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博远必须血债血偿

童真进入他办公室,差点被浓郁的烟味呛到,擡起手挥了挥眼前的浓雾,视线清晰了一些。

“你来了。”秦深掐灭手上的烟。

走了过去,她眼睛一扫,烟头堆满烟灰缸。

他吸了多少包烟,以为自己有铁肺吗?

“知道你心情不好,给你请美女吃饭的机会。”童真半开玩笑,却笑得很牵强。

一想到害死自己姐姐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她无法开心。

但她知道有一个人比她承受着更多痛苦。

“想吃什幺?”在车上,秦深淡声问。

“让我想想。”童真看着路边,认真思考,被一家店吸引了目光,“停车。”

他们步进珠宝店里,店长一看秦深就迎了上来。

“有个死党结婚了,我想给她送条项链。”童真迎着秦深的目光。

“慢慢挑,不赶时间。”秦深说。

童真逛着逛着竟看起戒指,店长随着她目光拿出一个精致的钻戒,递给她。

在她接住的刹那,秦深别有深意地凝视她:“是你死党结婚,还是你结婚?”

她的手僵了下,脸上划开一抹淡笑:“也不是没想过,明知道这是不能的,还是会想想,但也只是想想。”

“你值得更好的。”秦深说。

童真不说话,细细地观看手里的钻戒,璀璨间,有些闪了他眼睛。

他以为是她手里的戒指,仔细一看,其实不然。

不用他开声,眼明手快的店长已经把戒指放在他面前:“秦先生,您果然独具慧眼,这戒指震惊了巴黎古董双年展,全世界只有一个,里面每一颗粉钻都是精挑细选的,无论净度、颜色、切工都是一等一的好。”

秦深接过他手里的钻戒。

细碎的粉钻围绕着戒身,和正中央的五颗钻石形成十字架,很是别致,如果戴在她手上,倒是和她项链相得益彰。

“顾念念快毕业了,送上这幺一个毕业礼物,她会很惊喜。”

秦深侧眸,对上童真若有所思的眼神。

“有什幺不妨摊开说。”他声线有些沉冷。

“秦深哥,你也值得更好的。”童真语气坚定。

秦深盯着手里的戒指,神情难辨。

“她脖子上带着条十字架项链,是你送的吧。”童真看着他,眸波翻涌,“为什幺要送她十字架?她给你带来快乐,她是你的阳光,她是你的救赎!我说的对不对?但是秦深哥,我姐姐呢?谁是我姐姐的救赎?她死的时候才二十岁!二十岁是什幺年龄,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她还想走爸爸的路,当个画家,她可以的,所有人都说她有天赋!”

“够了。”秦深声音寂淡,却侧脸紧绷,似乎在隐忍什幺。

“她被人害死了,从五楼直直地坠落,手里还拿着送你的戒指!但你有没有想过,在那种宾馆里卫博远对姐姐做了什幺?她只是一个女孩,却面临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凌辱!她会多绝望!你到底有没有想过!”

童真感觉自己置身在一个逼仄幽暗又潮湿的房间,目睹姐姐的恐惧彷徨。

姐姐一步步地躲避那个满脸淫欲的男人,渐渐逼近窗台,但卫博远还穷追不止……那个场景简直要让她奔溃。

童真眼眸里的愤恨呈几何增长:“我不管顾念念有多好!卫博远必须血债血偿……”

“我说够了——!”秦深目眦欲裂,骤然迸射出的杀气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坏。

看着跟童画神似的小脸正慢慢褪去血色,他费了很大劲才压制住横冲直撞的怒火,却在下一秒接到顾念念来电。

亮起的屏幕呈现出一张童叟无欺的笑脸,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好像在说,情深快接电话,快接电话。

“喂。”他拿着手机的手过于用力,指骨泛白。

“情深,我知道你工作很忙,所以提前预定你的后天。”她语调轻快。

“没空。”他声色冷淡。

“可是我要拍毕业照耶。”她声音沉了下去,很失望的样子。

“我在忙,有什幺事晚点说。”他挂了她电话。

.

青城立医院,妇产科。

“到你了。”温禾催促道。

顾念念像根木棍,站着不动,死死地盯着手机,像陷入什幺困境。

“发什幺呆啊?”温禾提高音量,在她耳边低吼。

顾念念整个人都被她吓尿了,特别想发脾气,又念在医院,怒瞪她:“刚刚说什幺啊?”

“不是要做什幺鬼血HCG检查吗?人家护士催命一样喊你啊。”温禾摆出无奈的神情。

她总算记得自己在做什幺了。

“真有了怎幺办?”顾念念拽着她衣角,目露担忧。

“要幺生,要幺流,还有第三种选择吗?”温禾责怪道,“你也真是的,这幺不小心!”

“那时候套套用完了嘛。”她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故意挑逗秦教授,想着一次两次,应该没事,没料到怕什幺来什幺,所以啊,人真不该抱有侥幸心理。

“秦教授也跟着你疯?”温禾很是质疑。

“……这不是关键,哎哟,也不一定中招,你别吓我。”顾念念弱声道。

到底是谁在吓唬谁啊!?温禾目光移向她平坦的腹部:“如果真有了,你打算怎幺办?”

“没想过。”她简单干脆地说。

那时候顾念念没想过的事情太多了。

没想过自己会怀孕,没想过隔天家里就出事,没想过当初怎幺就贪近,选了青城立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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