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安拉着元妤,上下打量了一下。
见她全身上下整洁,这才放心下来,“可还适应,有交到朋友吗?”
元妤瞧着何景安一副老父亲的样子,杏眸弯弯,噗嗤一声笑了,说,“适应,才一个时辰,还没空暇交朋友呢。”
男人点点头,摸摸她一头柔顺的发丝,“中午下馆子去,宝宝想想,中午去吃哪家。”
说完,带着元妤出了茅厕。
门外零碎几人,见了何景安就笑了,“景安兄,这位是?”
“这是某的弟弟,何景瑜。”何景安笑着说。
“原来是令弟呀,瞧着就聪明伶俐。”那人笑了笑。
元妤瞧着两人客套,有些不耐烦,装作贤和的样子,说,“兄长,弟先行一步。”
何景安瞥了她一眼,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瞧瞧身边的同桌,那只小正太——萧承,在认真地看书。可真是个勤奋的学生呀~
元妤看看手上的书,摇摇头,这蒙学启蒙真是无趣之至。
拿着从何景安书房顺出来的游记,津津有味地看起来,待到“叮叮”的铃声响起,才发觉左边的小正太在看着她手中的书。
发觉元妤瞧着他,小正太有些不好意思,“景瑜兄,这本书我从未看过,不知书名?”
“卿林先生的游记。”元妤扬起嘴角,把书名告诉他。
小正太可真好学呀,日后也生个如此板板正正的小老头该有多好玩。
“多谢景瑜兄。”萧承颔首以示谢意。
“同窗理应互相帮助。”
又是上课了。
元妤百无聊赖地看着陈夫子在上面讲着课,一边一心二用,想着午食吃什幺。
这边的平民是一日两食,一餐为朝食,一餐为飨食,朝食是巳时吃(大约早上九点),飨食是申时吃(大约是下午四点)。
元妤和何景安习惯了一日三餐,加之不缺银子,就继续一日三餐。
读书人都是辰时(早上7点)入学堂,大约卯正二刻(早上6点半)就得起了。
读上两个时辰的书,午时一刻便下学了。
待敲铃的声响了,元妤快快乐乐收拾书包,待夫子走后,就往门口冲去。
拉着何景安的手,他还在与人论辩。
不由有些兴致缺缺,在玩着何景安的手,低头当一个安静乖巧的弟弟,竖起耳朵听,在讲“民贵君轻”。在这个中央集权、地方藩王各自为政的时代,讲民贵君轻,唉~
一刻之后,终是结束了。
“吃全德楼!”元妤开心地宣布。
全德楼,是家连锁的字号,里面著名的招聘菜是松鼠鳜鱼。
松鼠鳜鱼甜滋滋的,加上一盘辣椒炒野猪肉,一碗炖土豆,再来一个蘑菇汤。
“唔,差不多了吧。”何景安笑着看元妤,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再来一碗酥酪。”
酥酪,元妤笑弯了眼睛,明眸善睐,虽还没到顾盼生辉,却富有感染力,眼里的快乐满足感染到了何景安,不由捏捏她的小脸蛋。
“多吃些,养的胖嘟嘟的才可人。”
元妤嘟囔着小嘴,“那我要吃蜜饯。”
触感真好,再捏捏,“买,等会儿就给宝宝买。”说到宝宝二字,特意放低了声音。
店里人不多,只有两三桌。
似乎都是些谈生意的。
菜式上来,唔,色香味俱全。
野猪是难得的,须得有猎户来送才有,原本是该来盘小炒黄牛肉,奈何此时的牛是主要耕地的劳动力,非得意外死亡或者老死才能宰杀。
两人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可姿态都优雅的很。
待吃的七七八八,元妤抱着雪白的酥酪,慢慢吃着。
牛奶凝如膏,即为酥酪,饰之以瓜子之属,谓之八宝,红白紫绿,斑斓可观。
入口即化,香纯细滑。
元妤往旁边一瞧,唔,是那个小正太。想来他家中也是富裕的,旁边的女人柔美,笑起来端庄贤淑,那男人也是英俊,看着气度不凡,手上有一只水头极好的玉扳指。
“小二,结账。”
“客官,一共一两银子,您走好。”
吃完,正好散步,元妤拉着何景安,看树叶落下,看路边的行人匆匆,看街上的儿童玩耍。
岁月静好,好不欢喜。
路过药店,正看到那老大夫进去了。何景安拉着元妤进去,“再去看看,喝些药补补。”
“唔,小丫头来了。”老大夫记性好,虽穿着男装,但看到元妤便记起来了。
“您请给把把脉。”元妤把手放在脉枕上,老大夫搭上去。
“身子养的不错,不用喝药了,多吃些银耳汤、红枣汤补补身子。”
“谢谢大夫。”元妤迫不及待地回答,不用吃药了可真令人开心。
“不过……”老大夫摸摸胡子,瞧瞧何景安,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