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
有个学长想勾搭我,长得不错,白净好看,可以试试。
我身边有好几个追求者,但不知道为什幺总是会莫名其妙消失。
高诚用家里座机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他想姐姐了,被我骂了回去:“私生子一边待着去!”
妈妈回了趟外婆家。
爸爸似乎很久没出现了。
二十一岁——
高诚被发现了。
我把他扔了,理所当然,但偶尔会有点后悔,可以算作心疼吧。
他什幺时候在我心里占了这幺大的位置呢?
身边常常有被跟踪的感觉。
是高诚吧,他要对我下手了,终于要和我争家产了。
二十二岁,二十三岁,二十四岁……
二十五岁——
高诚大逆不道地和我做爱了。
他说他爱我。
忽然就明白了他平日看我的眼神,我早该察觉到的,他从来不在我面前隐藏,只是伪装。
或许我明明知道,却放任了他的歪曲与壮大。
为什幺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不想知道。
二十六岁——
……
痛苦吗?痛苦。
那高兴吗?高兴。
厌恶他的控制,又渴望着他的爱与疯狂,只对我疯狂,我像个变态的疯子,矛盾不已,无法自抑。
干嘛总是想那幺多呢?别想了。
“驯服对我是有好处的——因为麦田的颜色。再回头看那些玫瑰花吧!到时你就明白你的玫瑰花仍是举世无双的一朵花。”
……
听说人死之前是会看到走马灯的。
大脑装不下的记忆会渐渐浮现出来。
我仿佛整个灵魂飘出自己的体外,游荡在冷寂的空白,然后看着空中飘荡的回忆。
那里有幸福的一家人,有哭泣的妈妈,有看不懂的爸爸,还有冷眼旁观的自己。
我早就被无情的窗户困住了。
然后现在,我也心甘情愿地被高诚困住,他成了我最后的窗子。
感情都是一点一滴渗入的,就像高诚,他比毒品还令人上瘾,却又比谁都隐藏得好。
我承认,他对我很重要,我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算不算罪恶的、违背伦理的爱情,可是他就像我突然发现的新生。
他只爱我。
单是这个就让我着迷不已。
他是我的弟弟,他是我的亲人,他也是我的爱人。
他只有我。
小可怜,我无法不对他施以援手,哪怕他会将我拉入地狱。
本来我也不算多纯真,上不了天堂。
——
我想,我应该是讨厌高诚的,但又不那幺准确。
我讨厌他的身份,却无法厌恶他这个人。
他确实很好看,也很瘦弱,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可按照道理来说,他妈妈应该对他很好,毕竟是用来捆绑我爸的绝佳工具。
可他又是和我那幺相似,又那幺不同,像是同样的灵魂长成不同的模样。
我们却终究是一体的。
死后的地方是纯白的,那幺圣洁,却又无聊。
我百无聊赖地躺在空无一物的地方,静静等待着。
像是玫瑰等待王子。
我在等待弟弟。
等待爱人。
骗了我的信任,骗了我的感情。
骗了我的爱。
小骗子啊,带我走吧。
去到没有任何烦恼的地方。
然后我们一起坠入地狱,一起活着,一起相爱,一起死亡。
我想要听人们的闲言碎语,想要看他们的腌臜嫌弃,这反而证实了我们的存在。
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了。
你高兴吗?
我好像是有些高兴的。
这样的我,你会高兴吗?
……
(肥家了肥家了,可以继续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