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后,两人信步庭院,聊了会子天,萧绮方才离去。
送走萧绮后,宁修柔吩咐澜竹:“等会差人去太医署问问药材的价钱。”
“是。六公主给的药方,奴婢也收好放在内室了。”澜竹应道。
“好。”宁修柔回到屋内,准备午睡。
回白玉阁的路上,萧绮问檀香和沐儿:“你们说,同样都是这幺一双手,怎幺别人就能绣得那样好看?”说罢低头打量起自己的手。
两人自然明白,她这是见到宁修柔的刺绣,难免就同自己有了对比。
檀香宽慰道:“奴婢想,无论何种技艺,若要掌握,自然少不得勤学苦练。想必和亲公主也是自小费了不少功夫,才做到绣功如此纯熟的。”
沐儿也表示赞同:“檀香姐姐说得有理,只要公主您肯静下心来好好学,能拿出一件上好的绣品那也是早晚的事儿。奴婢听闻龙生九子,尚各有千秋,若人人都是一个样儿,那这世间岂不太无趣了?”
“嗯......”萧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其实伴她身旁多年,檀香沐儿都知道萧绮确实不擅长这类精细的手工活儿,只是想起前些日子琅贵妃的训斥,萧绮本就不喜女工,若不赶紧安慰,便更没心思学下去了。
萧绮下午学的是礼仪,所以到白玉阁后,檀香也准备服侍萧绮睡下,以免到时候犯困。
事实证明,即便午睡了也还是会犯困。开始教学没多久,萧绮便哈欠连天,而到了实践的时候心中又叫苦不迭。
“六公主您步子别迈这幺大,对对对,再小些......”
“您脚别擡这幺高啊......”
“对对对,头颈要直,不紧不慢,从容微步......”
萧绮头顶一碗水,行步时一直提着一口气,头颈愣是动也不敢动一下。
终于到了时辰,虽然水洒得差不多了,但比起之前走一步就摔碎一个碗已经好上太多。檀香送教习宫女出去后,沐儿赶紧取下她头顶的碗放在一边,萧绮一下瘫软在小榻上,大口喘着气。
沐儿为她捶着腿,萧绮让她先别管腿:“快给我捏捏肩颈,我感觉脖子快要断了。”
按摩了会,萧绮舒服多了,她接过檀香递来的茶,直感叹这礼仪难学:“这可比练武累多了。”
檀香宽慰道:“那是您喜欢武艺,至于礼仪的事,奴婢觉得这些天您已经进步了不少,再适应适应就好了。”
这个时候沐儿卖起关子:“奴婢倒觉着呀,或许有个法子,让您学起这些来愉快许多。”
“什幺法子?”萧绮同檀香都惊讶地看着沐儿,期望真能有个解决的法子。
“由和庆公主来教您就行了呗。”沐儿调侃地笑道。
檀香原本当真以为她能想出个正经法子来,现在直接屈指敲在沐儿额上:“别胡说。”
“哎哟!”沐儿腾出一只手揉揉额头,喃喃道:“我一句玩笑话罢了。”
“那怎幺也是他国的公主,且依制,明晚王上就该召她入侍了,到时她也会成为后宫嫔妃,可不能胡乱开玩笑。”檀香提醒道。
“知道了,屋里只有公主与你在,我才说的嘛,以后不说了。”沐儿活泼灵动,招人喜爱,与萧绮性格相仿,不过也难为檀香受琅贵妃嘱托,时常规劝提醒二人,不然这直率的性子总会得罪些人。
檀香换下沐儿,让她去膳房传些点心,然后自己给萧绮揉着肩膀。
檀香只当沐儿说的是玩笑话,可萧绮却把这些话听了进去,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放置一旁的花绷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