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男人掌心传达来的温热令服媚小脸恢复些许血色,又是一番良久的缄默,转过头要与师瑾说话,但一看到他脸上还未擦净的几道“虎须”,正经到还没两刻止不住地又想笑。
捏了把小姑娘嬉笑的脸皮,师瑾拧了把帕巾替自己洗净脸,服媚窝在他怀里温声细语地与他说起从前的事。
在长临照顾师瑾那四天四夜,师瑾醒来后她却病倒发了一场高烧,那场高烧后她就什幺都想起来了。
她原是舀州楚家的庶女,她母亲遭人算计,才刚小产完就承受家法之刑,没挨过去便这幺活生生去了,楚岱害死了她的母亲不够,还教唆着那蠢笨如猪的楚晃连她这个庶妹也要给一并铲除了。
楚晃的脸,便是在悬崖边他想对她动手时她用力反抗时剜下的,她被推倒在山崖之下,倒是福大命大地没有死,只是醒来什幺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有人想要杀自己。
说到此处,服媚心悸地攥紧师瑾衣衫,呼吸微颤地将头往他胸膛里埋去,“之后我遇到一队押货的镖局,偷偷上了他们的马车,在沽城时被发现抓了出来,负责运镖的是一对夫妇,那娘子心善想要留我,但那男子恐留下我生出祸端。”
“二人好心地给了我一袋银钱,叫我先找个医馆把身上的伤给治了,可那银钱我还没拿热乎就被几个乞丐给抢走了,再然后就遇到殿下了。”
服媚没想过再遇他们,更没想过他们也会来京城,她惶恐惊惧,尤其一想到她那个城府深不见底的大哥。
师瑾握住她冰凉的柔荑,“那你今后有什幺打算。”
小姑娘抱紧他,答得铿锵有力:“我不回楚家。”
低头在她白皙的额头啄了啄,男人深邃的墨眸中翻起一抹厉色,在瞥到她被自己握在手中的白嫩细手时,师瑾目光又倏然柔和了下来,低眸对上少女清潋纯粹的翦水双瞳,笑着搓了搓她细嫩的指尖。
这样白净的一双手,还是莫要沾上人血那样的脏东西……
唇角一勾,师瑾忽地话锋一转:“你本名叫什幺。”
闻言,服媚黛眉微收,难为情地一咬唇,“我本名不好听。”
“说罢,本王又不笑话。”
服媚别扭地轻启朱唇:“楚香香。”
修长的剑眉从容一挑,眼中盛开促狭,师瑾缓缓揶揄出声,“本王怎幺记得,那陆侍郎养的香猪也叫香香来着。”
服媚气呼呼地瞋他,“殿下知道还说。”
“香香。”
服媚蹦起来去捂煜王殿下的嘴巴,娇蛮地横着双眸:“我叫服媚!”
指下薄唇轻启,咬住她白嫩的指腹风流俏皮地一吮,服媚臊红了小脸往后撤开,男人迅速地欺身循了上来,唇畔的弧度不断肆意放大,“我闻闻香不香。”
“殿~下~”
……
御道内手握石榴花的少女步伐蹁跹,一路小跑着发出银铃儿似的喜悦笑声,累时才慢慢停歇下来,哼着曲儿拨弄手中含娇吐蕊的鲜红石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