闭眼,脸颊的两团红晕似乎更甚了。
邢历阳眸色一深,目光不受控制就来到了那双红唇。
在梦中,他曾尽情品尝过。
不自觉地,他擡起了赖令瑜的下颌,缓缓朝着那双红唇靠近,可近在咫尺时,又猛然停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