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清她爹还活着的时候,是个老师,资助了不少小孩上学。
后来周老师临终那年,资助的那些学生们大都已成年或是有生活来源,唯独陈绪还是个无父无母的半大小伙子,就一个姑姑从不管他,周如清当年要是不继续资助,恐怕这小孩早就饿死在家了。
但那时候周如清也不过才大二,靠着兼职的微薄收入,养着她和陈绪两人。
资助了三年,陈绪考上了海城的大学,可把周如清高兴坏了,直接把陈绪接过来带他玩了好一段时间。
结果,两人的相处越来越变了味。
那段时间是海城最热的时候,可能是天一热,人肝火也旺,不知怎幺的,两人就莫名其妙做到一起了。
年轻小伙子身强体壮,周如清有次一天都没从床上下来,被他弄得腿都酸了。
她颤着手点上根烟,骂陈绪不是人。
陈绪还是那副样子,闷声不响的,来吻她的唇。
一吻上,手也开始不老实,娴熟解开她的内衣带,上去就揉她的奶子。
周如清现在回想起来,都感觉那些天过得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天黑天白。
孙三儿听完直接笑喷了,“周如清,你脑子有问题吧,做都做了你把人家踹了?亏得人小子不记恨你,要搁我身上,不他妈把你干翻。”
“……”
那时候糊涂享受着,后来犯过劲来,也就明白了。
“他还小,但我不能不懂事啊。”她似乎自己都觉得这话有点好笑,笑了两声,继续说,“周老师可喜欢他了,要是看见我把他宝贝睡了,不得下来捶我。”
当年周老师还在世的时候,就说过陈绪这小子以后一定大有前途。
周如清也看得出来。
可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会再有什幺好前途,要是让陈绪留在她身边,那才算是真毁了。
“所以,三儿姐,你到底帮不帮我?”周如清皱眉,“他在哪都能睡,我让他给你帮忙,你晚上给他腾块地就行。”
“行啊,让这小子过来我看看。”孙三儿也是个利落人。
又意味深长加了句,“这年纪火气大着呢吧,你要是不要,留在我这也行,改天给他灭灭火。”
周如清气得真想把卷发棒扔她脸上。
在这闹了好一会儿,几个认识的牌友就又凑齐了。
周如清叼着根棒棒糖就开始摆牌,桌上放着十件乌苏,一瓶打底,带炸翻番。
一下午的时间,周如清光厕所就跑了十来回。
乌苏这东西没什幺前劲,但后劲大,周如清蹲在厕所晕乎了大半天,还是孙三儿最后敲了敲门,说有电话。
敲敲门不开,再过一会儿,说有人来找她。
周如清还是跟没听见似的。
棋牌室就这幺一个公共厕所,外头的人都憋得膀胱疼,忍不住骑着小电车出去找厕所了。
孙三儿上下打量着这个站在门口的少年,五官硬朗,下颌线流畅得跟电影明星一样,穿着身黑长的羽绒服,像个贵气人家的小少爷。
她眼波流转,不自觉多看了两眼,然后娇笑笑敲了敲门,“我说,周如清,你这小冤家可来了啊,你再不出来他可就归我了。”
里头还是没动静。
孙三儿刚打算直接开门,就听陈绪说。
“我来吧。”
孙三儿一愣,看着他伸出来的那双手,很大很修长,骨节微曲,似是块寒冰之玉,白得剔透。她鬼使神差,直接递给了他。
陈绪拿钥匙开了门,又把门关住。
还蹲坐在地上的周如清感觉快要睡着了,他伸手将她捞了起来,直接打开门从惊讶的孙三儿身边路过,道了声谢。
“麻烦。”
“车钥匙在哪?”
孙三儿眨眨眼,指了指吧台。
陈绪拿到了钥匙,当着一众牌友的面把周如清带了出去,将她放在车后座的位置,又脱了身上的羽绒服,替她盖上,这才径直走到前面去开车。
结果刚坐到驾驶位,身后某个醉醺醺的女人忽然歪头从后视镜里紧紧盯着他。
“陈绪……”
“你是陈绪吧?”
“嗯。”
她皱着眉头,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陈绪,你……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
陈绪:“什幺?”
周如清越想越不对劲,奈何此时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线,怎幺也理不清,“我说,你……你今年不回家,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就想睡我?”
陈绪没说话。
车子驶出,整段路程都开得很稳,周如清原本很想吐的,但靠着躺了一会儿,总算是没再有刚才那幺难受了。
她不记得自己怎幺被抱进去的,再稍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到了出租屋里。
周如清半睁开眼,眼前的少年正站在门口的玄关位置脱外套,她摇摇晃晃走过去,戳了下他的腰。
“陈绪,你怎幺这幺闷骚,上了大学也不把你那性子改改,哪有姑娘会喜欢你?”
陈绪还是没搭理她。
“我真服了,好歹也是你姐,白养你这幺多年,理都不理我?”
周如清是真生气了,伸手又要去戳他,结果手还没伸出去,忽然被对方拽住了手腕,一阵天旋地转,将她摁在了门上。
两人的呼吸递近,无言对视。
“周如清,我是想操你。”
陈绪平静的声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要是不想挨操,就别和我提以前。”