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瓷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Sue将从她肩膀上滑落的外衣重新搭好,又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你把Alan送回他家。我送安小姐回寝室。”
这时,他余光瞥见旁边的Alvin神态有些异样,正在旁边努力地揉眼睛,脸色也有些潮红,略微提起了一点警惕:“Alvin,你还好吗?”
“不算太好。”Alvin苦笑了一下,“血激越来越剧烈了,我可能待会儿需要再去医务室打一针镇静剂。”
Edward同情地拍了下他的肩膀:“Alan八成也是这个原因才发了疯。挺过这两个月就好了。”
“我明白。”Alvin低声道。
两人急匆匆地走出去了。Alvin目送两人背影离开,明白这里暂时没有需要他帮忙的事了,他走到洗手台旁,打开水龙头,打算清理掉上面沾着的黏液。植物科的混血种身上附带的黏液通常具有一定量的毒性,对人类一般无害,然而如果不小心被其他属性相克的混血种碰到,很可能酿成事故。
就在他刚要打开龙头的时候,一缕殷红映入Alvin的眼中。
他目光一滞。
那缕殷红色是安瓷的血。Alan所释放出的那些藤蔓上,都带着一些小刺,安瓷皮肤细致,再加上一开始拼命挣扎,导致手臂和双腿上都出现了伤口,导致血蹭到了大理石台上。Alvin犹豫地伸出手去,轻轻抹掉了那缕血迹,在醺黄的灯光下默然不语地观察着。
“这是她的血。”他的脑海里响起一道冷淡的嗓音,跟他本人的声音十分相似,但没有他那样柔软温和,“有些不对劲……Alvin,靠近一些。”
“你感受到什幺了?”Alvin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的一边眼睛变成了莹白,而另一只眼睛仍旧是原先清澈的琥珀色,他的表情在犹疑和坚定之间迅速地切换着,转眼,他的声音又变得森严而严厉:“照我说的做!”
血还没有完全凝固,仍湿黏地爬在他的指腹上。Alvin直直地凝视着那抹红色,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正在轻轻地颤抖,半晌,好似下定决心般,Alvin将这缕血抹到了自己的唇边。在做完这个动作后,Alvin觳觫一惊,好似有冷风贯彻骨髓,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做了什幺,连忙打开水龙头,用力地洗干净手上残留的血迹,又掬起一捧水,朝脸上泼去,那抹血痕立刻在水流的冲刷下消失了。他惊魂未定地将手撑在洗手台两侧,感到心脏如震雷般在胸膛里鼓动着,双眼不受控制地泛出珍珠白的荧光。
“它能够安抚我们,Alvin。”那道声音陡然变得兴奋起来,“我感觉到了……我们的血变得沉静了。”
“的确。”Alvin按住胸口,用力地喘息起来。水并没有用。对于五感敏锐度超过常人十倍的精灵而言,即使是在用水冲洗掉唇上的血迹后,空气里依然还漂浮着淡淡的气味。这股气息就像毒品一样,在安抚下他体内被血激撩拨起来的破坏欲后,又让他不由自主地沉溺于那股甜暖的舒适感中。他咬紧牙关,几乎是用拔的将自己拖出了盥洗室。他看着夜空,捂住自己变成莹白色的那边眼睛:“艾尔汶,别去想这些了。她跟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没什幺关系。”
“你确定你只是想跟她萍水相逢?”那道声音在他头脑中讽刺地笑起来,“我们是一体的,Alvin,你骗谁都可以,但是你骗不过我。你就像那些冲着她吹口哨的男生一样,对她抱有可悲的欲望。”
“我没有!”Alvin骤然厉喝道,“给我闭嘴!”
声音沉寂了下去。
前往医务室,需要经过安瓷的宿舍。Alvin本来以为Sue或者Edward会在那儿多留一会儿,但没想到当他走过的时候,那边的宿舍灯光已经暗了,Edward和Sue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后者重新穿上了他那件标志性的黑色风衣,两人正低声交谈着什幺。Alvin不知道为什幺,突然不太想跟他们俩撞上,连忙窜到一旁的树后,躲过了他们。
“最近情况特殊,单靠教职工提防还是会出今晚这种乱子,”Sue说道,“你说过要安监控的。监控呢?”
“Theseus下个月才会来装。”Edward有些无奈,“前段时间他写信跟我说,他在日本接了个大单,就那个源氏集团的老板,开出二十万美金的月薪聘请他去做工程顾问。你又不是不知道,普通人类的监控对混血种来说也没什幺用,只能等他有空回来才能帮忙了。”
“他不是章鱼吗,怎幺跑去做工程顾问了?”
“可能是因为八条腿能干的事情确实要比两只手多。”Edward耸了下肩膀,“这个月只能我们辛苦一下了,你不是说要找人去看着她别出事吗,找好了没?”
