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令瑜住在二十一层。
长年的训练让邢厉阳反应迅捷,飞快地冲进单元楼按住电梯上行,“不要哭,在房间躲好,我上来了。”
电话一直保持着接通的状态。
她抱着双肩,无助又害怕地缩在卧室门后,听着邢厉阳沉稳柔和的声音不时传出,心中的惶恐不安似乎退去了些许。
从敲门声响起到现在,赖令瑜也不清楚时间过去了多久。
对她来说,现在短短的几个呼吸都如同蜡烛慢慢燃尽一样冗长。
直到“咚咚”的砸门声忽然停歇,以同样节奏敲在心头的重锤才算停了下来。
她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直到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起身将房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外人进入的痕迹。
赖令瑜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
她贴着墙,避开能用猫眼反窥镜看见的范围,缓缓靠近大门,将耳朵贴在上面仔细地听——没有任何声音。
“令瑜?”
手机中突然传出的声音惊得赖令瑜冷汗突增,好在她及时接住了手机,才让它幸免于难。
她将听筒凑近耳朵,小声说:“他丶他好像走了……”
“我到门口了。”
邢厉阳的声音很轻,却给人一种莫大的安全感。
那一刻,赖令瑜就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迅速拧开上了三圈的防盗锁,然后拉开门,一头扎进了男人怀里。
“你终于回来了!”
望着缩在怀中的娇小,邢厉阳觉得她此时就宛如一个柔弱的洋娃娃。
他关上门,将她抱到沙发上,手掌扣在她的脑后按进自己的颈窝。
“没事了,有我在,不怕。”
“我好怕……邢厉阳……我好怕……”
“为什幺是我……我已经很大程度地避免了,我甚至不敢在夏天穿喜欢的裙子,不敢化妆,不敢……”
赖令瑜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即便他看不见,都知道她哭成了什幺模样。
邢厉阳将擡起她的头,大手撑在她的脑后,低头吻了吻被她咬出了一道口子的红唇,眼中毫不掩饰地心疼几乎将她揉碎。
赖令瑜看着他,忘记了自己刚刚在想些什幺,只想搂住他的脖子,仰起脸来回应这个吻。
她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将所有痛苦的情绪全都融进与邢厉阳的亲吻里。
她捧住他的脸,擡头主动含住微凉的薄唇,将舌头送上,任他吸吮啃咬,肆无忌惮地侵犯自己的每一寸领地。
赖令瑜的主动像一场烈火放纵在他的贫瘠之地,所见之处都是红色,他明知不该如此,却不自觉地想让红再旺一些。
男人的吻深沉而又疯狂,腰间不断收紧的手臂使窒息的感觉更甚。
赖令瑜觉得脑袋越来越沉,昏睡前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毫不掩饰的疼惜。
卧室的内,刚刚还趴在怀中睡得香甜的人突然蹙眉,呢喃起了呓语。
邢历阳轻轻拍着赖令瑜的后背,直到她再次沉沉睡去,才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信封。
信封沉甸甸的。
他单手拆开,随便抽出一张看了后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当他赶到二十一楼时,那个跟踪狂觉察出不对劲儿,早就跑了,只在门口留下了这个信封,里面装满了赖令瑜的生活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