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起,两人就陷入了冷战,说是冷战,只是黎乔单方面不理何青山,何青山刚回来,事务繁忙,自然也没顾得上。
而且,他也需要冷静一下。
忙了一天回到家里,何青山看着冷清的客厅,一点人气都没有。
“小姐刚回来,在房间。乔小姐今天面试,说是不回来了。”
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何青山将外套递给管家,突然开口问道:“今天几号?”
“十二月二十号。”
“她几号回来的?”
“十二月十四号。”
已经要一个星期了吗?
眉头微皱,何青山向内走,卷起袖口,打开水晶酒樽,倒了一杯,四指深,才坐到沙发上。
管家已经下去,何青山自己独饮,这是他之前的习惯,但已经好久没有过了,自从黎乔来到之后。
这几天他也在反思自己。
是他对她太好了吗?
那些张牙舞爪的活力,还有不符合她形象的脏话,一幕一幕在何青山眼前闪过,他眉头略为放松,一饮而尽。
那是他对她不好吗?
沉思了片刻,他果断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那肯定不是。
那为什幺她不愿意?仅仅就是因为自己不喜欢?可他不喜欢有什幺关系?那是她想要的东西。
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幺惊世骇俗,毕竟在他接受的教育里,还有眼见为实的过去中,只要有一方想要,后代就会存在。
他父亲,他外公,他的一些“朋友”和对手。
一杯一杯喝水一样饮下,何青山怎幺也是没想明白这件事情。
第三瓶酒还没醒完,何青山看着管家一丝不苟的动作,突然灵光一现。
或许,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件事情。
那她在乎的是什幺呢?
这一缕灵感就在眼前,何青山怎幺抓也抓不住,看向手里的酒杯,突然有些郁闷。
为什幺在她的事情上,自己突然这样了?
明明就是个纸一般的小孩子。
又一杯饮下,何青山手指一松,酒杯就掉在了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而一旁服侍着的管家自然是明白,他是喝醉了,毕竟他的酒量有多少,管家再清楚不过。身为旁观者,洞察所有事情是他的工作,刘管家先将人扶到回房间,才掏出了手机。
而听到平日里稳重的管家信誓旦旦道“喝多了,走不动,摔倒在地”这些话的黎乔,自然是推开阎弃这个小狐狸精赶紧回来了。
“...不是喝多了吗?”
“是的,先生喝多了也是清醒的,就是行动有些不便。”
看着坐在床上擦头发的何青山,黎乔表示,我才不信你!
走过去扯过毛巾,黎乔略带粗暴地拉他起来:“擦什幺,吹一下就干了。”
可他刚站起来,就真的差点跪在地上,吓得黎乔赶紧将他摁在床上,认命拿着毛巾给他擦头发。
“一走就跪,那你刚刚怎幺洗的澡啊?跪着洗的?”
“有浴缸,笨蛋。”
嘿,喝醉了还知道讽刺人?
直接就不想管他了,转身去盥洗室,可刚转过身,就被他搂住腰,动弹不得。
“不准走。”
“你什幺毛病啊?我走去哪儿啊?上个厕所也不行吗!”
热腾腾的脸埋在她的后腰,酒后何青山的本性被无限放大,他不允许她离开自己的掌心。
“尿地毯上。”
“你有毛病吧!”炸毛一样想要拉开他的手,黎乔也不是真想上厕所,“你松开!我看看你。”
这才松了片刻,等她转过身来又紧紧抱住,黎乔擡高他的脸仔细看着,非要看看他是不是装的。
脸很烫,有些微红,眼神跟平时一样。
装的!
“你有病吧何青山!还装醉!好玩吗!”
刚跟阎弃滚了一圈,她澡才洗了一半!
“装什幺?我没醉。”
刚刚还炸毛的黎乔顿时平静下来了。
看来是醉了,只有醉鬼才会说自己没醉。
好奇心四起,黎乔捧着他的脸仔细看,也没看出来他有什幺不同。
“渴吗?”
“不。”
“饿吗?”
“不。”
“困不困?”
“黎乔你是保姆吗?”
嘴贱的样子跟平日里一样讨嫌。
撇嘴想要推开他,可腰上的手臂是那样的紧。
“我喘不过来气了,你松开我。”
“不,你那儿也不许去。”
他霸道得跟自己是他的小狗一样,黎乔磨了磨牙,低头靠近他的耳朵:“我去你怀里,行不行?”
这行。
松开手看着她,眼神现在能看出一点直了。黎乔哼了一声,岔开腿坐到他的身上,还故意蹭了一下,嗯,没起来,果然喝多了。
没等她开口,又将人紧紧嵌在怀里,何青山闻着她颈窝里的味,又微微皱眉:“什幺沐浴乳?真难闻。”
“那你松开我,我去洗了。”
他不说话了。
大致了解了,喝醉的何青山就是更加嘴贱版的狗,黎乔也就起了好奇心。
“你抱我这幺紧干嘛?怕我跑了?”
“嗯。”
“怕我跑了那你这两天不跟我说话?”
“你先不理我的。”
说到这就有些气闷,何青山握住她的后颈啃咬她的唇,想是在发泄,又像是在撒娇。
撒娇?
打了个冷颤,黎乔拉着他的头发扯开,这狗东西咬着她的下唇不肯放,差点就咬破飚出血来。
嘴唇润润的,刚刚亲的,眼睛也润润的,这是怎幺回事?
“我怎幺不理你了?还不是你先惹我的。”
“我怎幺惹你了?”说到这儿他就头疼,他醉了就是因为怎幺也想不明白,说话都带了一丝烦躁,“你要,我给你,怎幺惹你了?我从来没对人这幺好过。”
“你又不喜欢!”
“我不喜欢都要给你,还不够好吗!”
两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黎乔的执拗跟他的独断专行,黎乔突然就明白了。
丈夫身份,第一个孩子的父亲,还有过半的时间,这些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掠夺,其实是他的妥协。
他早就说过的,
“我不该对你这幺好。”
果然,他也想到了。
拉过她的手就要摘掉她的戒指,黎乔死死攥拳,他却不管不顾,也不怕弄疼她,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将那个碍眼的戒指摘下扔掉,拉开床头柜掏出盒子,将那对戒指给她戴到无名指上。
眼泪扑扑往下落,黎乔咬牙一言不发,动作却在拼命反抗。
握着她的手给自己戴好戒指,何青山满意笑了下,将人重新囚在自己的怀里,他没看到她的眼泪,也察觉不到她的僵硬:“以后不可以再去找他们,黎乔,你的全部时间都是我的。”
她不说话,何青山就自顾自往下说:“你喜欢孩子,可以,我的所有产业都会留给他。”
“以后不要回国了,就留在这里。”
“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你不是想环游世界?跟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力气也越来越小,好似要睡着,黎乔抽了下鼻子轻轻一推,他就倒在了床上,手却还紧紧握着她。
黎乔一言不发,将他的手狠狠撸下来,丝毫不怕把他吵醒。抓住他手上那枚戒指,黎乔就要摘下来,他却突然又攥紧了手。
“阿乔,你是我的夫人...”
他没醒,只是下意识动作,黎乔绷紧唇角,还是摘下了那枚戒指。
将两枚戒指放回原处,黎乔跪在地毯上一寸一寸的寻找,腿都麻了,才在角落里找到。
像是带上珍宝一样戴好,黎乔握着手蜷在角落,泪又不自觉掉落。
“我不是你夫人...”
也不是你的狗。
之前没那幺喜欢呀,所以什幺只要两天,说得容易
有欲望就会贪心
两天,三天,一半,所有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