“我初步计划是让Andre……”
两人的身影渐渐看不到了。Alvin从树后走了出去,本来想继续朝医务室走,但当他从寝室楼下面经过的时候,耳朵忽然动了动,敏锐地捕捉到几声从里面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痛苦低吟。
燥热、疼痛、空洞……
精灵独有的情绪感知能力一瞬间调动,Alvin心头一紧。
“她很痛苦。”艾尔汶在他脑海中悠闲地说道,“进去看看她吧。”
“你想干什幺?”Alvin擡起手,捂住自己的眉心,艾尔汶轻轻笑了笑:“不是我想干什幺,是你想干什幺,Alvin,我说过多少遍了,我跟你是一体的,是你的深层自我。当我打算去干什幺时,你最好弄明白我是在帮你干。”
“我现在只想立刻回去。”Alvin恼怒地喊了起来。他的声音惊飞了身边树林中的鸟雀,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骤然失去了控制,双眼不由自主地全部转为莹白,“艾尔汶,你干什幺!”
“帮你直面你的欲望。”艾尔汶擡起头。
安瓷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Sue并没有察觉到她在被Alan侵犯的时候,被他强行灌下了自己的体液。处于发情期中的混血种,其分泌出来的体液几乎都具有一定的催情功效,避免承受方难以忍受他们奇形怪状的性交方式。即使Alvin先前用催眠和暗示强行让安瓷忘记了今晚她遭受的侵犯,并进入了深度睡眠,但身体还是因为被灌下的催情液体有了相当强烈的反应。这种反应让她难受不已,但又没办法挣脱Alvin给她下的命令,只能徒劳地去扯身上的被褥。
Sue当然没有给她穿衣服。在拼命扯开裹着她的被子后,安瓷赤裸的身体就毫无遮拦地露在了外面,她脸颊泛红,将全身摊开,努力想从床单上汲取一点凉意。燥热逐渐往小腹涌去,她情不自禁地开始磨蹭双腿,梦境也开始转向湿漉漉的部分。
艾尔汶一推开门,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他像是被火烫着了,轻轻抽了一口冷气。艾尔汶,或者说Alvin属于精灵族,即使是在所有混血族裔当中,也是堪称薄情寡欲的那一部分,除非是被血激诱发,否则每年只有一次发情期,持续时间也只有三天左右。在上半年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森林的族群中度过了今年的发情了。然而或许是之前在盥洗室里被安瓷留下的血所引诱,他在看到这一幕后,竟然再次产生了隐约的躁动。被艾尔汶压制下去的,属于Alvin的意识开始挣扎,他不耐烦地点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安静点,Alvin,我不会真的对她做什幺。我只是想压制我们的血激而已,这东西折磨得我没办法思考了。”
不需要真的碰她,只是吻一下……或者舔一下她的汗水……安瓷身上的所有体液,都能够压制下他正在逐步高涨的血激。艾尔汶慢慢地走了过去,坐在她的床边,低下身子,拨开她散乱的黑发,指尖慢慢拂过她半张的红唇。
柔软、冰凉,但是稍微往里面插一点,又能够感受到她火热的吐息。艾尔汶将身子埋得更低,脸颊埋进了她的颈窝中,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上面细密的汗水。安瓷在睡梦里发出了一声被弄痒的轻笑,手甩了过去,想要推开他,但却被艾尔汶一把扣住。
他立刻感觉到了一阵凉飕飕的快感。当她身上的汗水被他卷入唇中时,一股清透的快意立刻席卷了艾尔汶几日以来被血激折磨得干枯的身体,好似一场春雨。艾尔汶情不自禁地擡起腿,直接跨坐到了她的身上,将安瓷压在了下面,伸出舌头,在她脖颈和白嫩的胸口舔吻起来。安瓷总算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尽管还是没有从深度睡眠中苏醒,但已经在下意识地反抗。但她那点反抗力气,对于艾尔汶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他轻而易举地把她的双手压住,继续吻她的全身。
血激带来的疼痛和燥热正在慢慢消减,浑似被清水扑灭的烈火,或者是在沙漠行旅、即将渴死之际囫囵灌下的一瓶凉水。这种从未有过的惬意体验,令他无法不为之沉迷。以往无论是自己解决发情,还是靠镇静剂强行冷却欲火,都没有让他得到过这样强烈刺激的快感。艾尔汶抱住她的腰,将她从枕头上拽了起来,压在床头,令她无意识地挺起胸部。他的吻已经来到了安瓷的乳尖,陷入情欲的精灵双眼已经变成了一片浓重的莹白,而身上也开始出现异族的特征:耳朵、牙齿都在变尖,身形则逐步脱离人类的正常体格,长到了两米二左右。安瓷在他的身下,几乎像是一只精致的洋娃娃。
“……痛!”
当艾尔汶咬破她乳尖时,安瓷骤然发出一声抽泣。艾尔汶被情潮搅得一团乱麻的脑袋短暂的清醒了片刻,他猛地擡起头,看向安瓷一片嫣红的娇颜。他的夜视能力极佳,即使在拉着窗帘且没开灯的屋子里,也能把她脸上的细微挣扎看得一清二楚。但他这会儿没工夫去想安瓷是什幺感受了,血激被安抚后遍布全身的快感,令艾尔汶几乎处于高潮的边缘,他只想更多地汲取她身上的液体,汗水、血液、或者——
艾尔汶深吸了一口气,掐住安瓷的脖子,用力地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