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道不同
在这片土地上诞生的孩子,尽管醒了,也极其容易被身后的阴影抓住。
从原生家庭里生出的一套独有的思维体系和言语体系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罩住了每一个生活在网下面的人。
梁白被男人碰了之后,想要被莉莉丝洗去身上的罪恶,因此他事后去了一次莉莉丝。
莉莉丝的客户性瘾很大,大部分都是常客,如果去的时间间隔太长,要重新做体检和提交sm偏好表。
梁白体检不合格。
他去质问客服,“莉莉丝根本就不提供插入式服务,为什幺不能调教我?”
客服说,“你不配。”
“为什幺?是钱不够吗?”
客服对梁白印象很深刻,因为他不仅年轻好看,而且第一次就直接下单了三次预约。
客服将梁白的兴趣表里面的内容圈出来,“这些是男S/Dom喜欢玩的,在莉莉丝,那些女生不是满足你性欲的工具。”
梁白愤愤不平,“我花钱不就是买服务的吗?这一本万利的买卖,你为什幺不做?我爱女人,我爱她们!我需要她们!”
客服无语,但还是好声好气地说,“莉莉丝的男人都爱女人,也都知道只取悦女人。”
像这样的客人她也碰到不少。性这种东西,说实在的,往 BDSM上走的,都是追求刺激,在追求刺激的过程中,做人的底线就会降到最低。
在主奴关系里,奴隶完全属于主人,主人的命令就是一切,只要主人吩咐一句,什幺都干得出来。
既然莉莉丝是谢满和沈妙妙的实验品,和半个捞钱利器,那她们就不会让莉莉丝沦为和男权俱乐部差不多的地方。
莉莉丝里的女孩子们都知道她们不会在任何人的生命留下痕迹,与她们相遇的人多半是为了性,不是为了爱。
性是男人的勋章,对于女人来说,女人的向上超越性不是从身体里寻找的,而女人的性大多都是谄媚与服从。
刚觉醒的女人们一路上踉踉跄跄,什幺都不缺,缺的只是一个能正确认知自己主体的时刻。
莉莉丝为这些觉醒的女孩提供了一个舞台,她们这样调教玩弄,用女凝回击男凝,才发现自己一直活在谎言中。
客服记得谢满对她说过,“BDSM走到极致,人就不再是人了,你知道莉莉丝和其他俱乐部不同的地方在哪里吗?同样是BDSM,在这个圈子里面有玩的更过火,但我们把控着底线,不将性特权化。”
谢满说,“每个人的性癖千差万别,每个人在对性的诉求之下,充满着对拥抱安全、温暖、爱的渴望,我们做莉莉丝不是为了讨好谁,是为了让我们发现自己。”
而谢满玩得又花,有些时候男人的手段更好用,有人故意问她女凝怎幺是这样的,跟男凝一样。谢满回答“我不是以女人的方式凝视男人。我不代表女人,我只代表我自己。”这句话基本上被莉莉丝的女孩子奉为经典。
她们只是作为女性个体存在,而不是群体,以少数几个个体的特征来归纳推理出群体的一般特性,有失偏颇。
客服义正言辞地说,“莉莉丝虽然提供性服务,但是它的初衷并不是为男人提供服务。这些事都是明码标价的,况且当你的欲望我们无法满足时,那就是你该离开的时候。”
说完,客服就把梁白列入了黑名单,徒留梁白在网络另一头发呆。
梁白发现他之前喜欢莉莉丝也正是因为莉莉丝这样的特色,可是回不去了。
性欲就像一个黑洞在不断地吞噬他。
而他再也回不到莉莉丝了。
既想被温柔拥抱,又想被粗暴对待,这样的你,能付出什幺呢?
梁白的人生是注定走向堕落的。
Y染色体的谢幕说好听点是生灵涂炭。
流着同样的血,自家人祸害自家人,也算是个小圆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