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到底是何种感情?(230珠加更)

沈斋懒得跟他们站在这里多说,他转身就再次回到了走廊下,衣袍下摆有些长,过门槛时,他伸手稍稍撩起了些。

他蹲下身,从袖子里拿出来一瓶丹药,倒出两粒喂进了谢临嘴里。

那些暗卫皆转头看向了站在房间里的谢恂,若他出言,他们就会立刻出手阻止。

可谢恂始终没有发出命令,他回身进了内室,不想再多看一眼谢观霜......还有那已经咽气的谢临。

他知道沈斋厉害,但妄图将已死之人救活,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沈斋不一定做得到。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走远,谢观霜才跟着来到了沈斋身边蹲下,她一边打着哭嗝,一边问沈斋:“神医......您,您真的可以救他吗?”

有冷风过,吹开沈斋的幕篱白纱,透过那条缝隙,谢观霜看见了他的长相。

那是半张极其俊美的侧脸,只是眉眼青涩,一看就知此人年纪尚幼,至多十七岁。

沈斋生的太好看,叫谢观霜一时间都看愣住了。

这般漂亮的容貌居然被隐藏在了幕篱里,有些暴殄天物了,她暗叹着。

沈斋探出手指,触摸在谢临的心口处,指尖轻轻一按,就有鲜血溢出来,“试试吧,尚且有半息犹存,救回来后估计身体也是个病歪歪的。”

谢观霜将唇一抿,又要哭出来了。

沈斋偏头,隔着白纱幕篱看向她,“女子要少伤怀,情绪波动太大,于身体无益。”

他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完全不似传闻中不近人情冷漠至极的神医沈斋。

他的话让谢观霜微微愣了愣,可泪珠子还是在持续地翻出眼眶往外冒,她抽噎着应道:“我控制不住。”

沈斋淡淡地‘噢’了一声,他又冲站在四周的暗卫招手,“把人先给我擡进去。”

耽误的越久,生还的机会就越渺茫。

暗卫们互相看了几眼,反正谢恂也没有出言阻止,而谢恂也有告知过他们要对沈斋言听计从,故此暗卫们没有丝毫犹豫地将谢临弄到了房间里的小榻上。

沈斋立在榻边,肃声吩咐道:“你们都先出去。”

这句话自然也包括了在内室的谢恂。

谢恂深深叹息一声,脚步未停地出了房间,他负手站在回廊下,面无表情地仰着头去看那些逐渐变小的雨。

谢观霜跟着被赶了出来,她倚靠在门板上,不敢去到谢恂身边惹他。

过了良久,谢恂的声音响起:“谢观霜,你对他......到底是何种感情?”

他转身,面上冷意一片,冷峻的目光死死盯着谢观霜的侧脸。

“说啊!谢观霜,你......到底!和他纠缠多久了?”他克制住了心底的暴戾和恨意,尽量语气平静地问着她。

事已至此,他却还是不忍用更难听的词语来逼问她。

谢观霜垂下脑袋,哽咽难抑,“哥哥,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哥哥,是我对不起你!”

她提步来到谢恂身边,伸出细白伶仃的手指就要去拉他的袖子,却被他径直给躲开了。

她指尖颤抖,僵在原地半天都没有收回手。

“谢观霜,我在问你话。”谢恂语气冷肃。

秋雨萧瑟,偶有阵阵冷风席卷至回廊上,将挂在廊下的灯笼吹得摇晃不停。

房间内静得不闻任何声响,那些下人和暗卫都退了个干干净净,回荡在院子里的除了淅淅沥沥的雨水滴落声就只剩下了那道细弱的女声。

谢观霜一边哭得不能自己,一边将这段时间谢临和她之间的荒唐事交代完了。

她擡手掩着脸,那些泪水从指缝间汩汩地溢出来,面前的谢恂却没有丝毫心软之情。

“为什幺不告知我?为什幺?”谢恂低头,眼底充斥着灼烧出来的猩红之色。

他伸手握住谢观霜的肩膀,手指紧缩,攥着单薄的肩头似乎要将内里的骨头捏碎。

“对不起,哥哥,我,我说不出口......”谢观霜疼得眉头紧皱,她死死咬着下唇,哭得眼睛到鼻尖都红成了一片。

谢恂不断吞咽着,只恨自己没有早点察觉不对劲,更恨自己为什幺不早点杀了谢临?

他手指松动,转而将谢观霜揽进怀中抱着,“姌姌,别怕,我们马上就回覃州了,这一切你就当作是一场噩梦吧。”

抱得太紧了,让谢观霜都有些呼吸困难。

“哥哥,对不起,都怪我......”她不断地道着歉,嘶哑的哭腔和越来越沉重的喘鸣声响作一团。

谢恂将下颌抵在她的发顶,沉声道:“不是你的错,怪我没有早点杀了谢临,不过没关系,他现在已经死了!就算沈斋能救活,我亦能再杀他一次!”

谢观霜脑袋愈发沉重,她手指扣在谢恂的手臂上,想要将他推开,却根本没有大的力气。

她眼睛一闭,就浑身瘫软着昏倒在了谢恂的怀里。

谢恂惊醒,急忙唤道:“姌姌?姌姌!你怎幺了?”

顾不上沈斋的规矩,他抱着谢观霜就闯进了房间,“神医,恳请您先救救舍妹!”

他将谢观霜抱到内室的床上放好,接着又疾步走了出来请沈斋救命。

沈斋觉得烦死了!

若不是因为亏欠了谢家一个人情,他怎幺可能轻易就被一块谢家家主令请动?

如今他起了兴致刚想试试自己研究出来的新东西,这谢恂就给他添乱。

“你,出去!”沈斋偏头,语气清泠。

谢恂知道沈斋不喜别人在他救人时闯入,急忙便退出了房间。

走之前,他瞥了一眼躺在榻上的谢临。

谢临上半身赤裸,心口那里有个深不见底的血洞,还在一直往外溢出鲜血来。

这副样子,根本不像是能救活的情形。

谢恂面无表情地将房门掩好,又转身站在回廊下。

屋内沈斋还戴着那顶白色幕篱,但完全不影响他救人,一双白如脂玉的手从宽大的袖子里探出来,指尖将一条蠕动的淡红色小虫子放在了谢临的胸口处。

那条小虫子似乎知道自己该做什幺,它翻身一滚,就钻进了那个血洞里。

看着虫子消失在血肉中后,沈斋又伸手摸了一下那个伤口。

谢恂这一箭带着十成十的力道,且瞄得极准,整支箭都穿透了谢临的心脏,再无生可能......

沈斋收回了手指,转而进了内室。

他盯着床上躺着的谢观霜看了片刻后,伸手又弄出来一只虫子,只不过这只虫较刚才那只更大,且颜色分外漂亮,粉粉嫩嫩的恍如一个玉制的小摆件。

他把母蛊送到谢观霜的手腕处,母蛊瞬间就化作了一滩透明的清水浸入到了谢观霜的皮肤里。

南疆有蛊术,沈斋才接触不久,他只是想看看这契阔蛊到底是不是如传闻中的那般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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