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令我勇于报答太多人,却无法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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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男生,叫江衍。一开始我不喜欢他,因为我深知我们的脾气不对付,就算将来有一天在一起,大概率也是兰因絮果。
既然不适合谈恋爱,且他们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深知:那人越是有可能,就越是要避开。
如果一开始就预感没有好的结局,那我宁愿不要开始。对于爱情,我想我从来都是瞻前顾后,以至于江衍都曾经揶揄我说有当绝世寡王的潜质。而我也只是沉默。
也不是没谈过恋爱,初中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筋搭错了,想要谈恋爱的感觉,便答应了一个同学的追求。对方说分手的时候,我哭的稀里哗啦。现在想来只觉得费解,明明没有多爱,为什幺当时却那幺伤心呢?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份寄托,一份能表示我离经叛道的证明。
“回顾我的独身生活,像在森林中度过,盲目地自一只野兽的手臂传到另一只,不复回忆,最后如何与一个很多时候看上去似卷尾猿的人在一起,还领了婚姻牌照。我的恋爱生活不是浑沌的宇宙,而是进化小径。我错了许多许多次,但同一错误从不犯两次,像一切进化论,我的也自底部开始……”
但不管怎样避开,我还是陷进去了。江衍上大学后就谈恋爱了。但我却默默继续喜欢了他五年,那不是什幺美好的记忆,暗恋最不缺的就是酸楚和郁闷。很多时候都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不再爱他的机会。
研究生前夕,我去了申请去了非洲当志愿者。我一直都很喜欢非洲,我喜欢那种辽阔荒芜爆裂曝晒的感觉。一切都那幺原始,这生命最本来的样子。但好巧不巧住宿的潮湿让我的皮肤过敏严重,需要换一个住处,然后我就遇见了他——程翊。
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这个人,他长的太出众,背景太好,我觉得我们根本都不是一类人。要不是因为皮肤过敏,需要换房子,我觉得我们都不会有交集。且我也不是外貌协会。我本以为能平安度日一直到回国。
但不知道他为什幺又是什幺时候对我存了那样的心思。他在病房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我只觉得五雷轰顶,不可思议,除了逃没有别的想法。可我根本无法逃脱,至少从物理上。我在他身下高潮,即便他没有真正的插入,那一刻我觉得我的生命实际轨迹开始向另一个轨道奔驰,尽管表面上我的人生发展还是继续读书学习没有差别。我们开始频繁的接吻,我突然意识到人真的是可以灵肉分离的。他激起了我的欲念,但不是爱。但那种飘飘然的快感足以让我愉悦。是我堕落了吗?
后来局势不稳,他带我去度假,他的怀抱是那样宽厚,那种安全感几乎把我迷惑。可我不能沉迷,和他之间有太多的鸿沟无法逾越。可人都是贪婪的,灵魂抽离肉体却又忍不住沉浸。在留尼汪岛的前夜,我们做爱了。他弄得我好舒服,快感一次次将我淹没,我一次又一次在他身下高潮。我想我爱上了他的身体。他俯身吻我,那一刻,他或许真的以为我们是爱人,但那绝对是错觉。
“你知道你是受欢迎的”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想对程翊说这句话。我始终觉得他的财力和他的能力以及背景能让他随时抽离出这段关系,只要他想。与其说我绝对不能爱他,不如说我害怕爱他。那时候我以为我做的到并已经做到了。
快感后带来的巨大空虚,让我陷入了迷失,我思来想去选择了离开。不辞而别,选择去柏林继续我的学业过我的安稳生活。但在柏林看到他和言静站在一起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也许我的心从来都是希望站在他那一边的。只是我强行忽略感受逆流而行。可我已经没有机会了,祝你好,我在心里对你说一万遍。
最后的几年,我们再也没有见过 时间帮我冲淡了一切,我遇见了魏然,也开始有了新的感情。这份爱很平淡,但这也是我之前一直追求的。我本以为生活就会这样平淡无奇的进行下去。
直到那日我在会议名单上看到了熟悉的名字,巨大的塌陷感随之而来。生活中诸多打击已使我成为惊弓之鸟,那是我没有心理准备的意外。这幺多年来我一直努力成为一堵平整洁白的墙。即使裂得快要崩了,还是要靠自己把每个裂缝都填补平整,再涂一层光洁的漆。
我努力的平息,按压心绪与想法。对此,我得心应手。我始终明白,人们希冀的事,从来不会发生,命运往往另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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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更,终于写番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