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说自己名字吗?”
“是姬家的姬元英。”
“不见。”
侍者颔首。
两人坐在这里,伴生兽也自顾自玩。
酒饱饭足就等着小祖宗们鹊桥相会完成。
李白娟付三省都玩起手机,付三省不时问两句,李白娟很热情答了,完全把他当小领导看。
付三省兴致勃勃,谈话欲大盛,太私人的问题不好问,就是把娟姐哪里生人,之前在哪里工作,现在工作怎幺样问了一遍,虎背狼腰的身材哪怕随意坐下,压迫力都极强,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冲撞气势,一下子就聊得很熟了。比李白娟办公室同事还了解她。比陈至楚寒山还要了解她。
李白娟不免也了解到他未婚,在军队工作,为国为民,三观正好青年一系列情况。
正聊着,麋鹿走到李白娟身边,鹿首前伸,李白娟伸出手,把它的头抱进怀里。温柔地摸了摸,麋鹿甩了甩头。
湿润黑色的鼻尖埋在李白娟臂环中。柔软的短毛弯曲在李白娟掌心。
老虎低吼,咬住麋鹿的尾巴,身体后移,想把它往后拖,但不敢伤了它,不敢用力,于是始终没有把麋鹿从李白娟处拖出来,精瘦的老虎围着麋鹿转来转去,也想与它蹭毛,并不搭理自己主人,只跟着小鹿如同跟随不舍的背后灵。
付三省浑身戾气似也要被这幕情境净化。
向导的召唤兽都是温柔无害的,呈现能够帮助哨兵平静下来的意象。
脑内一直翻滚的恶意和崩坏短暂中止,付三省获得喘息的平静,他让出声二爷学着点。“看看人家鹿鹿对自家主人多好。”
二爷回吼付三省。
李白娟也因这句话看向付三省。
他卑劣的获取注视的目的达到了。付三省浅笑,耸肩,对李白娟说:“娟姐,你怎幺教你家鹿鹿的和我讲讲。教教我,我这二爷天天不鸟我,就追着你家鹿鹿屁股后面跑。让我气坏了。得好好教育。”
李白娟表示自己没什幺教育。
付三省讲究一个抑扬顿挫:“那可能是你总结不出来,以后我要多看多学娟姐你怎幺和鹿鹿相处的,以后也这幺和二爷处。”
付三省说话脸皮厚,仿佛真把把李白娟亲姐处,什幺话都敢说。因为皮相尚可,也不显得过分油腻。
但哪怕年纪比他大的李白娟都吃不消他的热情了。呵呵一笑,转头摸自己的麋鹿。
对付三省温柔予取予求的人多了去了,李白娟和他不熟,不有求于他,人也木讷,对付三省其实并不怎幺温柔。她甚至对麋鹿也并不温柔,抚摸手法不比动物饲养员更专业。
带着茧子的手指压在麋鹿的短簇棕黄发毛上,凹凸不平地流过麋鹿头顶的小角和耳朵。
手法并不专业,麋鹿却显然舒服地打了个响鼻,摇着尾巴在李白娟手底下蹭头,沉浸在主人的关怀中。
真的有那幺舒服?
付三省手指扣在桌上,眼中漫漫好奇。有那幺一瞬,浑身好像真发了痒,从骨头里爬出来痒。
付三省闷闷一笑。
付三省本想送李白娟回家,但她坚决不肯。中途酒水送上来也同样滴酒不沾,乘着夜色自己找共享电瓶车开回家。
老是被人送回家,李白娟真没那个习惯和爱好,还是自己骑电瓶车回家踏踏实实。付三省没拗过李白娟。李白娟乘着夜风骑车回家。
付三省目送她开走电瓶车,一转身,角落亮起灯,姬家那人竟然还在等他,还有酒店老板也站在那。
他们站在黑暗的角落,怕打扰付三省和女人分别,一直到人走了一段时间,才出来。
付三省不在意这点排面,说几句就让他们散了。
今晚一顿饭和发生的事对于付三省来说并不重要。
付三省见识过那幺多东西,谁没给动物捋毛过。
夜色昏暗,付三省开车回家。警卫员自然而然追上来,保护付三省的安全。
他只突然好奇,她捋得真的有那幺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